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一指,语气都变得意味不明起来:“咦,那不是段博弈嘛!”
此话一出,陆允顺着余可夏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本是含笑的脸倏地就变了色,彻底地冷了下来。
“合着单季秋这是在拿本来给我喝的水,去给那个人……”陆允咬着牙,最后两个字恨不得把牙齿咬碎,“洗、手?”
偏偏,余可夏还不怕死地添了一句:“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嘛!”
陆允冷冷地一笑,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握起了拳。指骨绷起泛着白,骨骼明显的手背连接臂膀的青筋爆了起来。
他转身跟大家一挥手,突然像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扬声一吼:“来,下半场。”
多年后,几位社会精英好难得聚在一起。
聊着聊着,就开始想当年,聊到了打篮球。
周安对当年高二上期半期考结束那天下午的那场下半场的篮球那是相当的记忆犹新。
“那会儿啊,某人就像是突然吃了□□似的,血虐全场。我第二天早上起床以为我他妈腿没了。”
他还顿了一顿,看向单季秋,笑的暧昧丛生,“也怪我当时眼拙,怎么就没瞧出来某人在那儿暗戳戳的吃另一个人的醋啊!”
……
单季秋其实当时看到陆允接下两瓶饮料的时候,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狠狠的砸了下来,砸的她心肝脾肺肾都疼。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声“渣男”,转身就走。
谁知道,她转身转的太猛,“砰”地一下就撞上了一个“电线杆”。
手里还没拧瓶盖的矿泉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泼了一些到“电线杆”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单季秋抱歉的拿手去拍对方被水沾湿的地方,赶紧摸出校服兜里的纸巾递过去,一抬头,“是你啊!”
她一开始没注意是谁,这人身高跟陆允有的一拼,自动被她归为“电线杆”行列。
结果一看脸,是段博弈。
“反正我俩一见面,总会出点儿意外就是了。”
段博弈笑着打趣,接过纸巾撕开,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往身上擦。
单季秋这会儿心情确实非常的不爽,也笑不出来,眼下还波及到旁人。
想走又觉得不太道德,于是只能先看着段博弈处理身上的水渍。
他的手也挺好看的,似乎好看男生的标配一定会有一双漂亮修长的双手,就像陆允一样。
等会儿,干嘛什么事都要跟他一样。
都不喜欢他了,有病。
单季秋继续看段博弈的手,她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虎口的位置灰红一片,破了皮。
她不由得问道:“你受伤了?”
段博弈抬了抬手,单季秋看到虎口里面更严重一些,就听到他说:“刚才不小心蹭到的,没事。”
单季秋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点儿矿泉水,对段博弈说:“我这儿还有点儿矿泉水,比自来水干净些,你先把灰尘冲掉,再去校医室上点儿药吧。”
说着单季秋就把矿泉水瓶子递给段博弈,谁知道人家却把手伸了过来,来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呃。”
单季秋的本意是你自己拿着清洗。
怎么现在变成了她来?
算了,他也帮了她好多回,举手之劳。
单季秋妥协似的对段博弈说:“那你把手伸过来点儿。”
段博弈听话地伸过来,含笑看着单季秋往他虎口的伤口处倒水清理。
于是乎,也就有了刚巧被陆允看到的这一幕。
……
晚自习的预备铃打响了,数竞班的同学们陆续坐在了位置上。
因为不是在班上,加上人少了一大半,所以都是一人一坐,方便随时考试。
只不过,他们的位置都是随机,这是老师们的要求,不强制排位。
毕竟跟不同的同学前后左右小组交流,会产生不同的新思路,免得受到局限。
当然,考试除外,得按成绩来。
虽说如此,但是数竞班大部分的同学还是按照老位置坐。可能是习惯了或是别的原因,只有极个别的会偶尔换换位置。
陆允和单季秋各自都在生闷气。
但是偏偏他俩都不知道对方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
所以,就有了以下的场景。
陆允进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旁边,单季秋的位置上坐着三班一女生,脸红扑扑的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埋了下去。
而这个位置原来的主人,坐在离他天南地北的位置跟她前面的那个男生在讨论题。
他扯扯嘴唇,冷哼一声,拉开书包拉链,用力地把书本拍在桌子上。
可能教室里比较安静,他这一动静就显得异常清晰,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
陆允却回头去看单季秋,人家头都没抬地继续刷题。
他愤愤不平地转过身来。
拿给我喝的水给别人洗手,特地换座位跟我保持距离。
还……无视我。
好样的,你可真长本事。
前面的谭俊浩转过来,看向陆允,问:“单季秋怎么坐那儿去了?”
陆允眼底一片躁郁,手上来回地转着笔,心不在焉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谭俊浩瞧着陆允拧着眉头,手上转笔的力道很用力,他就知道这人今儿心情不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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