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玉眉头微蹙,她知道燕煊戴着面具可能是为了掩藏身份,于是便没有开口唤他,只是对宫修贤道:照鬼市的规矩,价高者得,你确定要出一万一上品灵石?
燕煊嗤笑一声:我加一万,要这伏洇剑,顿了顿,他朝宫修贤冷冷道,再加一万,收下你的性命。
饮鸩自手中脱出,如同离弦之箭奔向宫修贤,对方举剑堪堪挡下,冷声道:果然是你,诓骗走我师尊,竟带他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肮脏?燕煊召回饮鸩,指尖轻抚上刀背,忽的笑了,还有更脏的,你的血。
他刀刀向致命处而去,宫修贤拔出剑来抵挡躲闪,大堂里的桌椅被他们劈个粉碎。
苟其温在一旁心疼地喊道:尊主!尊主,这桌椅都是上等的,一会你看是不是得赔我点损失。
这一毛不拔的老公鸡,燕煊无暇收拾他,铁了心要宫修贤的命。
只要想到宫修贤陪在羿宁身边九年,日日能见他,日日能牵他,燕煊的怒意就像燎原烈火,熊熊的烧着。
师尊,宫修贤险险避过他的刀,扬声对上房处道:剑是你要的么?若你想要自保,为何不来找我!师尊,只要你回来
雪白的刀刃冷光乍现,封住了宫修贤将要说的话。
他抬头分出几点目光看向上房,试图找到羿宁的影子。
伏洇剑自己可以汲取天地灵力,乃是仙器。他想不通师尊要这把剑有何用,他虽然把师尊的灵核挖了出来,可并没有搅碎,待以后师尊乖乖听了他的话,他便把灵核还给师尊。
而后待他把这把剑交给了柳如庚,报答了当初在宫家的恩情,他就和柳如庚再不联系,斩断前缘,只陪在师尊身边。
你配吗。燕煊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冷冷地开口,是你亲手把他推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要他回去。
闻言,宫修贤把目光落在燕煊身上,说道:我不配,难道你这魔头配?我师尊只不过是在气头上暂且用你离开我罢了,好歹是魔尊,这等事还不明白吗?
没人能轻易得到羿宁的真心,宫修贤用了九年也不过是堪堪成为在他心头的一颗小痣。
而这魔修是羿宁亲手封印的,宫修贤不信羿宁会真和他结契。
燕煊瞳孔微缩,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吞。
刀风四起,毒雾纵横,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卷进其中。身旁小玉吃了一惊,连忙避让到安全的地方。这可是尊主从不轻易使出来的招数,看来这次是动了真怒。
见状,宫修贤握紧剑,迈开步子准备迎击。
师尊先前教过他泯决,可他始终没能学会,最后用这把羿宁给他的断舍剑,自学而成了离卦决,不比羿宁的逊色多少。
当年师尊还曾为此夸奖过他的。
今日,便用师尊给的这把断舍剑,了结这魔头。
等等!一触即发之际,羿宁从楼上下来,急忙拦住了燕煊低低地道:离卦决威力巨大,别和他硬来。
真打起来,燕煊和宫修贤必定两败俱伤。
就在刚刚那一刻,羿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宫修贤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跟踪自己。而是被别人唆使而来。
宫修贤想要凡人能用的剑,不就是为了给他身边唯一的凡人柳如庚么。
他猜测,名义上是柳如庚让他来买剑,实际上,极有可能是符濯暗中操纵,想要借宫修贤之手杀掉燕煊。
就算杀不掉,两人定也得拼个你死我活。而符濯便可坐看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毕竟,羿宁法力被封,这世上如今能制约他的,大概只有宫修贤和燕煊了。
燕煊一言不发,伸手把他护在身后,丝毫没有要收敛饮鸩的意思。
这是符濯的圈套,别意气用事,定是有人跟符濯通风报信暴露了你的位置,又引宫修贤过来,故意叫你们打起来的。羿宁担心他不听自己的,说完这番话,又冷声对宫修贤道:想要伏洇剑,给你便是,但你要拿断舍剑来换。
反正他也不想要伏洇剑,他的过云剑用得更趁手。只是那把断舍剑,和过云剑本是掌门一同传给他的,两剑如同干将莫邪、龙泉太阿,本就是一对儿名剑。
如今见他拿出来,实在扎眼,糟蹋了他的好剑。
宫修贤怔怔地看着羿宁,他看出羿宁戴着面具,虽然模样极丑,可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师尊。
他想告诉师尊,他现在相信是柳如庚设法陷害他了。但是,对上羿宁清冷淡漠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没办法挽回了。
如今只能看着他站在魔修身边,站在他的对立面,向他讨回断舍剑。
我要伏洇。燕煊淡淡地抬眼,错开了羿宁想要拉住他的手。
燕煊不懂,凭什么要把伏洇剑给他。难道就因为这有可能是符濯的阴谋,他就要一忍再忍?
