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
得到了肯定答案,陈尘倒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想了想,她又问:“那……会对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谢忱看着她:“快三十了,还没娶到老婆。”
真的假的???
陈尘忽地瞪大着眼,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这要是真的,那她……不就在戳人伤疤吗?
陈尘的心思,在那几秒钟里转了好几道弯,已经偏到不知道什么方向去了。
娶不到老婆的隐疾,还能是什么呀?
陈尘这么想着,脸不自然地红了下,甚至还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她捂住他嘴巴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坐在了他身上?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反应?
这么回忆着,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瞄向他身上的某个地方。
真的生病了吗?
是连早上……都不能醒的那种吗?
她刚刚是不是不该问啊?果然还是要听老人言的,隐私就是隐私,是她不该碰的话题。
陈尘心底刚生出一丝懊悔,然后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谢忱微斥:“你瞎看什么呢?”
谢忱都快被气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尘立刻摇头,自证清白:“我可什么都没想。”
谢忱信她个鬼,那小脸上一脸惋惜的样子,就差写几个大字了:原来你真的不行啊。
谢忱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气氛太尴尬了,这一下,两个人都暂时不太想说话。
一个是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窥探到了别人的隐秘,不太适合再讲话。
另一个是想着,眼前这只小猫的该死的想象力,这事儿还没法解释,更不可能随便自证清白。
不然,那就是耍、流、氓。
一个是默默不得语,一个是咬牙切齿。
过了一会,陈尘大概是觉得实在尴尬,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一直沉浸在这件事里,那显得多恶劣啊。
于是,她还是决定主动打破沉默。
陈尘问:“谢忱,你为什么回国啊?”
当年悄无声息的走了,这么多年查无音信,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陈尘甚至还记得,谢忱走的那天是个雷雨天。
那天早上,他破天荒地没有来叫她起床,陈尘是被雷声惊醒的,起来一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快到迟到的边缘了。
她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去敲谢忱的房门,可里面的人过了好久才来开门。
门只隙开了一条缝,他站在门背后,似乎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皱皱的,发丝有些凌乱,头微垂着,甚至好像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邋遢,慵懒,颓废这种词,好像从来都与他无关。
但那天早上,陈尘就是见到了这样的一个他。
要迟到了,陈尘焦急着呢,说:“谢忱,你是不是也睡过头啦?我们要迟到了,你别光站着啊,快点去换衣服呀。”
谢忱没动,声音有些沙哑,说:“我不去了,有点不舒服。”
少女原本转身要下楼了,一听这话,人又转了回来,问:“是发烧了吗?”
说着,她就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掌心贴上额头的那个瞬间,谢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尘没深究这个动作,只以为他只是吓到了,她掌心虚虚一贴,又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两相对比了一下,发现好像没有发烧哎。
不过也许只是还没烧起来,他身体不舒服了,这是一个发烧的前兆。
一个从不迟到,不睡懒觉的人,突然这样一副病猫的样子,那一定是很不舒服了吧?
陈尘问:“那我帮你去请个假哦,请假条也要我帮你写吗?”
谢忱说:“好。”
陈尘要走,又想到了什么,说:“药在楼下的药箱里哦,你一会自己去拿了吃。我真的要迟到啦,先走了。”
人蹦跶到楼梯边,只听谢忱喊了一句:“尘尘。”
少女停住脚步,回头看:“啊?”
谢忱的声音从门里边传出来:“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陈尘:“好。”
谢忱:“再见。”
少女哒哒哒跑下楼,朝二楼的方向挥手:“拜拜啦……”
那天雨下得很大,风雨交加,狂风大作。
放学回来到家,陈尘的鞋袜还有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她没管,换上门口的拖鞋,就直往谢忱的房间跑,她想看看他的身体好点了没?
他身体不舒服一定吃不下东西,她还拐去学校附近的粥店,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很好喝哒!
然后,她推开门,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应该说,是一个被打扫的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房间,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言,像是谢忱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陈尘问了爷爷,说他的家人来将他接走了。
接走了,接去哪里?
是去别的地方治病了呢?
还是回到了他原来生活的城市国家?
她没问,也不敢问,他离开之前有没有留什么话?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她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走了,不告而别。
爷爷并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偷偷谈起了恋爱,只以为她是单纯的舍不得这个小伙伴,只安慰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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