氰化钾在她跳楼前已经毒发,足以证明事发现场不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中毒后被推下楼的。
尸检时,她的肺部还残留着大量含致死量氰化钾的牛奶, 足以证明她是被人强灌下含有氰化钾的牛奶,她是被谋杀的。
被谋杀的证据血淋淋的摆在面前,却被硬生生的扭曲成自杀,把黑的强说成白的, 真正该受到法律审判的人,仍旧因投机取巧而逍遥法外。
冯诗懿不知道该说,这世界可笑, 还是可悲,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法律,相信正义,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维护天道正义的利刃,正悬在每一个人头上, 罪恶终将迎来审判。
陆文洲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她不动,他也不愿打扰她。
他能感受到她沉郁的情绪,便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 柔软的,重复着,轻抚着她的耳垂。
冯诗懿倚靠在他怀中,萦绕在她鼻腔中的仍是那股沉稳,温暖的古典檀木香。
耳边是他鲜活,有力的心跳声,头顶盈着他均匀,浓郁的气息,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像从前一般。
“懿,和好吧。”陆文洲的语气柔得不行,像潭深邃皎柔的温泉,让人沉溺。
冯诗懿是清醒的,她不会再陷入他的温柔陷阱第二次,“不,我从来就没跟你在一起过。”
陆文洲眸色一沉,连带着嗓音也低哑了:“你还在因为那晚的事生气吗?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冯诗懿捂住自己的双耳,她不想再受到第二次侮辱:“我不想听你解释,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陆文洲是铁了心要把从前的误会澄清。
他的双手握住冯诗懿捂住双耳的手腕,双眼紧盯着她的双眼:“我都亲了你,怎么会不喜欢你。”
冯诗懿受不了他深情而委屈的眼神,干脆闭上眼,用自己的声音,压过他的声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王八就王八吧!
陆文洲知道她能听到,他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的解释:“其实,我知道你在听我跟明睿聊天,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赌气,他在吃醋,白天冯诗懿在泳池跟晏琛玩得那么开心,那么暧昧,看起来就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明明他才是正宫,晏琛充其量是个小三儿牌电灯泡。
另一方面,陆文洲是想故意逗冯诗懿炸毛,她炸毛时娇俏又可爱,让他上头,心里痒痒的。
连明睿都能听出这是一句玩笑话,问了一句“你在开玩笑吧。”
冯诗懿却当了真,连陆文洲那句“对啊,只要是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都没听见,就跑出了酒吧。
她这一跑,谁也没能把她找回来,一跑就是杳无音讯的六,七年。
“你撒谎!”
冯诗懿双眼通红,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你不信可以问明睿,问虞镜,问乐靓和梵星。”
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去吧台要漂亮姐姐联系方式的晏琛,都能给陆文洲作证。
冯诗懿别过头,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串通好的。”
陆文洲急了:“虞镜和乐靓怎么可能跟我串通好骗你。”
当初他把冯诗懿气走了,这两人追着他打了两条街,两三年没理过他。
冯诗懿眼睛更红了一些:“反正,你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没有!”陆文洲的音量不自觉的高了两度。
冯诗懿以为他在吼她,她可是收留他的人,他居然恩将仇报!
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冯诗懿与陆文洲,令人发指!
“你就有,我很讨厌你这副故作深情的嘴脸。”
什么叫故作深情?
陆文洲的心都被伤成了碎片,他听着冯诗懿话音里的颤抖和委屈,深深地叹了口气。
“懿,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
冯诗懿憋了一肚子的火,越说声音越大:“喜欢我你还不承认,喜欢我你还躲着我,你有表现出一点点喜欢我的样子吗?”
“是你先说不知道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陆文洲的声音越来越小。
冯诗懿这个人形火药桶被彻底点燃了,她站起身,一把抓住陆文洲的领带:“如果不是你先躲着我,我会说出那种话吗?”
“我也不想躲着你,但是我…害羞。”陆文洲的脸颊泛着微醺的红。
他能害羞?活生生的老流氓能害羞,冯诗懿是不信的。
她抓着陆文洲领带的手紧了紧:“你害羞什么,给我说清楚!”
这要是七年前,陆文洲肯定羞得脸颊通红,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但现在却不一样,这是让冯诗懿回心转意的机会。
他身体前倾,贴在冯诗懿耳边,柔声道:“那晚,亲过你后,你连着十几天出现在我的梦里。”
冯诗懿后退一步,上扬的凤眼微微眯起:“什么梦?”
“春梦。”虽然陆文洲不想承认,但他当时确实因为这些梦,羞得不敢见她。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错呗!”
冯诗懿触电似的收回手,那晚暧昧旖旎的画面涌上她的脑海,脸颊涨得通红。
她磕磕巴巴的说:“反正,嘴长在你身上,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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