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江望肯定听见了那女人的话,才会开门。
显然现在江望没有开门的打算,陆梨保持安静。
两人沉默着,静静等着门口的人离开。
门外的男人在等待片刻后像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又道:“师傅,孩子在家好几天了都没动静,实在担心所以请您来开个锁。”
陆梨:“......”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望。
江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在此刻有了些许变化。
他蹙了下眉,倏地向她走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跟我进房间,先躲起来。”
这里空间有限,用不来一分钟就能走完。
但江望笃定像江南蔚那样的人不会随意进翻别人的东西。
陆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望一把抱起塞进了衣柜里,他紧跟着跨了进来,伸手关上衣柜门,用气音道:“别出声。”
光线被关在柜门外。
江望和陆梨一起挤在狭小的黑暗里。
似乎是怕挤到她,江望整个身子都朝右侧贴去,可即便这样,两个人还是紧密地贴在一起。陆梨别扭地往靠,半边身子都挤着江望,布料摩挲的声音在黑暗里悉悉索索地响。
江望拧着眉,女孩清淡的味道在暗中发酵,温热的指尖划过手背,他下意识握拳将手藏进毛衣里。
开锁的动静越来越大。
陆梨忍不住凑到江望耳边小声问:“江望,家里的东西没事吗?”
羽毛般轻的气息扑在江望耳廓内,那冻得冰冷的耳朵竟慢慢热起来。江望在黑暗中准确地捂住了陆梨的嘴:“嘘。”
陆梨怔了一下,他的手好凉,像捧了一团雪球在手里,想用力捏紧又怕它散开。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忽然想起要送给他的羽绒服还放在仓库里。
江望的力气还挺大,陆梨不合时宜地想。
江望没注意陆梨,他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耳朵紧贴着木板。
他们进来了,脚步声忽近忽远,一重一轻。
人声断断续续——
“爸,说了他肯定不在,非要来。”
“江尧,江望是你弟弟。”
“爸,二伯真逃走了?爷爷都亲自去逮人了。二伯怎么不孕不育还这么高兴,爸,不孕不育就是不行的意思吗?”
“……江尧,你妈平时就和你说这些?”
“也没有,别的也说。”
“……”
江望攥紧了拳。
三个月前江氏取消联姻的事上了报纸,这样大的企业,连他们小区都议论了好几天。原来是江北心不能生了,所以他们这样迫不及待地想接他回去。
陆梨悄悄用余光往江望的方向看,心想,真是什么事都有,所以江望是江北心唯一的儿子。
客厅里,江南蔚打量着这算得上是家徒四壁的小房子,没有随意进房间翻找,思索过后给江望写了张纸条。写完还拍了拍江尧的脑袋:“江尧,给你弟弟标个拼音。”
江尧小声嘀咕:“你自己不会?”
江南蔚没搭理他,等他标完了将纸条放在显眼的位置就拎着这个小子走了,不忘留下话:“过完年再带你来看弟弟。”
许久,脚步声又渐渐远了。
关门声响起。
江望松开陆梨,放慢动作推开衣柜门,落地的脚步放得很轻,似在试探外面的人到底走了没有。
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陆梨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家伙比她想的过得还要辛苦。
她也没想着他回来抱她,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等陆梨出去的时候,江望已经收好了纸条。
如今的江望再早熟也只是个孩子,陆梨能看出他的挣扎,他对江北心并不是全无期待的。江望不说话只低着头的时候实在惹人心疼。
尤其他生了这样一张白净乖巧的脸。
陆梨思索片刻,小声问:“江望,你不想回家吗?”
这时她才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去了解一下江望的剧情线,导致现在两眼一抹黑,甚至游戏界面上,江望的好感度和攻略进度都变成了灰白色,只能试探着往前走。
江望抬眸:“这是我的事,之前你要说什么?”
说回这个话题陆梨又开始头疼。
她憋了很久,憋出一句:“我想租房子。”
江望一言难尽看陆梨,这女孩是不是以为他很好骗?
“你现在不想回家,但需要生活,我会付房租的。”陆梨很快开始给自己圆,“而且马上过年了,我不想一个人。”
江望平静的面庞终于出现些许变化,蹙眉:“你爸妈呢?”
陆梨因着这句话有瞬间的怔愣,爸妈?
爸爸死了,妈妈杀了爸爸。
她又想起分别那日,宋明月平和的面容,她的模样极其陌生。往前十七年的记忆,都与她割裂开来。
以前的宋明月已经死去。
陆梨听见自己的声音:“他们都去世了,我没地方去。”
她凝视着江望,明白他无法在此刻拒绝自己。
这一刻,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江望蜷起手指,握拳。
他张了张唇,终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好。”
陆梨眨眨眼,忽而抿唇笑起来。
江望别开脸,不去看陆梨颊边的小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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