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你苏醒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杀了你,这或许是我此生最大的恶意了吧!”
苏沫眼睁睁看着秦筱归把左芙推出阵法,而后他又自己顶替那一方的位置。
直到此时苏沫才相信覃归回来了,她想生气,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只能惨然一笑:“什么嘛,这根本就不算报仇,反而又多害了人。”
“丫头别这么说,我看他也像是自愿的。”
丹朱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是啊,大家都很累了。苏沫不再挣扎,她意识模模糊糊的,眼睛却很亮。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母亲粗糙的手,想起了两只黄牛,想起了媛儿呼唤自己时的样子,又想起在闭关洞穴之中师父拼命保护自己的模样。
到头来竟然只记得些好事,那些怨恨与委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臭丫头,你走马灯里怎么就没有我?”
苏沫艰难扯起嘴角:“你是要和我一起走黄泉路的人,以后还能常相见,不知后世有缘能否遇见。”
“切......还算你有点良心。”
恍惚之间,这法阵的光幕逐渐暗淡下来,苏沫透过光幕看着那个让自己无法割舍的女人。她沉默着,眼神中带着哀伤,可那依旧不是给我的。她看着的人是覃归,也是在看着秦溪竹。
法阵的光柔和的亲吻着她,苏沫发现她身上不断溢出黑气,那些黑气汇聚成一个一个人的形状,光芒将这些黑影驱散。
苏沫看着她,她却在看着别人。明明那个人将她视为工具,而真正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苏沫如今已经动不了了。在弥留之际,她终于等到了师父的回眸,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她:“我爱你。”
秦溪竹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世界逐渐模糊,苏沫还有话想说:“若有来生,愿我目不能视,再也不要遇见你。”
苏沫微笑着离开了,在生命的最后时间中她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为了师父拼尽全力的一生,这是独属于她的傲慢。
我爱你,与你无关。
可是在最后她还是输了,她不甘心,但事已至此只能放弃。
秦溪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苏沫最后说的话根本听不见,秦溪竹是根据她的唇语判断的。可解读出来的信息又让她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花。
她后退两步,摇头否认:“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怡欢看着她这个样子莫名有些解气,秦筱归死了,但是她还想让他身败名裂,于是她幽幽开口:“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那徒儿就是喜欢你,她为了你甘愿受秦筱归那老狗的驱使,可笑的是你竟然将杀人凶手当成恩人。”
莫择州:“孽徒!住口!”
沈怡欢笑了起来,可她突然想起自己不也和秦溪竹一样吗?于是她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莫择州看着场上一个伤两个崩溃的场面,他头疼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沈怡欢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莫择州被惊出一身冷汗,可如今始作俑者已经身死,想要讨个说法都不知上哪去。
秦溪竹知道一切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终于在半年之后她走了出来,自此不知所踪。
左芙失去了记忆,但身体还是很康健。失忆后的她过得比之前要快乐很多,还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喝酒。莫择州每次看到她喝酒的模样就觉得一阵别扭。
沈怡欢因为是共犯的原因被关入大牢,终生不能出来,这还是莫择州向修真界众人求情的结果。
当然,如今也没有什么修真界了,从前的修真者们都变成了凡人,只不过身体比一般凡人要好一些罢了。众人也不是没尝试过修复,可暂时找不到办法。
覃归真的死了,连同秦筱归的那部分魂魄一起魂飞魄散了。公孙引将他的遗体领了回去葬在镇启宗的后山,离别之时莫择州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他:“公孙兄。”
公孙引转头看着表情复杂的莫择州笑了:“不用送了,无事,这不是你们的错。”
在这场浩劫结束两年之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庄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接生婆抱着一个女娃娃出了房间门,“生了生了!是个千金!”
门外焦急等待的男子小心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男子忍不住心生喜爱。可逗弄了一会儿却觉得不对劲,这娃娃瞳色浅淡,眼睛也不转。
于此同时,秦溪竹拐杖上挂着的铃铛突然剧烈地响动起来。
她戴着斗笠,只露出一双沾满忧愁的眼睛,只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几分喜悦。
“我会找到你的。”
此时下起了雪,秦溪竹抬头望天,有雪花朝着眼睛落下来,她本能地闭上了眼,于是雪花便落在了她的睫毛之上。
这冰冰凉凉的触感抚平了她躁动的心,她在欣喜亦是在害怕。
伸出手来,让人惊恐的是,她的手背之上竟然有竹叶从皮肤上伸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低垂,又将手缩回斗篷内。
“看来还要戴手套才行,最近妖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不知这点残存的灵力还能够支撑多久。希望在我动不了之前能够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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