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都这么大的成年人了,居然还在玩这种小玩意儿?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就这么不大会儿,居然已经快12点了。
她们去哪玩儿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安沐打着呵欠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手,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忘了买只牙刷了,下意识抬头一看,洗手台上空空荡荡,没有牙膏牙刷,没有洗面奶,甚至连梳子都没有。
简以溪睡觉不老实,每天早上起来头发都要翘几缕,她习惯把梳子放在洗手台边,早上梳的时候顺便沾一点水把翘的部分梳下去,怎么会没有梳子?
安沐甩了甩湿漉漉的手,一边疑惑着,一边伸手去摸毛巾。
摸了个空。
怎么连毛巾都没有?
就算是准备走了,这种洗漱用品什么的,不是应该最后才收起来的吗?
衣服什么的都还没收拾,怎么反倒把最不该收的先收起来了?
安沐越想越觉得不对,洗手台下的柜子,客厅,厨房,甚至是简以溪的卧室和阳台,全都翻了个遍,也没翻到洗漱用品。
安沐心头陡然一跳,摸出手机给简以溪拨了过去。
又是关机。
昨晚她都已经通过v信聊天了,应该已经买好了手机,怎么还关机?
安沐抿了抿唇,又翻出养母的手机号。
响了好多声对面才接。
“喂?安沐是吧?”
是养母的声音,声音有些空旷,像是在什么……空荡的走廊或是大厅。
安沐有点意外,以她对养母的了解,她原本以为养母肯定会把手机给简以溪的。
“嗯,是我,婶子。”
“你……你找我们希希吗?真不巧,她已经睡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睡了?
安沐看了眼空荡荡的卧室,眸光微黯。
“也没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们还在逛街呢。”
“没有,都这么晚了,我们在家睡呢。”
在家?
“是我那个小公寓吗?”
“呃……对,就是这儿。”
“哦……那婶子是和简以溪一个房间吗?”
“对,怎么了?”
“没事,我就想说,我房间衣柜抽屉有串备用钥匙,能不能麻烦婶子看看还在不在,都一年多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哦……那个……我看看啊。”
过了片刻,养母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拉不开你屋门,希希好像给你锁了,我等明天让她帮你找吧?”
安沐闭了闭眼,捂着手机,快速走到玄关,换鞋,出门。
“婶子,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简以溪到底怎么了?”
“什,什么?什么怎么了?她,她在睡觉。”
养母干笑了两声,像她这样的老实人,本来就不擅长说谎,被这么直接戳穿,越发紧张的声音都僵硬了。
“我现在在潍城,就在小公寓。”
一句话,养母不吭声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声音瞬间哽咽。
“对……对不住了安沐,婶子也不想骗你,是希希不让说,她怕你担心。”
“她到底怎么了?”
养母捂嘴抽噎了下,缓了好大会儿才道:“她出了车祸,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她要不是为了推开我,也不会……不会自己来不及躲。”
安沐惊得顿在了电梯口,眼看电梯门要阖上了,她才迈步进去按了1。
——不是发烧住了院?是车祸?!
安沐隐约觉得头有点晕,闭眼靠在一侧电梯壁,空荡的电梯里,她短促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
“有没有生命危险?伤着哪儿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了,就是受罪,肋骨断了,疼。”
一听没有生命危险,安沐这才觉得胸口的憋闷散了不少。
“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就考试那天,我起早去送她,我俩在路边等出租,然后那三蹦子就照着我冲了过来。
那会儿真是啥也顾不上了,谁也没想到,车又太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希希推着撞到一边树上了。
我们还是在路边石上面站着的,不是在马路牙子,那三蹦子就那么直勾勾冲上了路边石!把希希……把希希……”
养母在电话那头哽咽地说不出话,安沐深吸了口气,张开了微沁出一根血丝的眼。
“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三院。”
“行,我这就过去。”
出了公寓楼,安沐一路疾走到马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电话始终通着,她又仔细问了问简以溪的伤情。
养母道:“本来是肋骨骨折,及时送医影响不大,可……可她来得太晚,医生说什么移位还是异位什么的,我也不太懂,反正是挺严重的,本来不用做手术,这现在又动了手术。”
送医太晚?
该不会她挨了撞还没事人似的又去考试了?
安沐听得太阳穴蹦得厉害了,头痛得不住揉着,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全考完才去的?!”
她以为顶多挺到中午,这是硬生生扛了两天?
骨折了不赶紧上医院,还来回走动的,能不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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