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的,啊,不是,是他们那个组织名字叫‘承天’,意思是顺承天意什么的,我呸,你看你不就是皇帝吗,他们承个屁的天意,要我说,天意就是让你当皇帝......”
小少爷讲着讲着又跑题了,宋阕看着他,心中暗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他的眼睛却有些弯弯的,里面好像有星星在闪。
其实他关于承天派的事,他大部分已经知道了,也早就开始部署行动,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之前苦于无法把顾之简摘出去,现在他不愿意在那里了,宋阕自然乐见其成。
突然,他起了逗弄得心思,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之简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当然,呃......”顾之简讲的正起劲,乍一听他的问话,突然就卡壳了。
“皇、皇上,”顾之简神色讪讪。
“叫我可及,可及是我的字。”
“可及,”顾之简认认真真念了一遍,感觉底气又足了。
自从顾之简和宋可及在一起后,小福子就接到了一个奇怪的任务,就是每天对着镜子翻书。
虽然工作挺奇怪,但是慢慢地他倒是挺乐意的。
因为...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从哪儿找的内容如此劲爆的画本子!
内容之跌宕起伏,情感之纷乱复杂,饶是他是一个阉人,也让他深深沉浸其中。
特别是现在,故事讲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名叫犹雾,和一个老秀才在小树林里嘿咻,刚好被一只成了精的黑猫可能个正着。
作者在描写这段的时候极其形象的描写了犹寡妇在月光下美丽的躯体,以及两人的对话。
“月漫漫兮腿修长,吾将上下而摸索。”老秀才叹曰。
“郎君好文采,小女子听不懂,但小女子喜欢你上次念的什么后庭花......”小寡妇娇声连连。
“咕咚——”小福子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他颇有些羞耻的望了望四周,正准备放下心来,就听见一阵哈哈大笑。
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顾之简看到他这幅样子,笑的更厉害了。
这些天,他也看得出来,这个老太监心思不坏,还有些呆,而且他老是这么隐在镜中,连了解可及的机会都没有,就想逗逗这个小福子。
顾之简现出身形,就见他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什、什么妖魔、鬼...鬼怪?”
顾之简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惊奇的发现,他竟然全信了。
但是信归信,老太监还是忠心耿耿的要禀告皇上。
待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皇上说一遍,皇上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叮嘱他保密,以及满足顾之简的要求,老太监的心情已经无比平静了。
他甚至觉得皇上果然英明神武,竟然连破天真火-上龙仙人都能结交。
就连顾之简常看的画本子,他也自动为自己解释为那是仙人想了解民间疾苦。哎,可恨自己只能看个乐呵,一点儿都不能理解仙人高深的思维!小福子越发羞愧。
就这样,顾之简的生活在小福子的服务,以及宋可及的宠溺下越发滋润。
另一边谭清在急匆匆赶回承天派便与其他人研究密码。
这日,谭清回房,便见主子正坐在茶几旁迎接他。
那人五官端正,颇有风采,只是眼底略有青紫,不知是勤于政事,还是纵情享乐所致,他是宋可及的最小的叔父——王爷宋言。
见谭清回来,宋言起身迎上去。
“阿清,怎么样?”
“回王爷,确有收获,但宋阕为人狡猾,尚未破解其意。”谭清柔声回答。
宋言闻言柔和了表情,但仍有一丝忧虑,只赞道:“若他人也像阿清这般聪敏灵秀,善解人意便好了。”
谭清没有错过心上人眉间偶然倾落的愁绪,轻轻问:“王爷因何事而心烦?”
“哎——”宋言长叹一口气,状似无意,“我只是无奈阿清的努力付之东流了,阿清可记得顾元?”
谭清当然记得,此人善于做官,老奸巨猾,却是个坚定的保皇党。
宋阕即位以来,官职较高的下马七七八八,只有宋元稳坐户部尚书一职,甚至颇得皇上信赖。
是他们承天派一直想要拉拢的人,毕竟,招兵买马还是花费很大的,饶是宋言身为王爷也感到吃力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接受顾之简给的财物。
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于是他们的目标锁定了顾元。
户部尚书,家财万贯,还经营有道,还管着国库的钱,多么适合当合(冤)伙(大)人(头)啊!
然而人家不愿意合作怎么办?
好办啊,宋元不是极其宠爱自己的儿子吗?那他的儿子要是被同是保皇派官员的儿子害死了怎么样。那肯定就会不乐意啊!
就算皇上给他主持公道了,可人家孩子已经死了,那心里能不憋屈吗?
顾元一憋屈了,不得跟心生嫌隙吗,那他们再和他义愤填膺,站在统一战线上,他的心不就向着他们了吗!
再说,皇上不管是判谁对谁错,他们都可以拉拢被判错的那方,这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啊!
梦想很美满,现实却有些偏差。
本来谭清已经像约好的那样,引着顾之简和将军府的小公子打了一架,而顾之简也如他所愿的滚进了湖中,可他就偏偏没淹死,只是昏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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