你要那把剑做什么?羿宁知道他是想给自己,忍不住语气软和下来道:我不想要那把剑,若你生气,待会回去我给你道歉。
他不想要道歉。他就是要生气。
燕煊撇开目光,故意不去听他说话。羿宁无奈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如果你受了重伤,我自己一个人在鬼市怎么活着出去。
他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燕煊不为自己想,总也得顾虑他的死活。
半晌,燕煊狠狠地将饮鸩捅入木台上,顾自落座到小玉身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玉惊诧地看着他,她本以为必定要死战一场才能了事,没想到,那人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劝服了尊主。
此人到底是谁?
宫修贤,以断舍剑换伏洇剑,你可愿意?羿宁淡淡地开口,他只想讨回剑来,起码不要再和宫修贤用同一对剑。
宫修贤沉沉地看着他,眸光闪烁。
师尊此举,是要自己在柳如庚和他之间做个选择么。
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师尊,我要这把剑,是为了还了柳如庚的恩情。自此之后,我便和他再不联系,如此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断舍剑换伏洇剑,你可愿意?羿宁半句旁的话都不想同他说,又重复了遍。
宫修贤颤声道:师尊,何苦逼我至此,断舍剑是我如今唯一能感受到你还在我身边的东西了,难道连这把剑,你也不愿留给我吗。
只这把剑,意义非凡,和师尊的剑本是一对。犹如婚约契书,定情信物。
他只不过是一时误入歧途,师尊却连半点机会也不给他。
师尊,求你,弟子别无所求,只想还了恩情后好好同你在一起。宫修贤猛地跪在地上,定定地看着羿宁道:弟子从未爱上过如庚,弟子的心一直都系在师尊身上,除非这颗心被剖出来,否则我的心意不会更改。
大堂内因这一番话陷入了沉默,羿宁能感受到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冷的。
羿宁垂下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般,目光淡漠又陌生,疑惑道:你爱不爱他,与我何干?
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可羿宁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宫修贤的位置。
在他们缠绵的床榻前站着的那一刻,他的血就已经冷了。
是吗,宫修贤跪在地上,突然惨笑了一声,原来在师尊心里,我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师尊,你从来没爱过我,对吗?
这句话,他不敢问出口,他怕师尊的回答,会压弯他的脊梁,摧毁他的理智,让他走火入魔死在这通天大路上。
宫修贤把断舍剑放回剑鞘,抬眼看向羿宁时,目光如炬,缓缓道:此剑,本就是师尊所赐,师尊想要,便拿去吧。
他将断舍放在地上,接住羿宁扔过来的伏洇,转身离开了。
只是回头时,阴沉苦恨,种种难言,涌上心头,快要把他冲垮一般。
他会让师尊回来的。不管以什么方式。
*
鬼市拍卖结束,欣赏完如此精彩跌宕的一出大戏,各魔修都跑得快极了,生怕触了某人的霉头,被用来撒气。
他怎么样?羿宁握着断舍剑,颇为愧疚地朝房内看去,却只能看见被帘帐遮住的朦胧影子。
小玉叹了口气,说道:我虽不知你是谁,但尊主如此看重于你,你应当好好劝劝他,就算修为深厚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喝下去怎么行。
燕煊已经把自己关在上房里喝了快一个时辰了,谁都不让进,连门都锁的严严实实。
怎么办羿宁有时也痛恨自己颇为理智的性格,早知如此,刚刚就等他打痛快了再拦。
燕煊。羿宁轻轻地叫他。
小玉略一挑眉,她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直呼尊主的名讳。
房内依旧只能听见酒杯和酒壶相碰的声音。
这么闷着头喝可如何是好。羿宁又拍了拍房门,说道:燕煊,别喝了
除了这句,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自小嘴笨,不讨人喜欢,更不知如何安慰人。
脑子里的词反反复复换来换去,羿宁求助般地看向小玉,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低的问:我该怎么劝他?
