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也是必输无疑。
忽然有人开口,刹那间,看台内寂静下来,同时看向说话的人燕煊。
你既然已和上仙结契,我等便当你是半个自己人,如此出言不逊,也休怪我等无礼。不知是哪个长老出了声。
羿宁扶额,在桌下轻轻扯了扯燕煊的袖子,传声道:你说话也看一看场合。
大家都在气头上,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任谁都会觉得燕煊是没事找事。
燕煊轻哼一声,凑到羿宁身边,故作委屈道:我就说他们会给我眼色看,你还不相信。
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羿宁轻咳两声,无视掉燕煊装可怜的模样,对牧子朗的徒弟道:你叫落荫?过来。
众人还在愤愤不平,却见羿宁开了口,都噤声等待上仙发话。
毕竟没有掌门,羿宁就是他们这里说话最有分量的。
落荫抬眼看了看牧子朗,牧子朗对他轻轻点头,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羿宁面前。
把手腕伸出来。羿宁淡淡道。
落荫稍稍犹豫,半晌,才缓缓掀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除了磕碰出来的小擦伤外,根本连滴血都没有。
羿宁不知对方是用了什么暗器,抑或,那长庐宗弟子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羿宁从上面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魔气,当初羿宁能一眼识破燕煊的伪装,这点魔气自然更逃不过他的眼睛。
落荫自我放弃般道:上仙,算了,我认错。回宗门后自行领罚,苦练剑术便是。
羿宁看他一眼,没有出声,只是对燕煊道: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稀奇,还有羿宁上仙认不出来的东西。燕煊懒懒散散地靠在羿宁身上,只瞥过去一眼便认了出来。
蝎族一支的吹叶毒针,无色无型,入体融化,伤口几乎不可见。燕煊抬手攥住落荫的手腕用力一捏,掌中运气,直到捏的落荫低吼了一声才作罢。
牧子朗心疼徒弟,连忙走上前来把落荫护在身后,对燕煊怒目而视道:你做什么!
羿宁眉头微皱,没有细想便对牧子朗脱口而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坐回去。
身旁,燕煊神色微顿,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牧子朗一噎,虽然身为羿宁的师弟,但从小到大,羿宁从没有这样教训过他,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面子。他忍住怒火,坐回座位上。
你确实是被暗器所伤,只是,这暗器并非长庐宗弟子所放,而是魔修。羿宁淡淡地开口,举座皆惊,七嘴八舌中,羿宁又道:毒血已经逼了出来,下一场恐怕那魔修还会对明光宗下手,如果不把魔修找出来,依旧会输。
这这长老们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置信。
落荫看向被燕煊捏过的手腕上,果然开始渗出黑色的毒血。他登时憋不住眼泪,压抑着嗓音道:多谢上仙,还我清白。
燕煊嗤笑一声,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要不是羿宁,就是这些人被毒死他都不会多看两眼。
师尊,我没撒谎,真的有暗器,你看!落荫激动地跑到牧子朗面前,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毒血。牧子朗面色复杂,脸上燥热,刚刚真是他错怪了那人。
于是他低声问许乐安道:那人是谁?为何在明光宗的看台上?
许乐安目睹刚刚的全部过程,不由得也对燕煊有了几分崇拜,兴奋道:这是师兄的夫君,叫羿砚。
羿砚,没听说过此人等等,师兄的什么?牧子朗后知后觉的瞪圆了眼睛,站起来道,我剑呢?
许乐安连忙一把扒住他,又道:别冲动,打不过!这人看似年轻,修为却很深厚。顿了顿,又道:况且人家刚刚还帮你徒弟洗脱冤屈了呢。
牧子朗咬牙切齿地看着燕煊,虽说幼时他不喜羿宁,但他们同为师兄弟,都是真把羿宁当成自己的师兄的。
羿宁那么清心寡欲的人,竟然和个这么顽劣不堪的崽子结契,牧子朗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怎么这般禁不住诱惑。
可羿宁这边,却又吵闹起来。
既然有魔修在场,那下一把我们更得严阵以待,原定的弟子怕是赢不了,我看不如就让宫修贤顶替上有人见状又开始把主意打在了宫修贤身上。
不行!羿宁立刻回绝道:他非我弟子,若你们强要他上场,大可自己收他为徒。
宫修贤抱着剑,抬眼看向羿宁,轻轻说:弟子一生只拜一人为师。
这下,就算是别人想收也没那资格,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了羿宁身上,似是在逼他认下宫修贤。毕竟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资历深厚的长老,弟子里面也更没有比宫修贤更厉害的。
羿宁微微蜷起手指,看来,他对不起掌门,不能带明光宗赢下大比了。就算输,他也绝不会让宫修贤以他徒弟的名义参加大比。
只要是明光宗的人就可上场?突然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那我去。
羿宁愕然回头,对上燕煊染着沉沉笑意的眸子。
第36章 得胜
胡闹。羿宁低低地说,你又不是明光宗的弟子。
燕煊轻嗤一声,把羿宁拽到自己身边,说道:你想让我管我还不愿意,若不是担着某人夫君的名头,总也得为他排忧解愁不是?
