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依依不舍收了手,征得简以溪同意又拍了好几张多角度的照片。
简以溪起身冲王彦庆道:“时间差不多了, 客人多,咱们得赶紧过去招呼。”
安沐端坐沙发,淡淡扫了简以溪一眼。
——就这么几个亲近的朋友, 能有多少客人?
简以溪又冲安沐毛毛道:“你们是再等会儿过去?还是现在过去?反正就在马路对面,晚会儿过去也行。”
座位都是排好的, 去早了也是坐着干等, 还不如在家自在。
毛毛道:“当然是一起过去了, 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们也能搭把手。”
简以溪笑道:“都安排好了, 不用你们操心, 你们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
毛毛故意调侃:“看来你是对我们不够信任,这收红包的美差怎么不交给我们?好歹让我们沾沾喜气呀~”
简以溪道:“我哪儿舍得辛苦你们?”
简以溪认真的脸对比毛毛的不正经, 说不出的违和,明明都知道是玩笑话, 何必这么严肃?
何况,就那么几个亲友赴宴, 当然用不找专门找人记礼金,直接v信红包多省事。
安沐更笃定了简以溪是做贼心虚,她大概原本并不想真的举办这订婚宴, 只不过想逼自己就范,却没想到自己无动于衷,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不举办也得举办。
几人说着话出了家门,到了对面酒店。
酒店门口悬挂着醒目的新人横幅,既是祝贺新禧,也是给客人引路。
安沐看了眼横幅上醒目的新郎新娘几字,淡淡扫了简以溪一眼。
——只挂横幅怎么行?演戏不得演全套?婚纱照拍了吗?婚纱照立牌怎么不摆在酒店门口?
随着侍应生上了二楼,二楼整个就是宴会场,打眼一望,差不多有百十张桌子,每张都预先摆了瓜果烟酒。
秘书小琴和王彦庆的助理提前到了,一切事宜都办得很妥帖,礼金桌铺了红绸,记账本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
——竟然还真准备了礼桌,看这架势,难道还真打算请一堆人来?
——简以溪,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么胡来。
横竖收不了场难堪的是简以溪,安沐也不着急,就当是给简以溪个教训好了,让她下次长点儿心,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再像十几岁那样任性。
请柬上的时间是12点,她们到酒店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陆陆续续已经有客人过来。
简以溪给安沐和毛毛安排了位置之后,就和王彦庆去门口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毛毛托腮嗑着瓜子,看着门口红裙如火的简以溪,啧舌赞叹:“不愧是我闺蜜,穿什么都好看,真是便宜了那王彦庆,要不是看他勉强也算是个金龟婿的份儿上,这婚事我绝对不答应。”
——你是她妈?你不答应有什么用?
安沐凉凉扫了毛毛一眼,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这种眼神看毛毛,之前不管毛毛做出多蠢的事,想起上辈子她为她惨死江底,她就气不起来。
可今天,她怎么听毛毛的话都觉得刺耳,毛毛偏还是个嘴闲不住的,嘚吧嘚还要说。
“我跟你说安沐,我原先还挺替我溪担心的,怕她被王彦庆骗了同妻。
不过这会儿再看,我溪就是漂亮,我一个笔直不弯的都想弯了,王彦庆gay掰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充分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说明我溪魅力四射,男女通杀!
再者我也想了,凭我溪的智商,谁能有本事骗得了她?我溪那可是……”
一颗甜丝丝的糖突然塞进了毛毛嘴里,止住了她后边的话。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安沐神色如常,只是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毛毛愣了下,糖果在嘴里翻了一圈,顶在了左腮,鼓起的脸蛋儿让她原本就挺孩子气的脸越发显得稚气未脱。
毛毛突然胳膊肘撞了撞安沐,神秘兮兮贼笑道:“你该不会吃醋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毕竟回户口所在地才能领证,他们现在实际上还是单身。”
毛毛不提,安沐还真没想到这茬,毕竟是演戏,怎么可能真领证?没领才是正常的。
就算简以溪真拿了结婚证出来,安沐也只会认为那是假证。
安沐没理毛毛,她有理由怀疑毛毛和简以溪是一伙儿的。
毛毛刚想再调侃两句,视线突然定住。
“欸?安沐你看,那不是简以溪爸妈吗?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安沐稍缓的情绪陡然炸了开来,抬眸随着毛毛的视线望去,竟真看到养父母穿着平时很少穿的套装西装站在门口,笑容慈祥的在跟安沐和王彦庆说着什么。
爸妈竟然真的来?这……这怎么可能?!
简以溪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冰白的手指攥了又攥,脑中乱成一团,这措不及防的发现,让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预判未来走向。
——简以溪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牵连家里。
想到之前自己的笃定,安沐只觉得怒火翻涌,情绪险些压不住,她果断起身朝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重活两世,她从谁都在意谁都想讨好的卑微讨好型人格,变成了现在的只在意重要的人,尤其是养父母,她可以容忍简以溪的小任性,却绝对没办法接受这可能会造成巨大伤害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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