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司机王叔讲完电话回来,见车里只剩下虞晚一个,有些诧异:“诶?小陆少爷呢?”
虞晚出声回答:“他刚刚出去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王叔哦哦两声,没有再多问。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学校门口接学生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走,原先被堵得狭窄的道路重新又变得开阔。
陆识站在街边,看见江澈从学校走出来,弯身坐进了车里。
他抓起校服领子,拧着眉闻了闻,在外面站着吹了会儿风,气味已经小了很多。
最后嚼了两下嘴里的口香糖,路过垃圾桶时往里一吐,然后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人都齐了,司机开车。
虞晚好奇问江澈:“物理老师找你有什么事呀?”
江澈回答说:“十一月份有个全国性的物理竞赛,老师让我报名参加,按理说是高二高三生参加的,老师让我也报名,提前感受一下那种竞赛的题型。”
明德高一分班参照的不是学生的中考成绩,录取通知发下去之后,学校自己很快组织了一次校内统考。
所有题都比中考题的难度高得多,物理试卷格外难,而那次考试,全校唯一的一个满分,就是江澈了。
“物理老师还给了我两本书,让我有空做做。”江澈语气有点无奈,“这么厚,我得做到猴年马月啊。”
虞晚低下头,看到他手里的书,厚度是一般辅导书的两倍了。
她笑着鼓励道:“那你好好加油哦,争取拿个好名次。”
“尽量吧。”江澈也笑起来,“唉,看来我最近这几个周末没时间出去打球了。”
上了一天课,还是有些累的,而且回家之后也有好多作业要做。虞晚将书包抱在怀里,闭上眼,脑袋靠在车窗上小憩。
她几乎闻不到烟味了,但空气里……似乎多了丝丝缕缕的薄荷气息。
第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开学的第一周总是过得格外快,转眼就是周末。
星期天早上,虞晚写完作业,自己又去琴房练了会儿钢琴。
中午吃完饭,她脱下穿着的睡裙,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牛仔背带裙换上,和温如说了声就出门了。
虞晚打车来到市第一医院门口。
她买了一束鲜花,又选了两盒新鲜的车厘子和草莓,拎着坐电梯去七楼住院部。
也是前两天刷朋友圈,虞晚看到初中时在校外补习时,一直教自己英语的老师出了点小意外。
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腿骨折了,虞晚就想趁着休息来看看之前的老师。
轻轻推门进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见到她,惊喜又开心:“晚晚你怎么来了啊,外面天气很热吧,快坐下,喝点水。”
又嗔怪道:“哎你说你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嘛。”
虞晚笑笑,将花束和水果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自己在床边坐下。
这老师也是真心喜欢虞晚。
她给不少孩子补习过功课,有钱人家的孩子嘛,性格总是骄纵些,有的也不爱学习,教起来又累又费劲。
但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很好,家世长相成绩,样样都出挑,更难的是性格善良又温柔。
她还记得自己每次去她家里,一过去,夏天小姑娘就立刻去冰箱拿果汁,冬天就去倒热水。
说了有半个小时的话,虞晚站起身告辞:“老师,我不打扰你休息,先回去了,祝老师早日康复。”
“行,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啊。”
虞晚站在电梯前,按了按那个圆形的按钮,同时拿出手机,戳进打车软件。
等了一分多钟,有电梯下来,停在了这一楼层,门向两侧打开,她走了进去。
里面很空,只有两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少年,巧的是虞晚还都认识。
男人叫孙涛,是陆修泽多年的贴身助理,虞家和陆家,江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自然也认识虞晚。
见到小姑娘出现在医院,孙涛有些意外,礼貌性地客气询问:“虞小姐你怎么来医院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虞晚摇摇头:“不是的,我没什么事,是我的老师住院了,我过来看望她。”
说完疑惑地眨了眨眼:“孙叔叔,你们过来是干什么呀?”
提到这个,孙涛有些尴尬,但还是给她解释道:“我们请了德国耳科方面的专家过来,我带着小陆少爷来检查一下。”
虞晚也不太清楚陆识的右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闻言,关心问道:“那检查结果怎么样啊?”
孙涛这下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带着陆识过来,各种仪器设备做了一个多小时详细检查后,德国医生看着报告单,遗憾地摇头。
一旁的翻译将医生的话翻了出来。
大致意思这已经是多年的神经性耳聋,治好的可能性非常小。人工耳蜗植入会有并发症或者感染的风险,建议还是继续戴助听器。
那时,他往少年那儿看了眼,却见他神色平静的不得了,漆黑的眸子甚至没泛起一丝波澜。
孙涛斟酌了会儿措辞,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目前的医疗手段还有些欠缺,可能得再等几年,看看有没有新的治疗方法。”
虞晚听懂了这话的意思,顿时心里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问了,这不是往人家伤口撒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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