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山修炼天赋不算出众,夜神时常叹息,雪神见夜神为那个男孩修炼资质分神,便赐予那个男孩一滴神血,助他改善资质。”
“之后,夜神见叶瑜山长大,拥有自保之力,便与雪神重归雪山,然叶瑜山却野心昭昭,有了弑神野望。”
“他起了窃取神格之心,联合其他胆大妄为、对神明无敬仰者,伏击雪神和夜神,导致夜神身死,雪神重伤。”
“等等,”卿八指出里边逻辑不对处,“叶瑜山弑神,怎么会没死?还成了雪国开国之君?”
“神明仁慈,对亲手养大的孩子舍不得下手,只将他驱逐。”黑发婆婆哽咽道,“叶瑜山,又哪配神明垂帘?”
“夜神先死?”卿八敏锐地抓住这点,问。
“是。”黑发婆婆擦擦眼泪,道,“若非夜神死去,又怎么容得下叶瑜山这白眼狼活着?夜神最是嫉恶如仇,也便雪神,才温柔慈悲,与人和善。”
说到温柔慈悲四字时,黑发婆婆颇为讽刺。
“多谢解答。”卿八道,“五日后,过来领人。”
黑发婆婆没动,道:“您身为黑发,哪怕不信奉夜神,为了同为黑发的同胞,还请您助我们一臂之力。”
“怎么帮助?”卿八好奇地问。
“杀了银发狗贼。”黑发婆婆毫不犹豫地开口。
卿八被黑发婆婆的话逗乐,“黑发地位从来不是杀了个人能解决的。杀了这波银发通天境,还会有新的银发通天境。”
“你的努力方向不对。你该做的,是站出来,为黑发鸣不平,改变现在以银发为尊的观念,当然,暂时动摇不了这个观念没关系,你该为黑发站出来,为黑发不平待遇呐喊。”
“时代变了。”卿八望向黑发婆婆,道,“你底下的黑发,应该多去学学现代知识,知道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民意,什么是纵横联合,什么是民主。你实力不差,你有为黑发呼喊的资本,你有参与势力洗牌的资本。”
“可是这样,夜□□誉,将永远没法恢复。”黑发婆婆道,“夜神永垂不朽。”
卿八居高临下,道:“你确定要继续潜伏?错过这次民意沸反,黑发将再无机会,再迈入政治舞台。”
黑发婆婆犹豫,为夜神正名重要,可是她的黑发同胞,想起基地里那一群犹如见不到光的老鼠般的年轻孩子,她垂头,道:“还请先生教我。”
“所有的呐喊、规则制定,都建立在实力之上。”卿八开口,“你想为夜神正名,可以等黑发掌权之后,再将夜神宣传出去。”
“夜神、雪神时代早已过去,现代社会,夜神雪神更多是象征作用,你想再现两万年的荣光,那绝不可能。不过,让夜神与雪神一般,为人类接受信仰,那倒不难。”
黑发婆婆犹豫片刻,道:“可以了。”
她等了太久,也不敢希求太多,只要夜神为人所知,她便心满意足。
“现在,银发世家犯了个大错,建银塔城,瞒下雪山和寒江,将雪国圣山圣水纳为私有,这个错误,将直接颠覆他们的地位。无视民意者,将会为民意所反噬,所有非银发世家,以及无数民众,会因这事对银发世家的不满达至顶峰。”
不涉及自我利益时,大多数人都是好说话的,一旦涉及自我利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凝成一股,将能掀起多大风暴,谁也无法预料。
“我之前你说过,雪国,雪神更多起象征作用,特别是雪国皇帝三百年不出的情况下,皇室与世家声誉其实远不如以前,其他世家能想,皇室都能沦为世家,那银发世家为何不能取代呢?”
“其他杂色的平民会想,大家都是雪国子民,在没有白发神眷者的情况下,银发世家凭什么掌控大多数资源呢?”
“银发世家屹立太久,无视底边人物太久,下边非银发世家和平民,对他们早已堆积多年不满,之前找不到缘由爆发,此时会咬着这事,而重新分布利益。”
“而这,便是黑发进入历史舞台的契机。”
“去找其他非银发的其他世家吧,再联合平民,将银发世家拉下来。当非银发世家与平民意愿相违背时,记住,以平民意愿为主。”卿八开口,“你若没有政治敏锐度,可以坐镇后方,从你收养的黑发孩儿里,找个政治敏锐度高的,推出台前。”
“成瑞,将你发给叶家的,再给这位月女发一次。”
“好的,卿姐。”成瑞勾连上黑发婆婆的手机,将视频发了过去。
黑发婆婆听得半懂不懂,努力地将卿八的话全都记在耳里。
她朝卿八行了一礼,道:“感谢您的仁慈与慷慨,夜神会保佑您!”
黑发婆婆走后,谈鹤鸣坐在座椅上,懒洋洋地开口,“你倒是好心,连这也要管一管。谁知道这个小世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过去的缩影?”
卿八道:“不觉得有趣么,我嘴皮子动动,他们便粉墨登场,挺有意思的。”
谈鹤鸣道:“哪有意思,一群无聊的争名夺利的人。”
“你不懂,就是这种争名夺利,才有意思。”卿八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坚持,好的坏的矛盾的混沌的,彼此交织,看似一团乱麻,但其实只看源头,便知结果,是不是很有趣?”
谈鹤鸣望着卿八,若有所思,“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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