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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自我牺牲

    方牧不得不承认,百万冤魂的吞噬,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深沉的黑暗,仿佛整个整个世界都被彻底吞噬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也随着泯灭……
    那一刻,他差点就走火入魔了,差点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若非那一道圣洁的佛光及时照射了进来,只怕他就要彻底堕落成魔了!
    当那道佛光照耀在他身上时,他明显感应到了其中所包含着的慈悲怜悯……
    刹那间。他便明白了过来,佛子顿悟了!
    这一刻,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居然真的成功渡化了佛子……
    原来,渡化一个人,远比屠戮百万生灵更加有成就感!
    凡保全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丧掉生命的,必救活生命!
    金光闪耀中,方牧终于看到了唯一的渡劫之法!
    下一刻。他盘坐虚空,仅剩的左手缓缓托举向天,周身重新散发出了耀眼的神圣金光。
    与此同时,他将自身仙脉大开,把所有的仙力和武圣之魂全部如星辰之光一般释放了出来,滋养着那充满了怨念的百万冤魂!
    神圣的金色圣光,如甘露一般,所到之处,所有的黑色冤魂皆平静了下来,而后张开大口疯狂的吞噬圣光。
    “他这是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圣人之光,居然就这样挥霍出去了?”司徒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牧,完全想不明白方牧在做什么。
    归海静柔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他在自我牺牲……”
    “自我牺牲?他是傻子吗?”司徒幻眉头一皱,他们拼尽全力也没能阻止方牧成圣,结果到头来他却选择了自我牺牲?
    归海静柔长叹一声:“我也看不透,或许……这就是他能成圣的原因吧,而我们却不能。”
    司徒幻嗤然一笑:“如果非要自我牺牲才能成圣,那我宁愿不要!”
    “阿弥陀佛!”佛子看着自我牺牲的方牧。再次双手合十。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方牧之前一直跟他讲慈悲,并非是在糊弄他,而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的沉痛告诫。
    下方园子中,神女仰头遥望着方牧的身影,神情间充满了复杂之色。
    看着那一缕缕金色圣光不断从方牧的体内飞散而出,他的生命力也随着不断变得羸弱,她的心中竟是莫名的感到一阵刺痛!
    他难道真要为了这百万冤魂而自我牺牲吗,这样真的值得吗?
    “大祭司。你说他会死吗?”陈浩东忽然沉声问道,方牧如果死了,那么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事。
    闻言,神女也马上转头望向了大祭司,眼眸中充满了希翼之色。
    大祭司这一次却是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摇头道:“我也看不准,按理说他如此不顾一切的挥霍自身圣力和生命力,最终的下场必然是只有毁灭。但是。似乎又还潜藏着一丝异数。”
    “什么异数?”陈浩东和神女齐声问道。
    大祭司转过头来看了神女一眼,淡淡一笑,而后伸手一指天穹,说道:“难道殿下没有发现,在方牧选择自我牺牲的那一刻起,天劫便不再落下了吗?”
    神女一震。霍然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那片雷云,还真是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天劫都已经过去了,但是,那片雷云却分明还存在着,而且半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如此一来,难道说方牧的自我牺牲,顺应了天道意志?
    “天道难测,圣人诞世之前,必有一番磨难。或许。这便是他的磨难吧,我也说不准……”
    听了大祭司的话,神女的心终于稳定了下来。忽然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牧身上的圣光和生命力逐渐变得黯淡了下去。百万冤魂在吞噬了圣光之后,也全都飞入了天劫雷云之中,仿佛化作了天劫的一部分。
    当最后一个冤魂飞入天劫雷云之中后,方牧身上的圣光和生命力彻底消失了……
    而后,他直接从高空坠落而下……
    “大哥!”夏侯天马上冲了出去,在方牧落地之前一把将其接住。
    然而,当他伸手一摸方牧的脖颈时却惊骇的发现,他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大哥……”他再次高呼,声音却是悲痛无比。
    “副指挥使……”所有金甲卫的人都冲了过来,围着方牧的尸体悲痛呼喊,可惜他却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答应他们了……
    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却重逾泰山!
    此时此刻,方牧在他们心中的重量,便如同一座泰山般沉重,无人可以跨越!
    神女霍然站起,想要冲下去查看方牧的情况,但最终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是神女。必须保持自己的威仪,不能因为一个仙人的死而慌乱失措……但是,为何她的内心会是如此疼痛呢?
    司徒雪瑶和雪姬一起走到了方牧面前,看着已经毫无生机的方牧,司徒雪瑶紧咬着红唇,眼眶中不禁泛出了一抹泪光。
    这一刻,若不是理智还在,她甚至都想冲过去狠狠质问她最心爱的亲哥哥司徒幻,为什么要跟司空明一起联手对付方牧,为什么!
    “大哥哥,你是一个好人……”雪姬发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沉叹息,而后缓缓将一朵白色的鲜花放到了方牧的胸口上……
    轰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天劫雷云忽然又再次发出了一声滔天巨响。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庞大雷霆光柱狂劈而下,竟是足足有七八米宽!
    这恐怖的雷霆光柱,彻底惊骇了所有人,那些原本围观的众人立刻转身狂逃向四周。
    “该死的贼老天,他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吗!”夏侯天仰天怒吼,却是浑然不退,根本不惧这恐怖的雷霆光柱!
    “保护副指挥使的遗体!”所有金甲卫成员齐声大喝,共同用他们的身体守护着方牧,这其中也包括了云雷岽矛和司空恒!
    这一刻,他们已然抛弃了所有的家族理念,一心只想为方牧做最后一件事,那便是守住他的遗体!
    看到云雷岽矛居然还敢冲上去送死,云雷尨顿时气得破口大骂:“蠢货,真真是个大蠢货!你根本不配替代文祯,永远也不配!”
    司空虚也不由冲着司空恒怒斥道:“你这个混账玩意,死了也休想埋进家族之墓!”
    轰隆……轰隆……
    下一刻,恐怖的雷霆光柱如上苍之剑般轰然落下,瞬间将方牧和云雷岽矛他们全部吞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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