“毛毛,许愿瓶不见了,你知道谁拿走了吗?”
“啊?什么?许愿瓶不见了?!”毛毛比她还惊讶,“不会吧?谁要那个干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但是它就是不见了。”
“那家里还丢了什么没?”
“你确定?”
“至少电视空调洗衣机这些相对值点钱的都在。”
家里都那么久没住人了,最值钱的就是这些,别的更不值一提。
毛毛啧了下舌。
“这就奇怪了,就算遭了贼,那也该偷值钱的才对,怎么专偷又笨重又没用的?”
安沐道:“肯定不是贼,你就说钥匙你有没有借给谁用过?”
这话一出,毛毛那边明显沉默了一秒。
“没……肯定没,我能借给谁?”
“必须没有!你想啊,会借钥匙的除了我爸妈哥嫂就没别人了,可他们都在潍城,而且都已经看过房子了,当初说了不要钥匙,等过完户再说,没道理再出尔反尔找我借钥匙,再说,就算真借了又怎样?我干嘛瞒着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没看到那个奇怪的鞋印,毛毛也没有那一秒的停顿的话,或许安沐还真就信了。
“毛毛。”
“她都已经跟我说了实话了,你为什么还骗我?”
毛毛瞬间不行了。
“什……什么?什么骗你?我我,我怎么会骗你?”
跟这房子有关联又和毛毛认识的女人,除了毛毛的妈妈和准嫂子,只有简以溪。
安沐想不明白简以溪为什么要专程过来拿这对许愿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除了简以溪,也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人。
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动摇,该诈毛毛还是要诈,不然这丫头不会说实话。
“毛毛,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结果对你来说,最好的却是她?”
“不是!你别误会安沐!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是故意瞒你,是她不让我说的,我哪儿想到她会主动招认?她这不是坑我吗?!看我回头怎么找她算账!”
“不用她算账,咱们的帐先算算,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借给她?你不知道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毛毛的声音瞬间弱了八度。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借?还是她比较重要对吧?”
“不是的安沐,是我无意间跟她说起你要把房子卖给我哥,她就说她还有点儿东西在房里忘了拿,就找我借钥匙,我哪儿知道她说的东西就是那对许愿瓶?再说,那瓶子你不是不要了吗?你不要的东西,她拿走就拿走好了,你干嘛这么介意?当初咱们三个那么要好,现在闹成这样,真的是……我都不能想,想起来就难受。”
真的是简以溪拿走的……
安沐恍惚地听完毛毛诉苦,换做以前,绝对会安慰安慰毛毛,可这会儿,她脑子很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随便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怔怔地望着床头柜上那两个圆圆的印记,床头柜下她的鞋印叠着简以溪的,仿佛两人跨越了时空站在了同样的位置。
简以溪,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拿走千纸鹤?
是想丢掉?还是……
那晚亲昵的两道身影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安沐闭了闭眼,突然说不出的烦躁。
既然选择了放弃她,选择了跟王彦庆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拿走她叠的纸鹤?拿走自己的还不够吗?!
这样暧昧不清的算什么意思?
无不无聊?可不可笑?!
要断就断得彻底,别这么藕断丝连让人误会!
两辈子了,早就忘了“任性”滋味的安沐,第一次任性了,她抓起钥匙穿上外套,帽子围巾都顾不得戴,一路下到一楼,开了车就往回赶。
雪片比来时小了许多,雪势却大了不少,风雪交加,车灯过处,到处是簌簌的雪片,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
安沐边开车便戴上蓝牙耳机,拨了毛毛她哥的电话。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我先赶回去,这两天会再过来过户。”
“好的好的,你先忙你的,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是我那边临时有事,跟你们没关系。”
安沐没有心思客套,说了两句就挂了,手指在简以溪的号码上徘徊了一圈,最终也没有按下。
常笑给她的资料里有王彦庆家的详细地址,她记性一向很好,记得一清二楚,直接过去就行。
安沐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理智,连夜赶回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不可能马上见到简以溪,还不如在潍城睡一晚,明天一早把房子过户,中午再赶回来,傍晚刚好能在公司门口堵到简以溪。
可她等不了,一秒都等不了,她只想赶快要回自己的许愿瓶!
简以溪既然选择了王彦庆,就不该把她折得纸鹤带回去。
潍城离北京不算太远,可也不近,安沐九点多离开的潍城,开到北京已经是凌晨三点,她直接开到了王彦庆的小区,停在了小区对面不起眼的梧桐树下,中间还隔着绿化带,几丛冬青直接把她的车挡得严严实实,从小区门口望过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她只是来找简以溪要纸鹤,不想跟王彦庆碰面。
王彦庆和简以溪的公司刚还在相反方向,搭同一辆车出来的几率不大,甚至同时出门的几率都不大,毕竟王彦庆的公司离家很近,简以溪的却远,大概率会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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