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青年窝在椅子上,身后是高大严肃脸的男人,手里托着长长的黑发,时不时变换角度。
暖融融的阳光,让这幅画面更添了几分温馨。方晞弯了弯眼睛。
等元寒安剪好朝镜子里一看,青年半长的头发刚刚好盖住耳根,额前的几缕碎发让漂亮的眉眼若隐若现,朦胧的睡眼像是家养的橘猫。
他眼里露出一丝满意,咳了一声试探道:“怎么样,可以吗?”
方晞打量了一下,无论修真界还是这具身体都是长发,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眼光才打算剪了。
不过看到元寒安带着丝丝紧张的视线,方晞还是点点头,决定不能让这他白白耗费了一晚上。
“我很喜欢。”他弯了弯好看的眉眼,正好被瞅镜子的元寒安捕捉到。
元寒安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又突然想起正放着的午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主次不分。
他伸出手拨了拨方晞毛绒绒的头顶,微微窘迫道:“先等一下,我去把饭热一下。”
方晞微微翘起嘴角点头道:“好。”
等到两人一起吃完午饭,已是两点,方晞揉着吃饱的肚子,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眼角又瞥见正在玄关处的元寒安,方晞脱口而出道:“你要出去?”
元寒安背对着他提着双鞋准备换,闻言嗯了一声,又道:“我要出去大概两天。”
想了想他转过头来又严肃道:“你在家里,不要乱跑。”
在元寒安一副暗藏“你敢跑我就打断你腿”的注视下,方晞乖巧的坐直身体,点点头,目送元寒安开门又关上门。
两天诶,方晞窝在沙发上,有些怔松,这个世界,奇怪的好温柔。
除却最开始的那个墩王墓,后面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温馨的日常生活。
如果这就是现实该多好,方晞怔怔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梵音
在他的注视下,梵音颤了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这位大佬盯上。
谁知方晞嘴角微微上扬,把梵音凑到嘴边,用缱绻又缠绵的声音低声道:“元寒安不在的第一个时辰,好想他。”
飞机上本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身子一颤,眼睛蓦然睁开,路过的空姐察觉了这异样,担忧的上前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元寒安微微的喘口气,礼貌的拒绝了空姐,“谢谢,我没事。”
等到空姐离开,元寒安才将身子重新躺进背靠里,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青年清冽好听的声音,他半阖上眸子掩住慌乱,胸口的热意是怎么也消不下来了。
方晞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一想到那边的元寒安肯定仗着没人看见偷偷害羞,性格里深藏的顽劣因子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方晞就沉浸在梵音电话的乐趣中,什么诸如“两个时辰了,还是想元寒安”。
“外卖没有元寒安做的好吃”
“元寒安在干嘛呀”
“元寒安有没有想起我”
通通被与主人心神合一的梵音传了过去。
已经下了飞机赶往目的地的元寒安忍不住弯了唇角,一听到青年埋怨起外卖时淡淡的撒娇意味,心就开始在心疼和甜蜜间上下起伏。
他抬眼看向墩王墓,眼里是淡淡的凌厉,他绝不会让玄螭发生任何意外。
一晃两天过去,元寒安在墓中仔细搜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最后还是在来时的壁画那里,一个士兵摇摇晃晃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
那个士兵与其他的不一样,外面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皮肉依稀能看出生前硬朗的模样,穿着的兵甲也更繁重完整。
递给他东西时,干瘪的眼球努力的传达着郑重的意思。
元寒安点点头,转身离去时,不出意料的听到了身后墓道倒塌的声音,他顿了顿,拿下背上的桃木剑做了一场简易的超度。
两天没有从梵音哪里听到声音了,元寒安的眼眸暗了暗,心忧方晞,便一刻不停的打算赶回去。
谁知元寒安一下飞机,就被神色匆忙的祈原瞅到拉进了厕所,祈原声音有些慌乱,“元寒安,几位老祖宗已经知道你的事了,现在那墓主跟他们打起来了。”
元寒安愣了愣,眼神倏然冷了下来,沉声道:“他们在哪里?”
祈原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睛变得通红,“你还要过去不成?”
元寒安道:“非去不可。”
说罢,他反手抓住祈原,不容置疑道:“带我过去。”
“我不可能放你去送死,那墓主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执迷不悟。”祈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尖锐的质问。
元寒安敛下眸子没有说什么,只是不轻不重的甩开祈原,大步朝外走去。
祈原见此哪里还不明白元寒安,他这是要自己去找,连忙追上去,扯着元寒安,半晌才低声吼道:“我带你过,但是你要听我的,不能妄自行动。”
元寒安快速道了一声好,便神色凝重跟在祈原身后。
方晞的时间仿佛停留在沙发上,两天没停的看电视。
外卖的门铃叮咚了几次,眼见电话也不通,外卖小哥叹了口气放在门口。
突然间,方晞手腕上的梵音变得灼热起来,方晞嘶的一声拉回注意力,举起来眯着眼睛看它又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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