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那不可信,我也不会去相信,你只是病了,仅此而已。”
安沐一直在观察陈寒的表情,虽然她一直痛苦地撑着额头,可并没有完全遮挡住脸,还是可以通过手臂缝隙看到她的反应。
陈寒的语言很理智,可脸上的神情却很动摇,像是在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的说辞。
安沐心中隐约有了推测。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可小觑,虽然有些影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显性,只会在暗处发挥作用,可这并不代表没有,所有人都会被原生家庭影响,没有例外。
比如被父母娇惯的孩子往往更容易显性任性,而长期被忽略的孩子则更容易隐性自卑。
陈寒的原生家庭决定了她虽然接受过高等教育,也算得上是唯物主义者,可她还是不可避免被原生家庭的封建思想左右。
如果是路人或者不重要的人出现这种现象,陈寒可以轻松断言对方就是精神分裂,绝对不存在什么借尸还魂。
可当这事发生在她最爱的人身上,当局者迷也好,关心则乱也好,都会让她失去从容,哪怕她再怎么用科学说服自己,都无法彻底抹掉那担忧,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只要有人稍微提出一点相关,她就会无法自控地被恐惧淹没。
虽然这只是推测,可安沐的推测不是没来由的,从陈寒听到她那句“你相信这世界有鬼吗”表现出的激烈反应,就能看出端倪,陈寒在怕,怕安沐真的已经死了。
陈寒的情绪随着解释慢慢平静下来,她终于放下了手,隔桌注视着她,金丝眼镜反着惨白的光,镜片后的眼眶红得可怕。
“如果你是来劝我认罪的,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会认的,不光是怕你将来自责,也因为我不觉得我错了。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承诺而已,我错在哪儿?
我们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你却把我忘了,我不该帮你想办法恢复记忆吗?
我知道我的方法很偏激,还是犯法的,可是我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我也没时间了,你和简以溪都同居了,你还让我怎么冷静地慢慢去想?!
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解决A.G的合约,用最快的速度回国,用尽可能温和的方式靠近你,希望能唤回你的记忆,可是两年了,你不仅什么都没想起来,还离我越来越远。
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能唤醒你的记忆,完成我们的约定,更残忍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相信只要你想起来,你就能放下所有的恨和怨。
所有现在恨我怨我的,其实都不是你,我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嘴里说着不会伤心,陈寒却垂下了眼帘,眼角的泪几乎要掩不住,缓了好半天才再度抬起头来。
“我原本想着,如果我们发生了关系,你还是不能恢复记忆,我就用视频威胁你去看心理医生。
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因为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在你身边了。”
的确是没办法了,那么多罪名叠加在一起,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安沐取出包里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来劝你认罪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很清楚。”
“我觉得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觉得我错了。”
安沐抬眸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无波无澜。
“对于安沐来说,你或许的确没有错,可你和安沐的事,为什么要牵连无辜?毛毛做错了什么?简以溪又做错了什么?你为达目的,先是把毛毛从楼梯上推下去,又砸得简以溪头破血流,这难道也没有错?”
陈寒微微睁大眼,眼眶更红了,红得滴血。
“我什么时候推过毛毛?我没有,不是我!”
这安沐倒是意外了,“不是你雇凶做的?”
“不是,我没有!我还没卑鄙到用这种方法!我……我听说毛毛受伤,的确私心里高兴了下,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被就近送到我家对面的医院,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陈寒现在已经是罪名加身,根本没必要再撒这种谎,这么说,推毛毛的另有其人?
安沐不由想起了简以溪的车祸,两件事都很蹊跷,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关联。
她一直都有跟赵叔联系着,赵叔也一直派人盯着这件事,暂时情况还不明朗,还得继续暗中盯着。
想到这儿,虽然觉得肯定跟陈寒无关,安沐还是问了句:“简以溪出车祸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陈寒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果然是没有。
安沐颌首道:“好,我相信你,可即便如此,你打伤简以溪是事实,给毛毛下药也是事实,你可以不认对我的伤害,这些难道你也不认?”
陈寒摘掉金丝眼镜,疲惫地捂了捂眼。
“这些我其实想承认,可我不能承认,我要是承认了,就等于间接承认伤害了你,这世界上,我最不可能伤害的就是你,我不可能承认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因为我什么都没了,前程、梦想、我爱的人……统统都没了,只剩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固执,如果连它都没了,那和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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