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谢郬说。
【我留不留有个屁的关系。】
【留下解不了你的蛊毒。】
高瑨却说:“好,只要你留下,就好。”
这语气听起来莫名有点失落,谢郬搞不懂他为何这样,想问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就走到了天牢。
天牢刚出了人命,加派了不少守卫。
天牢狱长孙长青得知陛下驾到,亲自提着灯笼出来迎接,高瑨没跟他多废话,直接让他把他们带去那刺客的牢房。
刺客死得蹊跷,必须等大理寺来断过案之后才能移动尸体,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等来了陛下,哪里敢有半点耽搁,哆哆嗦嗦的在前面带路。
谢郬还是第一次来天牢,感觉比军中的牢房要干净豪华很多,毕竟天牢中关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般人犯了事还真就关不进天牢呢。
天牢中牢房的安排是罪越大的被安排在越里面,那女刺客身份特殊,所关的牢房不算里,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牢房中正有两名仵作在验尸,两个大理寺的查事官从旁记录仵作的话,孙长青领着高瑨他们入内,大喝一声:
“陛下驾到,还不过来行礼。”
大理寺的人赶忙放下手头工作过来行礼,高瑨走入牢房后,目光便一直落在那具血淋淋的女尸身上,随手摆了摆:
“起来吧。都出去。”
孙长青和大理寺等哪敢耽搁,连东西都没敢收拾就往牢房外走,查事官经过谢郬身边时被谢郬拦住,谢郬指着他手里的记录册子说:
“这个留下。”
那人交了册子后离开。
谢郬拿着册子随便翻了几页,记录的都是些尸体表面的情况,她来到高瑨身旁,与他一同观看地上的女尸。
第一眼就觉血淋淋的,两只眼睛黑洞洞,血从窟窿中流下,染红了她眼睛以下的地方,前襟更是血肉模糊,谢郬凑到她心口的伤口仔细看了看,不禁感叹:
“这刀插心口的时候还搅动过的吧,她这是怕自己死不了吗?”
高瑨沉声:
“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若非受人控制,就见鬼了。”
谢郬完全赞同高瑨的这个说法,人向来对自己是最手软的,哪怕是心灰意冷之人自杀时都不可能这么对自己这么残忍。
这背后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第75章
后宫发生行刺的事情被严密封锁, 除了几个知情人外,其他人并不知晓。
北辽两位皇子被看守在行馆,回去之后一合计, 觉得就这样给人扣上刺杀礼朝贵妃的帽子实在有些冤枉, 可一时之间,他们又找不到证据把自己摘出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 毕竟行刺之人是大皇子的妾室,并且被当场抓获。
可就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于是当天夜里, 拓跋延就让人把他们这次出使礼朝的所有人员名单和来历派人尽数呈送入宫。
就算不能用一份人员名单洗脱嫌疑, 但至少要让礼朝的皇帝知道他们想要解释的诚意。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北辽的出使者人员名单给宫里送去之后大约一个时辰,宫里居然就下令把刚刚从京西大营调来的兵力撤离了。
谢郬第二天早上醒来, 先派人去侍卫宿所问了问苏别鹤的情况。
据回事的太医说,昨晚苏别鹤的情况还是稍微有点凶险的,发了两回高热, 抽搐了一回,高瑨知道中毒这种事情, 拖得越久越难根治, 于是一道圣旨将太医院院正亲自捉了过来。
高瑨在圣旨中直言若苏别鹤不能解毒, 太医院院正的位置就直接易主, 这么一来, 院正哪里敢有丝毫懈怠, 夜里亲自看护着, 终于将苏别鹤身上的毒性清除干净,剩下的只要慢慢养就好。
北辽行馆外的兵力既然撤掉,那交换质子和俘虏的事情就可以继续谈了, 第二天高瑨派人将拓跋阐和拓跋延请入宫。
不过一个晚上,拓跋阐就憔悴得仿佛瘦了五六斤的样子,眼底乌青乌青的,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妾惹祸还是因为她惨死。
与拓跋阐相比,拓跋延的精神状态就好很多,至少看着不像是夜里没睡着的样子。
拓跋延主动提起,问道:
“昨夜小王与王兄回去之后将使团上下仔细彻查了一遍,实在不知那女刺客的来历,她本是王兄的妾室,已经在王兄身边待了快三年,素来有些刁蛮,但也算本分,不知昨夜怎的突然失去理智。”
拓跋延如是说,边说边观察坐在龙案后面沉如水的高瑨,又说:
“请陛下一定要相信,那刺客绝非我等指使,定是有人在背后搅弄风云,其心可诛。”
昨夜行刺者是北辽大皇子的妾室,被行刺者是礼朝的贵妃娘娘,若礼朝认定是北辽之人指使行刺,那两国之间,又将是好一场生灵涂炭。
“此事仍在调查中,不过那女刺客出自北辽使团是不争的事实,调查的时候还需两位配合。”高瑨说。
拓跋延满口应承:“贵国要怎样配合调查我们定然配合。毕竟我们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挑拨。”
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初步统一,高瑨便没有再提,而是与他们说起当年质子之事。
拓跋阐和拓跋延在明泽宫足足待了两个时辰,交换了不少两国政事上的意见,不过高瑨还没有最终应允以俘虏换回质子之事。
虽然事情没谈完,可眼看着到了饭点,就这样让两人回行馆未免有失礼数,便留他们在宫内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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