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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何所往(62)

    然而宫修贤却根本没有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只是依旧对羿宁道:这是什么眼神,羿宁,你想杀了我清理门户对不对,可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跟着你做的学罢了。你勾结燕煊,我便勾结符濯,难道我学得不够好吗。
    羿宁缄默地看着他,并不开口答他。
    身旁蓝杉月生生握碎了手中的茶杯,忍不住怒斥道:你个畜生!
    都闭嘴。宫修贤烦躁地打断他们的话,好整以暇地看着羿宁道:羿宁,我给你半日时间选择,要救掌门,就跟我结契,否则,你就拿着这块映鉴石,看着他血流干而死吧。
    羿宁极少觉得可笑,但是这次,他轻轻笑了声,亲手把剑捅进了宫修贤的胸口。
    良久,天地间毫无声色,就连蓝杉月他们都忘记了出声,羿宁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把我救下你的这条命,一并还给我吧。
    他会救出掌门,杀掉符濯,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好。
    但羿宁绝不会选择再次被宫修贤控制在掌心里,他费了那么多力气摆脱,怎会让一切跌回原处。
    他无法忍受,燕煊也无法忍受。
    我和他成亲了,就在昨天,有他母亲见证,房子里有我爱吃的蜜饯,宫修贤,你知道我爱吃甜食吗,知道我喜欢糖渍还是返砂还是果脯吗,知道亲手晒一包蜜饯需要多少热度多少日子吗?羿宁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表述一件很平常松散的事情。
    宫修贤的手紧紧扣着羿宁的剑,剑刃毫不留情的划破手心,往他心脏处更深的送了送。他哑着嗓子,反复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羿宁闭了闭眼,身上千斤的负累都在这一刻卸下,静静地说:其实,我从前很想要那盏花灯,但是,现在不想了。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宫修贤淹没在翻涌无穷的悔恨中。
    原来师尊也想要那盏灯的,为什么他会觉得师尊不需要呢,为什么他从未注意到师尊朝他走过来的步伐,还一昧的以为师尊背叛了他呢。
    是他,亲手把师尊推开了啊。
    剑从宫修贤的胸口猛然抽出,羿宁取出手帕来将剑上的血擦干净,轻轻扔在了地上。
    拿着那块映鉴石,回去通知宗门长老,派些人随我一起去剿灭符濯。羿宁没有再看宫修贤的一眼,从容不迫地对许乐安和牧子朗道。
    两人从刚刚那一幕中回过神来,连忙应声,片刻不再停留便飞奔出了前厅。
    蓝杉月见他杀了宫修贤,本是松了口气的,但一想到掌门,又有些愁眉不展:宗门那边,不然我也一同回去吧,他们处理事情我不放心。
    半晌,羿宁轻轻道:无碍,总要学着去做,不然等我死了,他们也没人能依靠了。
    蓝杉月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眼睛睁大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谁死了她都相信,羿宁怎么可能会死?不世出的百年天才,修为离飞升只差半步,连魔尊都能亲手封印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说来话长,我身负咒毒已久,动用灵力便会遭到反噬他声音渐弱,刚刚杀宫修贤时带来的后遗症,已然开始发作。
    羿宁强撑着掀开袖子,露出那截黑线给蓝杉月看,与方才来时相比,又短了许多:反噬会消耗我的寿命,这条线消失的时候,我便会死。
    蓝杉月脸色冷凝,捉住羿宁的手腕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声音烦躁不安,显然已经在暴躁的边缘徘徊:谁干的?羿宁,谁下的咒毒!
    是符濯。羿宁垂下眼睫,将袖子缓缓落下。
    符濯非杀不可,他做的恶太多,每一条都足以千刀万剐。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师姐,这咒毒反噬有可解的法子吗?
    蓝杉月长叹了一口气道:单是咒毒自然可解,只要把下咒之人杀掉便是,但你毒深至此,还缕缕不顾反噬动用灵力,怕是
    她不必说完,羿宁也能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不知静默了多久,羿宁抬起头,看向房檐外的天空,万里无云,正是初冬难得的好天气。
    如此,我知道了。羿宁深吸了口气,收起剑来,目光似乎能透过这片天,看到远处等他回家的燕煊似的。
    有点想他,燕煊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赶快回去,再陪陪他。
    若是我真会死,烦请师姐为我瞒住燕煊,只道我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和别人在一起了。羿宁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又试探着道,或者说我去除祟失踪了,总之,别让燕煊寻死就好。
    闻言,蓝杉月噎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什么命
    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羿宁的命,从一开始就是苦的,为何天道要如此待他?
