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郬儿,大娘这次能否扬眉吐气就看你的了。”
谢郬:……?
“你要我上场?”谢郬问,等蔡氏点头后才果断拒绝:“不去。我为何要帮你?”
说着要甩开蔡氏,谁料蔡氏抓得紧,一甩没甩开。
“郬儿!你要知道,你不是帮我!你是帮谢家,帮将军府,你也姓谢,难道你希望谢家被别人压在底下吗?”蔡氏语重心长的说。
谢郬完全不受她套路:“压不压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还没适应呢?”
蔡氏被噎了一下,很想打死这个口无遮拦的混球。
“有机会翻身,谁不想呢?是不是?”蔡氏拉着谢郬坐到一旁劝说:“往年你没回来,大娘手上没别人,被欺负就欺负了,今年赶巧你在,你还能眼看着别人欺负大娘啊?”
谢郬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瞥了一眼蔡氏,此时无声胜有声。
蔡氏只要不是那么迟钝,一定能感受到谢郬眼神里的真情实感——她能。
“……”
蔡氏暗自咬紧了后槽牙。
不过天生八面玲珑的她又岂会被这么点刺激弄得就放弃了目的,她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重整士气继续劝,这回还顺带上了点‘干货’:
“只要你肯帮大娘赢了击鞠赛,大娘给你配最好的马,最好的球棍,最好的装备,赢了之后……重重有赏!”
谢郬对最好的马,最好的球棍,最好的装备都没什么兴趣,不过最后一项重重有赏……
“赏什么?”
早说这个,她就来劲了嘛。
蔡氏用手指比出一个‘三’,用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口吻对谢郬说:
“三百两。另加一对珍珠钗环。”
谢郬右眉一挑,有些不满意:“三百两?还不够我买两坛酒的,大娘你闹我玩儿呢?”
蔡氏震惊:“你买金子做的酒吗?三百两能买好几千坛雕花白,酒庄还带送货上门的!”
谢郬不想理她,一锤定音道:
“珍珠钗环你自己留着玩儿,三千两,我给你赢!可以就写契,不可以我就走。”
蔡氏被谢郬的狮子大开口弄得想破口大骂,她愣是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她想喷谢郬一脸让她滚,三千两买她去击鞠,三千两都能买她的命了!到外面找个杀手才五十两,她张口就要三千两……
蔡氏扶额。
艾玛,上头。
谢远臣这王八羔子到底喂她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谢郬说走就走,半点不带停留的。
她都已经快要走出主院,眼看要跨出垂花门了,蔡氏才追了上来,怒气汹汹道:
“若你赢不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谢郬停下脚步,满脸写着恭喜发财:“好说。”
于是,在谢郬的强烈要求下,唤来帐房师爷像模像样写了张契书,写明蔡氏聘谢郬为她击鞠队的首攻,赢了今年暖冬宴的击鞠赛后,赏金三千两。
两人签字画押,谢郬美滋滋的画了押,见蔡氏眉头紧锁盯着契书上的三千两发愣,手臂起起落落好几回,就是舍不得按下去。
谢郬看得急人,在蔡氏又一次犹豫的时候,谢郬抓着她的手,直接按下,鲜红的手印很快落在两张纸上,蔡氏肉疼的表情跃然于纸。
画了押,契约就算成了,谢郬拿着自己的一张,对蔡氏行了个告退礼,吹着边关小调,欢欢喜喜离开主院。
蔡氏那叫一个懊悔,平日里连下个轿子都要人扶的她忽然就力大无穷,将手里的画押毛笔一折两段,发出‘啪’一道清脆的声音。
为他们拟契的账房先生见主母生气,哪里还敢逗留,火速收拾了笔墨纸砚逃离。
蔡氏将一折两段的笔摔在地上,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
罢了,她又不一定能赢!
韩郡太妃手下的击鞠队可是傲视京城的存在,蝉联八年夺冠,难逢敌手,谢郬……她凭什么赢?
说到底,蔡氏根本不是想让谢郬去赢击鞠赛,而是要她参加暖冬宴,如今她确定参加,蔡氏也算达到目的,至于那三千两……击鞠队在蔡氏手中控制着,到时候她一声令下,让其他人不配合,谢郬单枪匹马再厉害,但想赢就出鬼了。
想到这里,蔡氏终于松口气,扭头将这契约拿到手中复看几眼,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契约里好像只写了谢郬赢了如何如何,却没写谢郬输了如何如何。
所以搞了半天,谢郬是骗蔡氏签了一张对她自己稳赚不赔的契书啊。
蔡氏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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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要参加暖冬宴之事告诉高瑨知晓,并且告诉他自己要上场击鞠,高瑨说:
“韩郡太妃的击鞠队确实挺厉害的,她自己训练,跟其他京中贵夫人玩票似的不一样。”
谢郬听后说:
“她自己训练,这么厉害?”
高瑨说:“韩郡太妃早年随郡王上过战场,年轻时武功很高的,她性子要强,后来郡王战死,她也没消沉,依旧风风火火过她的日子。”
谢郬仔细听着对手的事,问:
“韩郡太妃,是不是那个十几年前在漠北童关之役中死守的忠勇郡王韩毅的……”
“妻子。对,就是她。韩家三代从军,代代为国捐躯,可惜到韩帅那一代断绝了。”高瑨遗憾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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