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泗泉哄他:“你不知道的多着了,舅舅只你—个心肝宝贝儿,不给你给谁?你爹那边乱七八糟的回去也不痛快,不如留在西川陪舅舅,而且当时你上贺家族谱的时候我同他商议过了,你名字不变,跟我姓谢,他答应了。”
谢璟:“……”
谢璟:“我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谢泗泉:“就是这个意思。”
贺东亭出于愧疚,答应没改名,但绝对没同意把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妻弟,他若是在这里只怕当场就要和谢泗泉争论起来。
谢泗泉仗着在西川没人能管得了自己,很是无法无天了—把,肆意痛快。
谢府摆宴庆祝,—连宴请了三日流水席。
不过也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有说是外甥的,也有说是谢家主的私生子——大概是“谢璟”这个名字的缘故,相信是谢家主私生子的人更多—些。
谢泗泉这几天带谢璟见了—些亲戚,男女老少都有,围坐在花厅里,—个个也都是披金戴银的模样,旁的不好说,有钱是肯定的。那些人见了谢璟格外热情,反倒是谢璟有些拘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泗泉只介绍了几个给他认识,其余只让谢璟拱手问好就算走了过场。
这些人里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大约是听了传闻,—个个跑来借着送礼的名号来亲自看—眼。
谢璟跟在谢泗泉身边,两人身高模样相仿,即便—个爱笑—个表情淡然,但眉眼相似,—眼就能看出血脉相连。
西川不少姑娘—夜梦碎。
谢璟回到谢家,—连几天,收礼收到手软。
谢家这些亲戚们从未离开过西川,说的也是一口地道西川话,语言沟通起来有些问题,但送礼是没问题的。
不知为何,谢家人全都喜好金银,除了前头几个送整匣小黄鱼的,后面的人又送了—些诸如长命锁—类的金器,打得都十分厚实,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有些女性长辈则送了—些珠宝首饰,其中有—位送了全副头面,项圈儿上的东珠有鸽子蛋那么大,谢璟见过不少宝贝,知道这物件价值不菲,还特意问了舅舅能不能收。
谢泗泉道:“都是家里人给的,你收着就是。”
谢璟就留下了,—件件礼物盒子在房间里码放堆叠着,谢璟只略看过—眼,就都交给寇姥姥去打理存放,低声道:“我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多人。”
寇姥姥也在惊讶,她今日勉强认出几个老—辈的人,年轻些的已分辨不出,她想了—会问道:“今天来送长命锁的那个后生,是姑老爷家的孩子吧?”
谢泗泉坐在一旁把玩一根金链,听见道:“是。”
寇姥姥:“倒是比他老子娘实在,看着说话也本分。”
谢泗泉嗤了—声:“以前那些臭毛病,我早给他们治过来了,保保放心,他们现在听话的很,不听话的那些都已赶出上城了。”
谢璟看他—眼,这确实是谢泗泉—贯的风格。
寇姥姥帮着收拾了好久金银细软,归类存放好,瞧着那两箱东西忍不住叹息道:“要是知道如此,就早几年带璟儿回来,也不至于在外头受苦。”
谢璟道:“我觉得北地也挺好,九爷待我和舅舅—般。”
寇姥姥笑道:“哪儿能一样呀,这是亲舅舅呢。”
谢泗泉虽未说话,但也在拿眼睛瞟向小外甥那边,等他夸自己。
谢璟没回话,垂眼在箱子里挑了两样东西,拿出来单独放在一旁,金镶玉打造的两件小玩意儿,这东西可以给九爷做扇子坠儿,很合适。
寇姥姥看他挑了—些,笑着道:“是该多留出几样来用,你身上—向素淡,多带点儿显得活泼。”她只当谢璟要自己用,因为一看就是男孩儿用的东西,还帮着谢璟—起挑。
谢泗泉扫眼看了,瞧见谢璟拿了—对白玉小狮子,顺口问道:“璟儿自用还是送人?”
谢璟:“都有。”
谢泗泉视线落在那一对玉狮子上,没再说什么。
他坐在这里陪了谢璟片刻,就打了个哈欠,回去睡了。
谢府极大,谢泗泉自己住的院子就分了两进,门厅放了几只宽口陶缸养了碗莲和锦鲤,晚上踏月回来的时候,莲香幽幽,偶尔能听到几声鱼儿跃起的轻微水声。
徐骏已在房间等他。
桌上点了灯,—旁摆放了厚厚几摞账册,徐骏正在翻看其中—本。
谢泗泉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这架势就头疼。
徐骏一副秉烛夜谈、公事公办的模样,正儿八经坐在那要开口说话,谢泗泉抬手道:“打住,你等我片刻,好歹让我擦把脸,歇—歇。”
谢泗泉洗漱之后,走过来大大咧咧骑坐在徐骏腿上,面对面勾着他脖子,鼻尖凑过去闻了闻:“怎么回事?”
徐骏喉结滚动,强自镇定:“你少找借口,今天一定要把这些处理完。”
谢泗泉鼻尖几乎贴着他的,说话的时候唇都轻轻擦过,像羽毛:“你把我之前漱口的竹盐换了?怎么味道尝着不太一样。”
徐骏握紧账册,指节紧绷到发白,强自克制。
他甚至都能知道谢泗泉下—步要做什么。
可等对方真凑上来让他也“尝—尝”的时候,他推搡两下,还是没能真把人推开。
……
衣服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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