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被谢郬这安慰人的方法给逗笑了,放下酒杯打趣她:
“不醉不归?啧,我可记得某些人上回醉得一塌糊涂。”
谢郬被迫想起那桩糗事,一时愤怒,拍着桌子说:
“那绝对是个意外。今晚再来,我若还输给你……”
高瑨忽然凑近问:“输给我就如何?”
面对忽然靠近的他,谢郬心跳骤快,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小半寸,目光飘忽,没什么底气:
“你想如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高瑨沉吟片刻:“生个孩子。”
谢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要求还真是……突然!
高瑨却不依不饶,将谢郬圈入怀:
“生个孩子于你而言,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
谢郬回过神,满口答道:
“不难啊。只是觉得,陛下的要求太简单了。”
高瑨冷哼:“简单?那你倒是生一个出来让我看看啊。”
谢郬打了个哈哈:
“喝酒,先喝酒。”
【我天,差点吓尿。】
【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还生孩子,老子给你生个讨债的小兔崽子!】
高瑨闻言,欣然点头,回了句:
“也好。”
谢郬看着他面上的笑容,突然有点拿不准他这句‘也好’,是说他们继续喝酒也好,还是说给他生个讨债的小兔崽子也好。
第87章
谢郬和高瑨从酒桌喝到茶榻, 再从茶榻喝到窗边,最终因为都喝得热了而翻身上屋顶。
两人在春风阁的屋顶上,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丝竹弹唱, 欢声笑语, 观星而笑。
忽然,谢郬的目光被很远地方的一处火光吸引。
“咦?那里着火了!”谢郬焦急起身, 趴在窗户上仔细看了看,指着那处火光说。
高瑨往那处看了一眼, 似乎并不感兴趣, 谢郬见他这般淡定, 以为他没看见, 问:
“看见了吗?”
高瑨喝口酒后说:“看见了。那么远咱也赶不过去。有城防营呢。”
谢郬想想也是,着火处目测距离至少十里开外, 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估计都烧成灰了,这么想后才无奈坐下, 但一双眼睛却不时往起火的地方看。
“那地方怎么感觉离大理寺挺近的。”
高瑨随口‘嗯’了声,谢郬问:“真是大理寺附近啊?”
“天牢。”高瑨公布正确答案。
谢郬愣住:“天……”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那火光处, 很快就抓住重点, 问高瑨:
“北辽安格部落的几个首领, 是关在天牢里吗?”
高瑨扬眉一笑, 微微颔首。
他这反应, 即使不开口, 谢郬也明白他的意思。
天牢失火, 安格部落的那些首领们怕是九死一生了。
“你怎么不等他们出了礼朝,到关外杀?”
就算是天牢失火,但人终究是死在这里的, 若北辽那边以此为由捏住不放,也是麻烦。
高瑨却说:
“他们敢做初一,我为何不敢做十五?”
用一个质子当众威胁换俘虏,这件事本就是北辽做得不地道,朝中内阁之中有主换俘虏和杀俘虏两派,这几日争论不休。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是有点突然?”谢郬问。
虽然她也赞成不换,但总觉得直接在自家天牢里杀人灭口太高调了。
高瑨说:
“之所以在天牢里杀,还有另一层意思。”
谢郬不解:“什么?”
高瑨给谢郬斟酒:“结盟。”
谢郬更不解:“跟谁结盟?”
可这个问题,高瑨却是不打算回答,缄口不言,但笑无语。
谢郬没有得到答案,也不恼。
反正现在她知道高瑨在天牢杀北辽的俘虏有他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谢郬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帮助,干脆便不问了。
两人这回倒是没喝醉,给元娘的酒库留了些待客的酒。
天方鱼肚白的时候,一道身影翻进了将军府,而另一道则在前一个路口转道回宫去了。
谢郬在偏院睡到日上三竿,知道蔡氏来看过她两回,见她在谁便没打扰,估计想着谢郬在房里睡觉总比溜出去玩耍惹祸要强。
不过,谢郬要是乖乖听话在家待着,那就不是谢郬了。
起来洗漱过后,直接翻出将军府,在德胜楼吃了顿早饭,溜溜达达的就拿着武威军的军牌去了驿馆,想找苏临期和大毛他们,谁知问了一圈驿馆的小二,说是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苏临期,而大毛和胖子他们今天一早去了大理寺。
问他们去大理寺做什么,驿馆小二告诉她昨夜天牢失火的事情,说烧死了好些个要犯,连北辽那几个刚刚俘虏回来的部落首领也在内。
再想问详细情况,驿馆小二就不知道了。
谢郬从驿馆出来,感觉没地方去,干脆买了一些瓜果去苏宅看望苏别鹤,那日服下解药以后,他的情况就好转了,并且至今未曾反复。
凭着那晚的记忆,谢郬找到了苏别鹤家,苏宅的大门关着,谢郬敲响门扉,片刻后,苏宅里的洒扫老头来开门,没认出穿着男装的谢郬,谢郬也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说自己是苏别鹤的同僚,知道他生病来看看他云云。
老头告诉谢郬,说他主家,也就是苏别鹤今早已经入宫当值,问谢郬是不是刚下值没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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