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绾安静了一会,直起身,手摸进购物袋,抓住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小声道:“周恪,你伸手。”
周恪微微扬起眉,表示疑惑。
不过还是十分顺从的摊开手。
季绾绾把东西放到他的掌心,收回的时候指尖擦过他的手腕,触感柔软而细腻:“送给你。”
周恪垂下眼去看,是一颗白色的,做成圆蛋形状的巧克力,榛子口味儿的。
窗外是南城繁华的夜景,少女逆着光,金色的发丝被晚风撩起。
她看着他,语气是难得的真诚:“周恪,你要开心一点。”
住校之后,周恪很少回家,连着三周都住在学校,衣食住行都自己搞定。
他本来想国庆也不回去,奈何周建国电话打了无数个,甚至打到了高国锦办公室。他烦不胜烦,才收拾行李回了周家。
到家第一天,他就得知自己的车被周耀开出去喝酒,回来醉驾撞了电线杆。
周耀人没什么事,只是可惜了车,大半个车头被撞的稀巴烂,损坏很严重。
晚饭的时候,周建国把这事告诉了周恪,少年听后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周建国的目光难得有些回避。
这辆车,是周恪母亲生前买给周恪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只是可惜还没有等到周恪成年,她就先走一步。
周建国给周恪倒了杯水,语气是难得的温和:“这件事是小耀的不对,爸明天重新给你买一辆,想要什么牌子尽管说,一定给你办到——”
周恪打断他的话:“车修不好了?”
“……”
周建国沉默地和秦晓曼对视一眼。
当然是修不好了,发动机全部损毁,车身也毁了大半,修复的钱足够买一辆新车。
周建国骨子里就是个商人,听到消息后想也不想,让车行把车处理掉了。
周恪又问:“周耀呢?”
“你哥哥在学校,他是学生会长,要组织好几个项目,”秦晓曼接话,语气里隐隐带着点自豪,“今年国庆就不回来了。”
周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他不敢回来?”
“小恪,你说什么呢——你哥哥是有正事要忙!”
秦晓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就是一辆车吗?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伤了兄弟感情。”
秦晓曼当然知道这辆车是周恪母亲留给他的礼物,每每在车库遇见,她总能想起从前在外边卑躬屈膝当小三的日子,心里很是膈应。
就像她当年加入周家做的第一件是就是把宅子从头到尾装修了一遍,处理掉了周恪母亲留下来的所有东西。
所以这次周耀撞了车,秦晓曼只是嘴上责罚了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只字不提车的事儿。
周恪拿起筷子,夹了片凉菜:“我只想要被撞坏的那辆。”
“小恪,阿姨告诉你一个道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秦晓曼笑着说,“一辆车而已,你想要,阿姨让你爸爸给你买十辆。”
周恪把她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忽的笑了:“照你这个说法,我就不该对周耀手下留情。”
秦晓曼神色一僵:“小恪,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孩子而已,没有了可以再生,”周恪说,“阿姨,你的意思我没有理解错吧?”
周建国皱起眉:“小恪,怎么和你秦阿姨说话呢?”
周恪没搭理他,轻嗤一声:“大家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不要伤了和气,不是么。”
秦晓曼大概是真的被气着了,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
周恪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周恪顺着楼梯上了楼,隔着层层墙壁,依旧能听到周建国和秦晓曼的争吵声,女人的哭诉和男人的不耐混杂在一起,格外刺耳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好好的陪着你,”秦晓曼声音带着哽咽,“可是呢,她留下来的那个孩子,容不下我们小耀——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小耀他是无辜的啊!”
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周建国十分不耐烦:“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小恪,你们包容一点又怎么样?”
“我们包容他,谁来包容我们母子俩?”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小耀撞车这件事谁对谁错你们心里有数。受点气是应该的,别在这哭哭啼啼。”
……
周恪靠着墙听了许久,秦晓曼哭的撕心裂肺,也没有恼羞成怒的吼出一句“我们离婚”。
她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资本。
她和周耀,只不过是依附着周建国的两只吸血虫罢了。
没有周建国,他们什么都不是。
夜幕被染成沉郁的墨蓝色,层层叠叠的压在天际,黑暗近在咫尺,仿佛伸出手就能与其融为一体。
周恪坐在阳台上,房门紧闭,隔离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桌面上摆着从周耀房间里找来的车钥匙,周恪用指尖将它勾起,端详片刻。
情绪如同雪花般倾泻而下,最后又慢慢消融而去。
周恪把钥匙放进兜里,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拿出来,是季绾绾送给他的巧克力。
还是儿童版的,一半是糖果,一半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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