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童感觉到他回了被窝,迷迷糊糊出声问:“电话打完了?”
他困得睁不开眼睛,鼻音浓厚,嘟嘟囔囔的难以听清他在说什么。但燕则一下就听懂了,轻轻拍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等余童再次平静了,他才跟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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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霭双的婚期靠得很近,婚礼开始时余童的肚子都已经靠近七个月了,天气冷了个彻底,年关靠近。
届时余童的肚子大得他起身都难,医生预估他八个多月的时候就会生产,所以家里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反而是之前一直紧张的余童放松了下来,成天好吃好玩,没事儿下楼转转,晚上就看看电视看看书做做胎教。
婚礼当天燕妈妈不等燕则说就主动跑过来陪着余童在家,燕则和燕爸爸二人去了婚宴。
燕则作为青年企业家在网上还是小有名气的,有一群小女生天天老公老公的叫他。在进场的时候,媒体也咔咔对他拍个不停。
除了林家的商业伙伴到了之外,宴会上还有一些演艺圈演员歌手等,其中不乏现在正火或者老戏骨,燕则环视一圈,只想说魏启琛人缘还真不差。
他自然也是坐在专属于他们兄弟那一桌的,但这桌只有五个人,实在显得过于少了。
大家都知道余童的情况,因此看见余童没来也没有多说,反而都关心起余童的情况。燕则一边回复他们的善意关心,一边观察这几个兄弟的情况。
霍玖和林雾双坐在一起,感情还是那样,不过于热烈,也不冷淡。随州和虞贺也坐在一起,但距离还有点远,随州低头剥着花生和瓜子,全部放在一个小蝶子里,虞贺玩手机间隙抬头就抓一把塞嘴里,实力演绎又怕又馋。
他看着这几对前路未卜的小情侣,优越感莫名其妙就来了!
瞅瞅他们拧巴这个劲儿,自个儿都能有两个娃了。
不过最不能插手的事情就是感□□儿,燕则压根儿就没想插手他们的感情,看了几眼就把视线移向手机,和余童发信息聊天。
心里默默祈祷他兄弟们的感情路能够顺风顺水。
这婚宴一开就是一整天。两位新人精神状态饱满,满场转圈圈的去敬酒。林霭双难得表现出高兴的情绪,这些商业伙伴也难免放肆了点,一个劲儿的给他灌酒,毕竟没人会拒绝婚宴上的敬酒。
魏启琛笑容得体,跟着林霭双一起转,但他喝酒没有林霭双那么厉害,所以林家人偷偷给他换上了掺了居多水的假酒。
燕则婚宴时兄弟们都给自己挡过酒,所以此时他也得去给林霭双挡酒,这个倒是不难,难的是他一身酒气回去很难靠近余童。
婚宴结束回家,余童远远的就闻到燕则身上冲天的酒气,脸一下皱了起来,立刻停得远远的。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燕则脸色醺红,但他并没有醉,清醒得很。他看见余童站得远远的面露难受,立刻说:“你先回房间吧,我身上酒气太大了,别熏着你。我在外面洗了澡再回房间。”
余童想说他已经熏到自己了,但他并不嫌弃。见燕则不放心他,一直站在玄关不肯进来,只好先进屋。
等燕则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洗漱时,余童门关上的声音才出来,往厨房而去。
等燕则出来时,就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下,余童披着一件针织外套坐在餐桌前,托着腮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那瓷碗里盛着棕黄色的汤汁,雾气弯弯绕绕的向上卷着,一会儿就在半空中不见了。
很温暖,很梦幻,很像一幅画。
那是燕则小时候曾经幻想过的烟火气息。
“傻站着?真醉了?”余童看他。
“没醉,做着梦呢。”燕则笑。
他们是这个城市中万千亮光中微弱却不容忽视的一点。
第三十七章
今年过年时间晚,二月初时才到新年。
这是余童在燕家过的第一个年,也是燕家第一次和余童一起过年。
家里多了几个人,年味儿自然就不一样了。燕爷爷在年前就写了许多对联和福字找人送了过来,顺带着燕奶奶剪的许多窗花。
余童之前从来没有贴过窗花,如今也十分好奇燕奶奶剪了哪些样式,所以在燕妈妈把它们拿出来准备贴时也兴致勃勃的跟上了。
燕妈妈不准他做危险的动作,因此都自己爬上□□去贴窗花,只允许余童捧着一叠窗花递给她。
“这窗花真好看,怎么剪出来的啊。”余童一个直愣愣的理科生,这么多年以来最爱最欣赏的就是颜色各异,会发生奇妙化学反应的试剂,从来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瞧过这些精妙绝伦的剪纸。
燕妈妈在阿姨的辅助下小心翼翼的贴着窗花,贴的正是一张寓意着子嗣昌隆的窗花。
贴好后几人欣赏了一阵儿,燕妈妈才赞叹出声:“老太太年纪大了但手还真是巧,瞧这剪的,真好。”
阿姨也跟着夸:“可不是,街上买的可没有这好,而且这还是老太太亲自剪的,寓意都不一样。”
燕妈妈从余童手里接过另一张剪纸,回答之前余童问的问题:“老太太年纪大了之后就这点爱好了,年年都剪窗花,有时候还自己支个摊子在门口卖呢。”
“还收了个徒弟呢,是隔壁那个秀气的小姑娘。”几人换了个阵地,继续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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