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欢这种长得清清冷冷、软起来一塌糊涂的小可爱。
    元已非故作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官方回答，“这不是我能做主的，还要看其他三位导师的选择。”
    “是吗？”祈衡眼尾流露出难以言诉的遗憾，活像是个被人丢弃的小狗勾。
    他又凑低了半个脑袋，锲而不舍地追问，“如果有机会的话，元老师你能选我吗？”
    “……能。”元已非下意识地应答。
    “谢谢元老师，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祈衡乖巧道谢，极有分寸地挪回了距离。
    在得到元已非的点头默许后，他才转身背对离去，那种软乎委屈的气场顷刻消失殆尽，又恢复了生人勿进的清冷。
    只不过，那双眸里破开了一丝细微的裂缝，从中透出克制却愉悦的光。
    池萱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眸色敞亮。
    节目组原本选中了祈衡和章也这两位潜力股，打算走‘相爱相杀’的剪辑营业路线。毕竟这年头想要综艺够火爆，除了节目本身的质量，CP营业也成了一门大学问。
    现在的祈衡和章也还没营造出什么名堂，但祈衡和元已非搭在一起时的气场似乎更微妙？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止不住的蠢蠢欲动。
    不行！她从业多年的眼光就没有错过！
    得赶紧嘱咐总编和摄像组，下半场的拍摄一定要多多盯着这两位！
    --
    见两人短暂的交谈结束，沉默许久的橙子终于凑上前来，“元哥，我觉得你好像被祈衡下了套。”
    “……”
    元已非后知后觉地从‘颜值蛊惑’中回神，矢口否认，“瞎说，我怎么可能被他的颜值蛊惑？”
    得了，这不打自招了。
    橙子趁机将新买的咖啡递了过去，笑话道，“那你都已经答应祈衡了，下半场的录制不就要选他了？”
    元已非推开休息室，挑眉否认，“轮不到我选。”
    橙子追问，“为什么？”
    “事前我和其他三位导师抽过签，是最后一个选人，祈衡无论从上镜颜值还是气场可塑性都是学员里比较强的，你没看见郑导他们都很中意祈衡吗？”
    但凡三位导师里有人早于他之前选择祈衡，后者作为一届新人，当着现场录制的份上也难以拒绝。
    “可惜了。”橙子表示遗憾，还认真感慨，“我觉得元哥你还挺喜欢这位新人的，可以凑对试试。”
    ——噗。
    刚入口的咖啡呛在了喉咙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橙子见此，连忙凑近关切，“元哥，你没事吧？”
    “没事。”元已非看着一本正经的橙子，知道是自己想歪了。
    对方说的‘喜欢和凑对’，不过是导师对学员的喜欢以及后续的组队合作而已。
    敲门声适时响起。
    经纪人沈湉带着团队化妆师走了进来，前者惊讶道，“元宝这是怎么了？脸和耳根子都红成这样？”
    “……呛的。”元已非将咖啡杯放在一侧，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
    沈湉示意化妆师帮忙补妆，坐在一旁开口，“刚刚祈衡在台上的问题节目组事前询问过我的意见。”
    “我知道，趁着第一期录制表态挺好的。”
    沈湉往他手机上发送了几行名字，语重心长地暗示，“这五位学员都是目前网络上呼声比较大的，我看过其中三人以往的影视作品，演技有灵气。”
    “你待会儿选人的时候，记得优先挑选。虽说我们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但你总归是导师，这个节目又是选拔竞争，我们不能输得太难看。”
    元已非明白自家经纪人的意思，扫了一眼名单下意识地追问，“祈衡呢？”
    沈湉一惊，笑问，“你好像挺关注他的。”
    “……”元已非恨得咬了自己乱说话的舌，故作平静，“傻子都看得出来祈衡的长相在这个节目里有优势，我以为你也会让我选他。”
    “我倒是想啊，不过听说沈青章老师那边很中意祈衡，已经和节目组提前打好招呼了。待一会儿选人环节，他多半会开口要人。”
    都快成定局的事，名单上不加祈衡也罢。
    元已非听见这话，藏在镜片下的眸光暗了暗。他想起刚刚祈衡站在门口时那句听似撒娇的请求，无味地勾了勾唇，“嗯，我知道了。”
    原来都已经和别人说好组队了？
    这年头的新人啊，连在台下的道歉都要加上一两句客套话，何必呢？
    正想着，工作人员就过来敲了敲门，“元老师，下半场的录制差不多要开始了。”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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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后。
    第一期下半场的录制正式开始。
    二十名学员分为‘胜负’两组后，导师们会优先在胜者组里选择学员，而胜者组的学员将会多出两项权利——反选导师和优先选择接下来的剧本角色。
    这个规矩看起来虚浮，但隐约指向了当今娱乐圈的残酷现实。
    在演技实力未被大众知晓前，优越的颜值将会获得更多的选择机会。
    事前导师们就抽取过选择顺序，导演郑安行第一、影后宋星沉第二、沈青章排第三、元已非最后选择。
    在主持人短暂的串场后，郑安行就开始了自己第一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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