小玉是鬼市的主持,想来比他会说话的很。
果不其然,她稍一犹豫,便有了主意:虽然尊主素来软硬不吃,但对你不同,你说几句好听话,夸夸他,没准他就高兴了。
夸燕煊。羿宁脸色微僵,反应许久才说:我,我怎么夸。
见他这模样,小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怎的有人这么不会说话,夸人都不会?
刚说完,羿宁耳尖泛红,小玉便知把人说臊了,连忙补上一句:我们尊主如此潇洒倜傥,容姿绝世,你夸他好看不就行了?
夸燕煊好看他的确是好看的,但是
快呀,一会真把人喝坏了。小玉轻轻催促着。
羿宁闭上眼轻轻咬了咬牙,朝房内道:燕煊,你
不行!他说不出来!
笨呀!小玉低低地数落他,又说:我说一句你学一句,这总该会吧?
羿宁脸已然红透了,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尊主,你如此潇洒风流,神明爽俊之人,独自饮酒岂不浪费如此绝世容貌,不如叫我进来跟你一同喝酒眼看小玉越夸越没边,仿佛每句都出自真心似的,快要停不下来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羿宁捂住脸,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听起来像青楼女子在大街上揽客。
他鼓起勇气,轻轻地说:燕煊,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他记得,燕煊最喜欢听自己求他。
门忽的敞开,一只手把他瞬间抓了进去。
徒留小玉在风中凌乱,早知轻飘飘求一句就能消气,她还在这白出半天主意。
第31章 道歉
羿宁猝不及防地撞进燕煊怀里,整个人被他拦腰抱着,浓郁的酒味自他身上传来,是很好闻的梅花酿味。
燕煊被他这么抱着,羿宁感觉就连自己都染上了三分醉意,燕煊一言不发地把他放到座上,抄起酒壶便在他杯里倒了满满一杯。
他想让自己陪他喝酒?羿宁察觉到他的意思,伸手推拒道:我不饮酒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万一喝醉,警惕性会大大下降。
燕煊冷笑一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他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喝尽,又自顾自地往里灌满。
还在生气羿宁叹气道:我知道你想要把伏洇剑给我做防身,只是我已经有过云,不需要其他剑了。
自作多情,谁说是给你的。燕煊冷冷的说,目光却落在杯中清亮的酒液中。
里面倒映着羿宁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似乎轻蹙眉头,有些生气了。哪怕这般丑陋,却依旧能叫人觉得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燕煊手指缩紧,不想见看他生气。
不是给我的,那你打算自尽修为做回凡人再用那把剑?羿宁奇怪的看他,你早说想做凡人,我就不解开封印了。
羿宁故意激他,想让他发脾气,发完脾气出了恶气兴许就好多了。
但燕煊才不如他的意,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闷头喝下去,根本不接话。
别喝了。羿宁忍不住起身扣住他的手腕,你若生我的气,我给你打便是。
朋友之间总是会有吵闹打架的,羿宁觉得他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但是落到燕煊耳朵里,跟没说一样。燕煊抬眼看他,半晌,吐出几个字:我要打你,你能接住几下?怎么竟说蠢话。
见他终于出声,羿宁稍稍放心下来,顺着他的话道:不管几下,我绝不还手。
燕煊深吸一口气,他后悔把羿宁抓进来了。
干啥啥不行,添堵第一名。他要舍得打他,早就憋不住了。
这把剑,名为断舍,和我的过云就像同根并蒂一般,待过些时日,我便把它封存起来。于我而言,它比伏洇剑更重要。羿宁轻缓地说,把剑放到桌上。
当初掌门将断舍剑传给他时曾说,只有他找到命定之人才能把剑送出去。断舍剑与过云剑不同,它威力巨大,亦正亦邪,在谁手里就会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只是这两把剑长相截然不同,工艺也完全像是出自两人之手。羿宁一直不知为何掌门说它堪比干将莫邪、龙泉太阿。
忽然间,一道酒杯轻磕在桌上的声音响起,把羿宁从回忆里拉出来,他怔愣地看向燕煊,对方面色冷淡,沉沉道: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的眼神颇为熟悉,羿宁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面有讪色,小声说:记得,以后不和宫修贤说话。
可是,这次是特殊情况
那你还跟他说话,还帮他讨剑,你就想气死我?燕煊没忍住,还是把话都说了出来。
良久,不知是不是语气太重,羿宁没了动静。
燕煊有些紧张地抬眼看他,就见羿宁拄着下巴轻轻笑着,眸中好似月影沉璧,星光点点,低声说道:骂出来是不是心情好些?尊主,我知错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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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何所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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