有长老觉得此举可行,连忙道:对啊,上仙,他既是你夫君,那也算明光宗之人,你且给他个名头,先化解当下的困境。
羿宁面露犹豫,却听牧子朗拍案反对道:不可!我不同意,要是那魔修再放毒针陷害,他为明光宗受伤岂不是于理不合?再说他也不一定会赢。
总之他就是不想让这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夫君上场,要是真让他去了,不就做实了他和羿宁的关系?
燕煊故意欺在羿宁耳边,轻声说:不让我去,你想让谁去?
眼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羿宁发话,不让宫修贤去,也不让燕煊去,必输无疑。可让燕煊去,羿宁却觉得,他更加亏欠燕煊。
就算是朋友,燕煊也不必为他做这么多,甚至不必为明光宗做这么多。
他还不清。
见他迟迟不作声,燕煊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便替他做了决定,起身抽出许乐安的剑来,对先前开口赞同的那长老说道:派个人去通知,换人,我上。
许乐安抽了抽嘴角,这人真是,抢他的剑越来越顺手了。
就在他迈出看台将下楼梯时,羿宁终于开了口:站住。
燕煊身形微顿,回身看他,就见羿宁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断舍剑来,扔给他道:用这把。
燕煊挑了挑眉,稳稳接过剑来,又听羿宁有些别扭地开口道:万事小心。
知道。燕煊唇角微勾,转身下了□□。
许乐安和牧子朗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明白了,为何羿宁会选择此人当夫君。
有些时候,好像是挺可靠的。
锣鼓又响,比赛很快开始,燕煊站在擂台上,身上聚集了无数人的目光却依旧泰然自若。
他稍一环视,隐隐察觉到魔气的所在地,却看不真切,想必是有什么法宝护体。
不过,他也不在乎。
就算中了毒针,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蜉蝣撼树,他的刀比那毒针毒上万倍,区区吹叶毒针,他就当针灸了。
下一组,明光宗对阵莫法宗。
有人已听到了风声,这明光宗弟子羿砚是临时换上来的,不知功力几何,都等着看热闹。上一场,明光宗落败,还强说对方放暗器,可谓是丢尽脸面,这一场再输恐怕真就是成了宗门大比的笑柄了。
燕煊垂眼看向对面莫法宗弟子,勾起一抹笑意道:让你十招,来。
在场的人震惊之余,只觉得他狂妄不已,纷纷喊着让莫法宗弟子下手重些,叫燕煊吃个教训。
羿宁看到这一幕没眼看下去了,他知道燕煊起了玩兴,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坐回原处不再看燕煊,刚端起茶杯就听见牧子朗沉着声音开口道:师兄,羿砚到底是谁。他不相信羿宁会突然领着一个夫君回来。
羿宁面色如初,淡声答道:他不是已经说了么。
你!掌门和师姐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他的!牧子朗气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当年多少女修倾慕羿宁,他都用意不在此这个借口打发了事,这也就算了,没成想羿宁却带了个男人回来。
原来意在此处吗?
