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点点头,说:可他本该有飞升的命数,只是每次都找错命定之人,我可等了这位勾陈神君好久,帮一帮也无妨。
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恍然道:原来他就是勾陈神君啊,怎么笨笨的,每次都找错命定之人呢。
天道笑而不语,敛起袖子牵着小丫头消失在云端尽头了。
这次,可不要再找错了。
*
后山悬崖上的风比平日更大了些,吹进山洞里的雨丝刮在燕煊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被封印的日子,他每天都是这样百无聊赖,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只有羿宁来的时候,才会让他的心绪起了波澜。
但羿宁来的次数少之又少,以至于燕煊每次听到脚步声都会格外兴奋一些。
昨天刚来过,估摸着下次再见面又是一年后了。燕煊垂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并不是困,只是在学人类的动作。
燕煊。
突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燕煊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却看到羿宁站在洞口,衣发被雨水浸湿,可尽管如此也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霎时间,燕煊心脏怦然,脑海一片空白,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又来了。
羿宁的话哽在喉咙里,突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但片刻之后,燕煊却先说话了。
你很闲吗,来找我又不出声,燕煊慵懒地靠在山壁上,又露出带着讽意的笑容道,你徒弟知道你总来看我吗?
羿宁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听到他提起宫修贤脸色微微一沉,出声打断了他: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闻言,燕煊怔愣住片刻,后知后觉得心头狂跳起来,强压住了内心的雀跃,淡淡地开口道:没有关系?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隐隐的,燕煊能猜测到羿宁要说些什么,只是他不敢确定。宫修贤那蠢货,难不成真的和羿宁决裂了?
羿宁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但是如若不这么做,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他顿了顿,下定决心地开口道:其实,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燕煊垂眼看他,似乎没想到羿宁也会有一天来找他做交易,嘴角微微上扬道:什么交易?我帮你,你以身相许?
果真一开口就让人头疼,羿宁忍住了把雄黄酒浇在他脸上的冲动,耐着性子道。
同我假结契,摆脱宫修贤。
燕煊愣了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许久才把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羿宁,目光新奇地看着他问道:被夺舍了?
羿宁:
羿宁嘴角抽了抽,转身要走:不愿意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忽然间铁链锵锵作响,燕煊伸出手想抓住他,却只碰到了羿宁的衣角:等等,你认真的?
什么认真不认真,说得好像他们是真结契一样。羿宁有些不自在地后退半步,又说:当然是认真的,我现在只是个废人,你看不出来吗?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燕煊薄薄的呼吸声。羿宁觉得,对方现在一定觉得是他活该,养的徒弟养成了白眼狼,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羿宁叹了口气,果然这样行不通。
过来。良久,燕煊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羿宁眉头轻蹙,猜不透燕煊的心思,却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他现在确实需要燕煊的帮助。
越靠近,男人身上的压迫感便更加清晰的传来,这点威慑对羿宁来说等同于无,他素来强大且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失去法力,心神也极为强大。
直到走到了燕煊的面前,对方猛地一把把他拽到了身边,重枷的锁链应声而响,发出铃铃啷啷的声音。
给我解开。男人的呼吸喷洒在羿宁的颈间,带着急切而压抑的意味。如果羿宁此时抬头看去,就能看到燕煊轻轻舔了舔唇瓣,像是毒蛇在捕猎前吐着信子一般。
羿宁以为燕煊急忙解开封印是想借此机会杀他,于是又开口道:你杀不了我的,如果你帮我,我倒是会给你个机会。
杀你?燕煊挑了挑眉,手指按在羿宁的肩膀上,把他拽的离自己更近一些,近到可以看到羿宁纤长的睫毛,淡色的唇瓣,以及白皙的耳尖。燕煊突然觉得有些燥热,像是被一把火烧着。
只要羿宁在他身边,这把火就熄灭不了。
我不杀你,解开。燕煊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眉眼低垂,只是手还牢牢地扣在羿宁身上,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羿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燕煊就算怕他跑,估计也只是想杀他吧。
但是,他仍旧一挥手将重枷劈落了,这是他下的印,只有他一人能解开。霎时间,缠附在重枷上的电鞭像是失去生命一般,瘫软下去。
九年的封印解开了。
燕煊低头看着那只电鞭,只消轻轻一握,那电鞭便被魔气缠绕吞噬,化作了一堆尘土。
直至此时,他才真的确认,羿宁真的解开了他的封印。
别想着怎么对付我,我还留有后手。羿宁皱着眉头看他将电鞭毁掉,以为他恨意未消,于是出言道。
谁知燕煊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死死地定在了羿宁身上。羿宁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燕煊身上危险的气息。
一个魔尊有多强,羿宁自然是知道的。
燕煊活动了活动手腕,目光在羿宁身上上下打量一遍,淡淡地开口道:玉佩,谁送的。
这话没头没脑,羿宁愣在原地,只听他又说:宫修贤是吧。
羿宁不知道他这样兴师问罪的语气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瞬道:怎么了。这确实是宫修贤送的。
他不否认,燕煊便当他默认了,下一秒便将那玉佩拽了下来,手心攥紧,玉佩刹那化为了齑粉。
你!羿宁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又听他说:佩带,谁送的?
