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报“菜”名。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还有这么多吃的呢。”单季秋打断了三个人的喋喋不休。
陆允虽然是不穷,但是他又没有收入来源,也不像他们三个有父母依靠,家境殷实。
他就是靠着家里留下来的钱和竞赛奖金过活。
他这人吧就是嘴上抠搜,真当花钱的时候,还真是大方的她都替他钱包疼。
最主要的是今天确实买了不少东西,陆允又花的最多。
他还总是抢在她前面付钱,导致她都没有机会花钱,那她现在只能帮他省钱了。
还有一点,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还剩这么多吃的,确实不应该再买了,最多就是补充补充足够了。
哪能像他们仨说的,那口气简直恨不得把超市给搬回来。
余可夏不假思索地打趣道:“知道啦,管家婆。”
单季秋跟陆允到他们6号院门外的那家副食店去买扑克,然后顺便再买了点儿吃的喝的。
不算多,一个中口袋就够装了。
给钱的时候单季秋硬抢着去给,陆允见她那一脸决绝的模样,也就由着她了。
天色已晚,老板也准备关门了。
他俩跟老板道了一声“新年快乐”,就并肩往回走了。
“你会玩余可夏说的那个干瞪眼吗?”单季秋一边走一边问。
“没玩过。”陆允如实回答。
“我也没玩过。”
单季秋说着说着话,又抬头看向陆允。
她发现他从跟她出来开始,这一路都挺开心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你笑什么呢?”她问。
陆允偏头对上单季秋的眼睛,又回头往前看,漫不经心地说:“笑你像只企鹅。”
单季秋:“?”
陆允见单季秋不明所以,便朝地上的影子努努嘴:“看地上。”
单季秋朝地上看去,她穿的面包服本就蓬松,影子里的自己就更显得笨拙。
她的两只手又刚好垂在身侧两边支棱着,倒确实是有点儿像。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单季秋扬起天鹅颈,觑了陆允一眼,说:“不是,你见过脖子这么长的企鹅吗?”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呼呼”袭来。
单季秋把她的天鹅颈连带着下巴都塞进了立领里去。
陆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秋崽崽,你怎么这么可爱?”
单季秋一听,蓦地抬头看向陆允,紧接着就听见他大喘气的后半句:“跟企鹅一样。”
单季秋就知道陆允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皮笑肉不笑地不再看他:“我谢谢您。”
“不客气。”
单季秋吹了下碎发,突然加快步子,把陆允抛在身后。
今夜是真的冷,宁静的夜里寒气森森。路灯下他们的身影都仿佛透着冰絮,在摇曳的风中与斑驳枝丫落下的影子一路错落逶迤。
陆允跟上与之并行,偏着头瞅着单季秋。
她冬天很怕冷,大部分时间都像现在这样披着一头柔顺的黑发。
小半张小脸都挤在羽绒服衣领里,露出小巧高挺的鼻梁。
一双干净澄澈的黑眸望着前路,只瞧的清昏黄的光晕跌下来,那印在眼下的睫影。
地上是他们彼此碰撞的影子,时而融合,时而分开。
陆允看到影子里少女的小手离他很近。
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自己的手。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这片影子里。
牵起了她的手。
……
余可夏他们仨过年聚会经常跟家里人玩干瞪眼,就都会玩。
而单季秋和陆允则是没玩过。
于是在开始之前,余可夏讲了下玩法。
“其实很简单啦,庄家六张牌,其他人五张牌,剩下的做底牌。庄家先出牌,下家跟牌,但是必须按照顺序哦。比如,我出一个3,季秋你就只能出4,没有的话就过,或者出2或是炸弹也可以。大小王可以代表任何牌,但是不能单出啊,出连牌也可以带。反正最后谁手上的牌出完了谁就赢了。”
余可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陆允听得脑仁疼:“行了行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单季秋也觉得余可夏说的人涂稀里糊涂的,还是实践出真知好。
她顺手将身上的这张毯子拢紧,对大家提议:“那先试一把。”
“来。”
试了一把以后,余可夏问单季秋和陆允:“会了吗?”
两人点点头,便正式开始了。
输了的按照剩下的牌,一张牌画一笔,一笔不限制长短大小。
一个小时过去了,余可夏,周安和谭俊浩的脸上被画的五花八门,谭俊浩还好,余可夏和周安简直没眼看。
单季秋也点儿,无伤大雅。
而作为新人的陆允,赌王之王,脸上干净的熠熠生辉。
这一把余可夏又是留牌最多的,哭唧唧的努嘴道:“陆允你是不是作弊啊?”
陆允靠着椅背敞着长腿懒意洋洋地笑着,伸手点了下太阳穴,慢条斯理道:“我靠这儿。”
其实他在打第一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玩意儿是可以记牌的,哪些能出哪些不能出,就一目了然了。
他有着常人羡慕不来的照相机记忆,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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