已成定数,何必纠结。羿宁轻轻说完,抬眸看向他时,眼底清亮无比:况且,我觉得他很好。
这话一出,牧子朗和许乐安都没话说了。
牧子朗拂袖恼道:随你。掌门和师姐回来,我定然是要全部说给他们知道的。
从小到大,他们这一干师兄弟里,只有掌门和师姐的话羿宁会听。但是这一次,羿宁却觉得,偶尔学着燕煊叛逆几分的感觉,也不错。
角落里,在听到羿宁谈及燕煊时说的那句话,宫修贤眼神暗了下去。
师尊,我非草木,亦有血肉,何必伤我至此。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什么东西来,将自己的手割开,把血滴了上去。
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见。
*
七,八十,到了。燕煊轻笑一声,躲开最后一招,伸手扣住了那弟子的剑柄,将其一把摔到身侧。他刚想抬脚踩在那弟子头上,又想起羿宁可能还在看着,顿了顿,又把脚放了下来。
差点没忍住,习惯了。
此时,全场已经再没有任何人叫嚣着让燕煊长长教训的话,都屏息凝视着擂台上发生的一切。
太不忍直视了,简直就是碾压。
那弟子仓皇地站起来,显然已经气力不足,他是莫法宗本届最强弟子之一,未尝一败,却没成想会遇到如此恐怖的人。
他不用任何剑术,甚至连剑都没□□,只靠身法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
那弟子能感觉到,此人和他绝对不在一个水准上,光那身法就如此厉害,不知剑法如何,只要他逼这人出剑,偷学到半招便也知足了。
但,燕煊没用过剑,更不会什么剑法。
他向来都是用饮鸩一刀结果对方的性命,一刀不行挥第二刀,没人能活到第三刀。
但是比赛规则上,只有用剑法胜一招点到为止才算赢。
所以,只要燕煊不拔剑,这弟子便输不了。
终于,燕煊拔出剑来,断舍剑身自从汲取了他的血后,已经彻然变成了墨黑,连花纹都变了,就算是宫修贤都分辨不出来。
他随意晃了晃剑,不如他的刀用着痛快。燕煊嫌弃了几分,忽然感受到剑身微颤,似有鸣响,如同迫不及待想要挥动起来似的。
他都没激动,这剑倒是激动起来了。
也罢,一剑解决掉,他还要去找羿宁。
就在燕煊将要出剑之时,忽然手腕一抖,细针扎进皮肉剧痛无比,对方果然又出手了。
燕煊面不改色,脑海中闪过羿宁对他出剑时的模样,学着羿宁的剑法,他一剑挑掉那弟子的剑,反手把他踢退,瞬间便将剑抵在了他的喉咙边。
虽然只学到皮毛功夫,可不知怎的,他用起这把剑来似乎自带剑意,如同前世今生这把剑都是属于他的一般。
明光宗弟子,羿砚,胜!
羿宁看过去,就见燕煊拎着断舍在手心转了转,就算掩盖了魔气,还是跟个魔头似的。不过,看他神态自如,那毒针应当是被他避过了,羿宁放心下来。
而看台上,那莫法宗弟子还没从刚刚那剑如有吞噬天地之势的剑意中回过神来,便心如死灰地想道。
这招,他恐怕穷尽一生也学不会。
差距太大了,那弟子面色痛苦地在地上捶了一拳,拳头瞬间鲜血淋漓。燕煊用余光察觉到,低笑了一声道:这就挫败了,我若是你,下次我定会将今日之耻还回去。
这弟子天赋不错,希望他以后走火入魔,可以拉到魔宫里当个下人使唤。燕煊如是想。
那弟子愣愣地看着他懒散地收剑离开,忽然觉得浑身的血都烫了几分。
你是在点化我么?他对着燕煊的背影喊道。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脚下顿住,似乎肩头颤了颤。
不,你想多了,燕煊一定没有那个意思。
在看台上目睹一切的羿宁扶额想道。
果不其然,待燕煊回来之后,乐不可支地跟他形容起来那弟子的模样:我如今也算点化过人的圣人了,上仙,你不应该替我高兴么?
羿宁淡淡地瞥他,没有回他大言不惭的胡话,反而道:手腕给我看看。
虽然燕煊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羿宁以防万一还是想亲眼看看。
燕煊止住笑,乖乖卷起袖子来给他看。
什么也没有。羿宁疑惑的问道:中针了没有。
中了。他刻意委屈地凑过去,又说,疼得紧,上仙给我吹一吹。
敌在明,我在暗,就是燕煊有心想避,也避不过那无色无型的毒针。
羿宁眉头微蹙,知道他逗自己,却一点高兴不起来,说道:吹有什么用,逼出毒来。
燕煊见他如此,低下头去,将手腕上的毒捏出来,又装作随口一问道:上仙这是担心我?
我是我亏欠你良多,往后我会将恩情还给你的。羿宁眼睫微颤,目光落在燕煊手腕黑色的毒血上,从储物戒取出药膏来,拉过他的手,一点点涂在他的手腕上。
沁凉的指尖沾着药膏,缓缓涂抹着,燕煊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动声色道:我不想要恩情。
我想要你。
羿宁抬眼,撞进燕煊幽深的瞳孔里,突然觉得慌张,小声说:你不想要,我也会还。
嗨,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许乐安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拍了拍燕煊的肩膀道: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是吧。
恋耽美
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何所往(26)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