你要干什么?羿宁警惕地护住佩带,却还是被燕煊捉住手腕,强行抽了去。
果不其然,也被魔气缠绕,烧尽了。
襟扣,谁送的。眼看燕煊又要伸手过来,羿宁终于忍不住了:这个是我自己的。
撒谎。燕煊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将羿宁摁在墙上,把那枚染着宫修贤气味的襟扣扯了下来。
襟扣掉落,被他一脚踩进泥里。就好像是将宫修贤踩进泥里一般。
燕煊一抬头,却结结实实挨了羿宁一巴掌。没有法力,这巴掌打得只是皮肉疼,燕煊愣了愣,映入眼帘的却是羿宁气得通红的耳尖,以及被扯开的衣襟,白皙的肩头,和精巧的锁骨。
好看。
燕煊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舐着唇角被羿宁打出来的伤口,喉间忽然有些干渴。
第4章 渴咒
简直就是疯子!羿宁恼火地将衣襟正好,耳尖上的红却消退不下去了。早该想到燕煊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唯独没想到,燕煊会这么做,为了羞辱他吗,羿宁想不明白。
见他似乎还想做些什么,羿宁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知道你额头上的印是什么吗?
没有铜镜,燕煊自然看不到。在他的额头上有一枚小小的松针状的金印。但是,就算知道了,燕煊也不甚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羿宁泛红的耳尖和一晃而过的雪白。
它叫渴。
羿宁话刚出口,燕煊额头上的金印突然亮了亮,下一秒他便觉得口渴难耐,喉咙像吞了一口烈焰,又干又痛。整个人便如濒死的野兽,若不是他素来能忍,换做旁人此刻怕是要跪伏在地。
见燕煊脸色低沉,羿宁便知道咒法起作用了,心下稍微松了口气,才道:放心,不伤你性命,只让你老实一点罢了。这是当初封印燕煊时便下的咒,为了防止燕煊自己突破封印。
只要给这个咒取了名字,那么这个咒就会有和名字一样的力量。
若是换成死字,燕煊早已化为灰烬了。这也是羿宁有自信可以掌控燕煊的原因。
他一贯强大缜密,咒法高超,唯一的疏漏便是宫修贤这个孽徒。
跟以前一样阴险狡诈。燕煊心中骂着,牙根却隐隐发痒,总想要对羿宁做些什么。
强忍住了,却又听见一道惹人厌烦的声音。
师尊,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一道声音忽然响起,羿宁转过头,正看到宫修贤从悬崖上跃进山洞里。
他怎么也来了,羿宁皱眉看过去。
宫修贤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羿宁身边,扣着羿宁手腕的男人。
眉眼浓重却异常俊雅,只是嘴角带着危险的冷意,对上宫修贤的目光时,魔气的威压潮鸣电掣般地朝他涌过来。
魔修?宫修贤第一时间拔出剑来,对羿宁道,师尊和魔修在这里做什么呢?他神色阴沉,目光却落在了那个男人嘴角的红痕和羿宁被扯歪的衣襟上。宫修贤一下子怒火中烧,剑意都凌厉了几分。
羿宁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现在看见他就觉得作呕,直接扭过头对燕煊道:带我走。
若不是没有法力,这两个人他哪个也不想再沾上了。
宫修贤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威胁的意味道:师尊,你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你想清楚,谁才是真正站在你这边的人。
求我,我带你走。燕煊轻轻笑着,故意亲密地贴在羿宁耳边,若有若似无地朝着羿宁耳朵里吹气。
痒痒的。
闻言,羿宁眼睫微颤,抬眸时,里面还有刚刚被燕煊气出来的潋滟水光,引得燕煊呼吸一窒。
渴。
燕煊瞬间口渴难耐,他咬着牙咳嗽两声,舌干唇焦,喉头像是快要冒烟一样干痛。
他一把把羿宁捞进自己怀里,哑声道:行,你狠。
然而刚要出山洞,却被宫修贤挡在了身前,冷冷地道:师尊,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羿宁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宫修贤却纠缠着不放:你们什么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和青梅竹马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也有脸问出这样的话,羿宁冷冷地开口道:干你何事,你和柳如庚躺在床上时有没有想过你和我什么关系?挖走我的灵核,叫我变成废人,可如你所愿?
