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她似乎陷入了纠结,双手交叠在膝盖中间,手指不安地来回搅动打着圈儿。
林孟低头就看到这样的动作,接下来她笑了。
“我是说,我想要的是你,姐姐,我喜欢你啊,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林孟手上的动作不自然地缩紧,又颤抖着强迫自己放松,怕把那骨瘦如柴的双肩给捏碎了,捏痛了。她一口气说完这些,便长长松懈下来,她终于说出来说了,毫不遮掩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抬起头,看到李清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秀气的眉轻轻蹙着,纤长的睫羽细细颤动,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
是生气了么?还是吓到了?
林孟歪头想着,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正她已经说了,不管怎么样,她也要一个结果,这样就不会有遗憾或后悔了。
想了想,她又说:“李清竹,我喜欢你。”
“……”李清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
在这种时候,越是得不到答案的人越着急。
“那你呢?”着急的人胆子都变大了。
她迫切地追问同时,手也伸起来去捧住李清竹的脸。
掌心的温度太高,好在她一摸上去时,因为李清竹也红着脸害着羞,便什么都未曾察觉,而且她心里只惦记着李清竹会怎么回答她。
背对书桌里的窗户坐着,月光逆向李清竹而来,一低下头隐入更深的黑里,林孟就将她的表情看不那么真切了。
也不知道是又等了多长时间,经年一瞬。
她听到李清竹用从未有过的、怯生生的细小声音在对她说:“我,我比你大三岁,我还、还没有分化,我还是你的姐姐……”
一共找了三个理由,林孟在心里掰着指头计较着,半响之后,她将那张脸重新拨到光影中,很慎重地凝望着李清竹想要躲避的眼睛。
“才不是,你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我家户口本上,我没觉得你比我大!”
李清竹眨眨眼,目光有些呆滞。
林孟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心底砰地迸发出五彩绚烂的烟花,望着那张有些呆滞的脸,激动不已,因为李清竹说了三个理由,而这三个理由里面,都没有一个是在说不喜欢她!
“至于分化不分化,和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冲突吧!”
是啊,又有谁规定了,不分化的人就不能谈恋爱呢?
所以从那天起,林孟就默认李清竹答应和她在一起了,默认李清竹也喜欢她,那个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有个家的女孩一直都是坚韧的,所以对待感情就反而更显得慎重,显得更胆小,她能理解她的胆小。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一门心思表白了,她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爱全都不塞给李清竹,不允许李清竹退,也不允许李清竹躲。
她飞快摒弃年少的青涩稚气,撒开了欢儿地腻着李清竹。
她死皮赖脸缠着李清竹的时候多了,到后来李清竹也就真的顺着她,还会耳濡目染说一些博她欢心的情话,从最初因为亲吻而大气也不敢出,到后来默默接受她给予的所有温暖。
其实她少女时期并没有从李清竹嘴里得到过一句直白的“喜欢你”,随着她们在一起的日子越往后移,她越沉迷李清竹淋漓尽致的温柔。
至于李清竹所说的那些理由,她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每当两个人滚完床单,李清竹因为闻不到她的信息素而苦恼的时候,哪怕她自己得不到Omega的信息素来舒缓腺体的不适,她也忍着暴躁一遍遍安慰对方。
林孟是一直不耻于生理之说的,不管是AO信息素机制,还是所谓自然铁律,哪怕是全世界摆到她面前,她也只认定了眼前这一个人。
那时候她何曾真的想过?
想过自己愿为这个人对抗世俗,最后还是会败给分化。
而她一腔的爱意,也终于物极必反,单方面的成为负担,累积起来,搅拌着分化带来的恶果,成功化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李清竹才退得那么决然,走得那么义无反顾。
好不容易有了家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依靠的人,最后却被老天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时候的李清竹离开她出国,也就真的等于一无所有了。
是她给了李清竹无限的希望,她曾说过无数遍“不管你分化不分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梦许得再美好,最后都碎了。
会碎掉不是因为李清竹放弃了她,而是因为李清竹要保护她啊!
林母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明知道在一起没有结果,还有可能还是对方,李清竹怎么可能继续留在她身边?
那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为了保护她,李清竹心甘情愿地,亲手捏碎了自己的梦。
那时候的李清竹该要多绝望,该要多痛苦?
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明白过来之后,她整颗心马上就被深深的内疚紧密包覆,对此刻的她来说,悔青肠子简直不能更贴切地形容了她的心情。
王桃把车停在路口,猫着腰谨慎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确认四周安全后,扭头看向后排。
林孟已经无声地哭了很久,泪湿满面,偶有的一两声儿细碎轻咽,被引擎声掩盖,所以王桃一直没发现,知道她在想事,王桃后来都没再惊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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