    *
    唔不得了啦天道!小丫头连滚带爬地慌慌张张地跑到天道面前道:天庚星落,那个姓宫的死掉啦,你猜是谁杀的?
    天道捻起一缕云彩,状似不经意道:我猜一猜,是勾陈星君吗?
    看着小丫头脸上的惊讶和崇拜之意,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要是勾陈星君不杀他,可就没办法飞升咯。
    为啥呀?小丫头不解道,勾陈和天庚不是合则生,敌则死吗,如果勾陈原谅了天庚,他们不是还可以联合起来?
    天道笑而不语,淡声道:错了,天庚可不是勾陈的命定之人。
    那是谁呀?小丫头好奇道。
    天道望向远方,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条毒蛇,也该赢一次了。
    第86章 飞升
    告别蓝杉月,羿宁乘魔辇回去。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起起伏伏,羿宁有些困倦地靠在窗边朝外看。
    天气很好,是个适合在云清山上练练字的好日子。
    羿宁眼睫微垂,露出截细白的脖颈来,低低地去看手腕上的黑线。
    忽然间马车一阵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上来。羿宁以为又是什么来滋事的魔修,微微皱起眉头掀开车帘,却正正好和窗外吊在车顶上的人对视上目光。
    你
    窗外人不由分说地从车窗跳进来,扑进羿宁的怀里,脑袋埋在他颈间满足地长吸了一口气,沉沉道:想我了吗?
    正是燕煊。
    羿宁被他扑倒在地,咬了咬牙道:下来。
    哦。被语气不爽的羿宁凶了一遭,燕煊还是笑意不减,手掌紧紧贴着他的腰不轻不重地捏了把占便宜。
    羿宁嘴角微抽,被对方急促地贴上来咬了口,唇舌勾缠,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带着丝撒娇的意味迫切地舔咬着他的唇瓣。
    不想我吗短暂的停顿燕煊在他耳边呢喃着,我都想得快发疯了。
    羿宁呼吸微窒,本想推开他的手缓缓落下,无奈地抱住了他。
    直到小疯子终于把侵占欲发作完,羿宁才被勉强放过,低低地靠在他身上喘息。
    不知道燕煊刚刚都看到了多少,他站在窗边看手腕上那条黑线时,车窗的帘子并没有关上。
    不过看这个反应,应该是没看到吧
    刚刚忘了问,手上是什么东西?燕煊好奇地捏住他的手腕直接掀开了羿宁的袖子。
    羿宁:
    对方动作太突然,羿宁毫无防备就这么将那道黑线暴露了出来,他略显慌乱地推开燕煊,把袖子放下来,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燕煊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
    羿宁:??
    为什么要脱衣服?羿宁的两只手都被燕煊扣住动弹不得,他用力挣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煊游刃有余地腾出只手来,轻轻挑起了他的袖子。
    观察了半晌,燕煊抬起头来道: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的直觉实在太过敏锐,敏锐到羿宁完全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来骗过他。
    慌乱之下,羿宁颇为无措地凑上去,吻住了燕煊的唇。
    燕煊游眯了眯眼,声音沉了下来:还想用这种法子封我的口?
    羿宁又吻了吻他,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看得人心尖痒痒。
    跟我说实话,到底燕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被羿宁吻了上来,这次燕煊没有让他跑掉,伸手扣住他的后脑,放肆地亲了个痛快,见羿宁呼吸不畅,才轻轻松开了他道:别勾引我,老实交代。
    这招看来行不通,羿宁唇瓣还红肿着,闪着潋滟的水光,他叹了口气道:就是难言之隐。
    燕煊:?
    他掐住羿宁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审查了一遍羿宁的眼神,燕煊颇为疑惑道:什么难言之隐,成亲那日在榻上不是硬起来话没说完就被羿宁死死捂住了嘴。
    羿宁脸上红透,又恼又羞,恨不得把燕煊从魔辇上扔下去。
    惯会说些荤话气他。
    燕煊神色不明,缓缓扯开了羿宁的手,声音淡了下来:说,到底是什么?
