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甚至看到姜芊坐着的那驾马车也去而复返。
天还未亮, 送方喻同他们入场的时候,阿桂就看到了姜芊。
姜芊当时只是远远瞧着左晔春,却没有像之前那般上来缠着他,只是模样有些哀怨委屈。
大概是左晔春和她说明白了他的心意, 所以她脸皮也没有厚到继续往上凑。
阿桂发现左晔春没有骗她, 稍稍有些宽心。
可是再次看到姜芊,她又开始疑惑, 不知道姜芊又想来做什么。
她正想着,却见方喻同从宫里走出来。
身影颀长挺拔, 如闲庭阔步,嘴角的笑意轻淡。
只是见到阿桂后,他的笑容放大, 快步朝她走来。
“阿姐。”
“考得如何?”阿桂琥珀色的眸子含笑望着他, 笑得格外柔和。
“到时候阿姐便知。”方喻同还卖关子,朝她眨眼轻笑。
不过看这样子,大概是胸有成竹了。
这时候,左晔春和林常也都一前一后走出来。
脸色平静, 但没有方喻同那般轻松写意。
他们心态没有方喻同那么好,面圣之后,在圣人威严的压迫之下,总还有些心戚戚然。
左晔春在人群中很快便找到阿桂的身影,见阿桂也在马车前远远望着他,微微抿起的唇瓣说不出的温柔。
他一双桃花眼酝酿出浅浅的笑意,正要朝阿桂走过去,忽然姜芊带着一位头戴青妇人出现在他身后。
阿桂眉尖轻轻蹙起,那位妇人……似乎和左晔春长得有几分相似。
她心中一突,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妇人望着左晔春的背影,泪眼纵横地喊道:“春哥儿!我的好孩子!这些日子没见,你怎么又瘦了?!”
左晔春身形僵硬,有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去,“娘……?你怎么来京城了?”
秦秋兰眼角褶子里都是泪,拽着左晔春上下打量着,“儿啊!让娘好好看看,这段日子你一个人在京城,娘真是放心不下呀!”
“娘,我不是好生生的么?”左晔春无奈地笑着,转了一圈,“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得很。”
“好!好啊!你考得如何?”秦秋兰又紧张地关心起旁的事来。
左晔春看了眼身后的阿桂她们,面露难色,低声不答反问道:“娘,你如何会来京城的?”
“是姜家小姐把我接来这儿的。娘跟你说啊……”秦秋兰拉着左晔春,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左晔春不忘回头又看了眼阿桂,露出抱歉的表情,意思是让他们先走,不必再等他。
方喻同似笑非笑地翘起唇角,掀起马车帘子,摆手道:“阿姐,请。”
日向西斜,黄昏的晚霞染红了天边浮云。
夕光落在阿桂澄净的眼瞳里,显得格外透亮,且轻和。
她说:“走吧。”
……
这一晚,左晔春的娘也住进了晏府。
翌日一早,秦秋兰就站在阿桂所住的小院门口,隔着竹篱笆不停往里头打量。
终于等到阿桂出现,秦秋兰酝酿片刻,而后直接朝着那道端正秀丽的身影问道:“你就是阿桂?”
阿桂手里还端着竹盐,明眸抬起,看到穿着干净青布衫的秦秋兰后,面上挂起清浅的笑意,温软眉眼平和从容。
“伯母好,我就是阿桂。”
秦秋兰打量着阿桂的长相,很干净漂亮,瞧起来是个贤惠温柔的小娘子。
可惜了……
秦秋兰脸颊清瘦,眼底有着一看就知道吃了很多苦的沧桑,她轻咳一声,手搭在半腰高的门上问道:“我能进来坐坐吗?”
“自然,是我该请伯母进来坐坐的。”阿桂含笑的眸子浸在一汪琥珀色的清潭里,走上前去为秦秋兰将门打开,而后说道:“我进去给您泡茶。”
“不必了。”秦秋兰扫视一圈,在院子里寻了张石凳坐下,双手交叠于身前说道:“我知道,你与我家春哥儿有情意,但从古至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让他娶谁,由不得他。”
“伯母,我——”阿桂远山含黛的眉眼似是有了一丝波动。
可她想说的话,却被秦秋兰打断,“你先别插嘴,听长辈说完话,是应有的规矩。若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想进我们左家的门?”
阿桂脸上瞬时仿佛凝了一层霜,嘴角清浅的笑意褪去。
秦秋兰轻呵一声,又道:“瞧瞧,长辈说你几句,便拉长脸子给长辈看……罢了,不说你这个,我知道,你模样好,手也巧,性子也温温柔柔的,正是我儿子最喜欢的那种姑娘。”
“你送他的护膝他宝贝得紧,成日带着。”秦秋兰先是打了一棒子,又开始给阿桂塞甜枣儿吃,“你挺不错的,若给我做儿媳妇,也不是不可以……”
“可我儿子有更好的选择。”秦秋兰虽是坐着,却像居高临下在说话,“他若是娶了你,你能为他做什么?是给他的衣裳绣几朵花儿啊还是给他的早饭多加一个蛋啊?这些,都是没用的。”
“但是,他若能找个当尚书的岳丈大人,这官路就大不一样了。”
“阿桂,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儿,就该为他的前程着想,不要再与我儿纠缠。”
秦秋兰虽是笑着说话,可却是皮笑肉不笑,那眼神就跟数九寒天的冰刀子似的,毫不留情地往阿桂身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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