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压切长谷部就遇到了令他第二讨厌的存在。奴良滑瓢,他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从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
压切长谷部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妖怪了,不过他的主公好像一点提防心都没有。
压切长谷部的烦恼在身为大妖怪的奴良滑瓢提出“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后达到了巅峰,他手中的刀刃刺穿了对方的头颅,然而却没有一点用处。
后来回想起来,要是那个时候他能够与主公对话的话,他说不定可以一本正经地教育一天他的主公和陌生人应该保持的距离。
“什么这种刀!压切长谷部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那是压切长谷部第一次听到他的主公失了仪态,紧紧抱着剑的少女在吼出这句话后脸颊有些微微地发红,她似乎有些因自己的失态而恼怒,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不过到最后也丝毫没有退缩。
压切长谷部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的。
——如果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话。
——即便不是他的主命,他也愿意豁上性命。
毕竟压切长谷部清醒地认识到,就算是他负伤,抑或是死去,也不会被抛弃。
枝头的绿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春天变成了夏天,夏天又转成了秋天。
压切长谷部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的主公是在冬天出生的消息,美丽又纯白的季节,不过他的主公似乎对此格外讨厌。
“虽然冬天也很好,但是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让人不自主地产生了连身体里的血液都结了冰的错觉。”
——这是他的主公在日记本上写下的话。
那本日记本上的墨迹一干就散了,压切长谷部觉得颇为神奇。不过更为神奇的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摊开的日记本上又浮现了其他的字样。
[欸,可是良子酱就是冬天出生的嘛,是连自己都讨厌了吗?]
他的主公当时并没有回复这句话。
但是,当夜色沉寂的时候,将打刀摆在被褥旁的少女从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
压切长谷部到现在都记得,他的主公盯着他的本体看了许久,最后才伸出了手,用温热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刀锷。
这种温温柔柔的触感同时也传达到了压切长谷部的脸上,一向认真严肃的付丧神忍不住为此红了耳朵。
压切长谷部记得那是个极为复杂的眼神,他说不清,只隐约觉得那好像是充满了希冀,又好像充满了绝望。
那时候的压切长谷部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第二天便了然了。
十六岁的良子用剑指向了莲花座上的男人。
——不可能打的赢的。
感受到童磨身上气息的变化的压切长谷部皱起了眉头,他的表情阴郁,目光之下满是沉重。
——毕竟对手已经不是人了。
压切长谷部对于自己的本体被童磨斩断并没有什么遗憾,虽然在那一瞬间剧烈的痛感同时传达到了他的心脏,但硬要说的话,压切长谷部只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他应当是守卫主公之刃。
压切长谷部清晰地记得,他的主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掩饰自己的绝望的。在他的本体被少女细心地用布包好放进柜子里的时候,她再一次垂下了眼摩挲过他断了的刀身。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降生于这个世上的呢。”
那是压切长谷部第一次看到他的主公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我是个和哥哥一样的怪物。”
——不,您不是。
“那些死于哥哥之手的不知道名字的人们,明明很可怜,在短暂的惊讶后,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悲伤。”
“再到后来,连惊讶也没有了。”
——请不要再否定您自己了。
“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
压切长谷部看着十六岁的少女将信纸工工整整地叠好,放置在吹灭的油灯下。
他看着她换上了繁重的和服,在漫天飞扬的大雪里,一步一步地向干枯的大树走去。
“无用之人,便也该死去罢。”
付丧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主公没了声息。但奇怪的是,再一次成为无主之刃的他并未陷入沉眠。
压切长谷部觉得这大概是对于他的惩罚。
——若您是无用之人,那身为压切长谷部的我又是什么呢。
压切长谷部阖了阖眼。
在那之后的数十天,也许是数个月,在逝去的少女的房间里,阖着眼的压切长谷部被一阵光芒刺醒。
已经十分虚弱的付丧神听见了白兰杰索的声音。
“嗯~这不是长谷部君嘛。”他的声音里带着故作的惊讶,目光扫过蒙尘的房间,“欸,果然,良子酱是死去了吗?”
白兰杰索对于这件事并未显露出悲伤,他只是露出了一瞬苦恼的神色,“真是任性的孩子啊。”
陷在面前这个人竟然能看得到自己的惊讶中的压切长谷部一瞬间便想要发怒,不过在那之前,白兰杰索就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
“想要再次见到良子酱吗,长谷部君?”
压切长谷部的记忆到这里就截止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白兰杰索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神明也好,妖怪也罢,至少在一百年后,那个男人的话真的成为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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