宫修贤没想到一向不喜争吵的师尊会突然开口呛声,他只当羿宁是还在气头上才会如此咄咄逼人,于是缓声道:师尊,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不应该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想要一个,可以掌控的道侣。就像柳如庚那般温顺。在他眼里,羿宁从来都是清冷孤傲的。如果羿宁要离开他 ,他只能搅碎羿宁的灵核,让师尊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羿宁深深地细吸了一口气,对燕煊道:走。他实在不想看到宫修贤这张脸,也不愿和他废话了。
燕煊听着他们的对话,敏锐地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宫修贤耐不住寂寞,和别人做了那档子事了。
但是,羿宁不愿纠缠此事,燕煊却忍不了。
我和你师尊的关系,就与你和那柳如庚的关系一样。燕煊突然开口道,嘴角还带着讽刺的而爽快的笑意。
羿宁愕然地抬头,没想到燕煊入戏还挺快。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肩膀却被燕煊牢牢实实地圈住了。他听到燕煊有力的心跳,和沉稳的声音,不急不躁地说:不过没有你们那么脏,我还要谢谢你,把他拱手让给我。最后几个字,燕煊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地说。
宫修贤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只搭在羿宁肩上的手,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住了。师尊,我知道你恨我伤你。但,你不应该找个魔修来气我。
话刚出口,宫修贤的剑意逼近过来,势如破竹,羿宁刚要开口提醒燕煊躲闪,燕煊便伸出手去,掌心的魔气倏然爬上了宫修贤的剑,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浓厚的黑雾中。
羿宁这才发觉,他还没有还给燕煊刀。燕煊的刀在他殿内用灵泉温养,可是即使是灵泉也无法将上面的煞气去除一丝一毫。
他修为很强,先去取刀。羿宁出声提醒道,趁着魔气黑雾困住宫修贤,他们得先把燕煊的刀取来。不然拖着没有法力的羿宁,他们胜算不是很大。
燕煊眼睛微微眯起来,轻轻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也会有互相配合的一天。但是,这感觉还不错。
两人跳出山洞,赶去大殿。羿宁被他搂在怀里,才觉出点不对劲来,淡淡地开口问道:我和你什么关系?
燕煊脸色如初,神情淡然地答:看他不爽,随口说的。语气自然又欠揍。
哦。羿宁撇过脸去,淡淡地说,心头却有种奇怪的滋味涌上来,暖洋洋的。
两人到大殿时,殿门口还挂着那盏摇曳的艳粉色花灯,随风飘着。羿宁立在那花灯前,脸色沉沉的。
柳如庚,又把它挂上去了。
燕煊察觉到羿宁心情骤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盏花灯入眼,燕煊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天羿宁来问他花灯的事,原来是因为这个。
羿宁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殿里,燕煊抬眼看了看那灯,踱着步子跟在了羿宁身后。待他们进去,忽然一团魔气盘绕在那花灯上,顷刻间便叫它灰飞烟灭,连残渣都丝毫不剩。
大殿之上,往常羿宁修炼的地方,金丝楠木桌上的檀香被掐断,反而摆上了一盘葡萄和几壶美酒。
柳如庚躺在羿宁修炼的榻上,悠哉地看向他,说道:哟,上仙回来了。
羿宁看也不看他一眼,对燕煊道:灵泉在内殿,你的刀在那。
见他不理睬自己,柳如庚嗤笑了一声又说:这时候还拿腔拿调,羿宁,你不会觉得随便找个野男人就能让修贤吃醋吧。
此话一出,整座大殿的空气陷入静谧。半晌,燕煊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羿宁道:你就是被这种货色给算计了?贪婪自大,目光短浅,口无遮拦,以色侍人,恐怕也只有宫修贤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会误石为宝。
羿宁幽幽地看他一眼道:你口渴了?
燕煊下意识的喉头一紧,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羿宁,又使唤他说:去拿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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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何所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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