    每次他这样正经起来,羿宁反倒不太适应,他撇开脸去不看他,唇瓣紧抿,半个字都不愿意吐出来。
    燕煊深吸了口气,把他按到地上,不疾不徐地开始脱羿宁的衣服。
    羿宁紧张地后退,只是还没往后退开多远,就被一把扯回了身下。
    你以为不说我就问不出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上仙开口,燕煊声音低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是疼到开口还是爽到开口,就恕我无法保证了。
    (这里是口嗨啊口嗨,没有搞黄,审核大大别锁我呜呜)
    你又要乱来!
    羿宁挣扎未果,被按得死死的,他终于忍不住道:别闹了,我不想说你逼不出来的。
    嗯,上仙心性坚韧自然不怕我逼你,燕煊好整以暇地脱掉他的鞋袜,随意扔在身后,懒散的伸出手指抹过他的唇瓣,但是没准把上仙伺候舒服了,上仙就愿意开口了呢。
    小混账!
    看来不说的话,今日怕是得被他气死,羿宁妥协地叹了口气,没好气道:我说。滚开。
    燕煊有些可惜地捻了捻羿宁的衣角,小声道:就这样说吧,上仙这样好看。
    羿宁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寿命又被气短了些,他咬牙把燕煊推开,这次燕煊没有把他按倒,慵懒地靠在一旁道:说吧。
    难道真要告诉燕煊,他要死了吗?
    他觉得燕煊可能会疯得更彻底些,日后杀掉符濯,秦吟也会消失,到那时,燕煊就真的孤独一人了。
    犹豫片刻,羿宁看向他的眼睛道:这条线消失殆尽的那日,我便会突破瓶颈飞升。
    燕煊明显恍惚地怔愣住,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羿宁飞升了,他这魔修该怎么办。
    修仙之人哪个不是日思夜想盼望飞升的,为此在修仙路上发生的那些丑事燕煊看过太多了。
    所以他明白,飞升对于修仙之人有多重要,只是羿宁对他太好,太温柔,太平易近人。
    竟叫他忽视了,身旁这人是堪称正道之首的羿宁上仙。
    传闻很早之前,羿宁就已经半步飞升,只差突破瓶颈即可大道成功。
    燕煊扣住他的手,目光落在那条黑线上,用力的蹭了蹭,根本蹭不掉,反倒把羿宁手腕上的皮肤擦红了一片。
    燕煊,燕煊羿宁轻声唤他,想让他理智一些。
    在羿宁看来,飞升总比死去更容易让人接受些,这样一来便也好解释他平白无故消失的缘由了。
    这是羿宁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你早知道你会飞升?燕煊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道。
    这样的燕煊让羿宁更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不久前才刚知道。
    燕煊忽地嗤笑了声,语气轻轻的:所以才不想和我结契,是么?
    不是。羿宁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燕煊简短地吐出一个字,脸色冷如沉冰。
    羿宁艰难地抬眼看他,依旧没有出声。
    燕煊没有催他,只是撑住身子站起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羿宁道:骗我?
    既然心里没我,既然嫌我是魔修,既然觉得我会阻你大道,又为何坦然答应和我成亲?为何同我榻上缠绵,一再放纵,该做的都做了,没做的也快要做完了,却要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千言万语堵在喉口,燕煊尽数都咽了回去。
    良久,在持续的缄默中,燕煊明白了羿宁的意思,顾自点了点头。
    他缓缓走到羿宁身边,把羿宁的袖子一点点放下来,声音淡淡的:挺好的,飞升就飞升吧。
    冰凉的指尖一触即离,没做丝毫的停留,燕煊顿了顿,把过云剑上那支黑色的剑穗取了下来,羿宁心脏一紧,下意识伸出手去想留下那支穗子。
    下一秒,那支穗子却被燕煊攥在了手心,对方语气平静,轻轻道:别留着了,上面有我的魔气。
    别让这肮脏的魔气脏了你走这条飞升成仙的通天大道。
    羿宁眼睛微微睁大,见他转身要走,连忙扯住了他的袖子,低低地叫他:燕煊
    对方停顿片刻,伸手拂开了他,道:我没事。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得离开燕煊,可是真到了这一刻,羿宁却舍不得了。
    刚刚还抱着他撒娇的,怎么舍得就这么推开。
    酸涩的痛楚自血液流传进心脏,羿宁闭了闭眼,却听到头顶传来燕煊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回明光宗去吧,好好修炼,别让我影响你太多,符濯那边交给我即可。
    羿宁刚想开口拒绝,就听燕煊不知对魔马说了什么,翻身下了魔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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