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对人们的影响, 远比他们自以为的还要大。
这一时期,有些因为时代原因直接故去的艺术家,或者将被人们知晓, 并在后世作为名人轶事流传,可更多的是像金先生一样, 他没有在劳作中牺牲, 但若非当时艰苦的条件, 孩子未必会发展到需要肝脏移植的程度。
很多如金先生一般的人, 还来不及被历史铭记,就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
沈娇宁从金夫人的宿舍出来,唯一的欣慰是金子墨聪明懂事, 并且有杰出的音乐天赋,金夫人本人也是很有学问的教师,想必未来他们母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
沈娇宁走后, 金夫人喊过还在挥指挥棒的儿子:“刚刚为什么走神了?”
金子墨低下头。
“指挥是乐队最重要的人物, 你一顿,后面整个乐队就乱了, 你这样以后怎么当指挥家?怎么让爸爸看到你的表现?”
他抓紧了裤子侧边的布料,眼睛里有泪水聚集:“妈妈, 我错了,下次不走神了……我,我好想爸爸呀。”
他扑进母亲怀里,终于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 才抽泣着说:“其实我知道,爸爸再也看不到子墨了……”
金夫人抬手抹去眼泪,对儿子说:“爸爸会看到的, 你好好练,站到最高最高的舞台上,拿着指挥棒,爸爸一眼就能看到你。”她握住儿子抓着指挥棒的小手说,“这不是你们约好的信物吗?爸爸从来不会食言的。”
小男孩儿哽咽着,不住点头。
……
沈娇宁刚回到部队,杜思远就告诉她:“刚刚有个小战士找你呢,好像说是首长找你?沈同志,你都认识这里的首长了,深藏不露啊。”
她闻言,头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战士人呢?”
“听说你不在就走了,只说今天首长都在办公室。”
“行,谢谢你,我过去一趟。”
沈娇宁一边走,一边想,沈鸿煊找自己是什么事。
她知道,自己上次当着他的面直接写了封遗嘱,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肯定是有些冲击力的,他因此而愧疚或者反思都正常。她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沈鸿煊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跟她道歉,她究竟要不要选择原谅。
她就这么一路思考着,到了沈鸿煊办公室,结果对方看到她过来,非但没有半点反省愧疚的样子,还板着个脸,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似的。
沈娇宁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受气,立马掉头就走。
“反了你了,给我回来!”
沈娇宁当没听见,她不是闹脾气那种假意要走,而是真的直接走出办公室,都要下楼了。
沈鸿煊见状只能追出去,硬把她拉回自己办公室,“砰”地关上门。
“之前还以为你是在外面长大懂事了,现在看来,你是把心都玩儿野了!”沈鸿煊拍着桌子说,“你妈妈的财产我可以提前给你,上一次写遗嘱,我也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闹脾气,不跟你计较,但你的个人作风问题,我必须要管!”
沈娇宁今天去见了金夫人母子,本来心里就堵得慌,沈鸿煊要是痛哭流涕跟她道歉,她可能还犹豫一下要怎么处理,现在对方既然这样,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什么叫小孩子不懂事,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是觉得去年的遗嘱没效力是吧,好,你给我等着!”
她打开门,风风火火地要往下冲,沈鸿煊拉住她:“你还有没有一点尊敬长辈的样子,我事情还没说完就要走。”
沈娇宁冷笑:“你这算什么长辈?谁的父亲会一年多没见面,一见面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配让我尊敬吗!”她捋了一把头发,“为了防止你误以为我是闹着玩儿,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把遗嘱公证了!”
沈鸿煊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谁会惦记你妈妈那些东西,你还非要闹到外面去?还嫌不够丢人?”
“我丢什么人呀,噢,你还怕丢人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样把我喊过来就是指责的样子有多可笑啊?”她说,“你知道吗,我在南方部队文工团见到了妈妈以前的朋友,他们就只是朋友,对我都比你上心一百倍,都知道要护着我!”
她清澈的大眼睛染上红色,衬得瞳孔更为明亮:“你呢?你以为想给我走点后门把我弄进文工团就是对我好吗?你有真正想过我要什么,不要什么吗?”
沈鸿煊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有点难受了,不过他还是反驳道:“外人对你好,那都是表面功夫,你还小不懂,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真心实意地为你着想。你知道那个元大山吧,他要是真对你好,三年前我问他文工团名额的时候他就不会拒绝,人家对你的好都是虚的,你明白吗?”
“对,物质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但是,如果一个人只肯给你物质,那就是真的好吗?”沈娇宁反问,“你真的觉得你对我尽到责任了吗?就算你娶姜玉玲真是为了我,难道在你看来,只要有个让你放心的人带着我,你就尽到责任了吗?”
沈鸿煊又被问住了。
上一次跟沈娇宁见面后,他反思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也许姜玉玲并不像他原以为的那么老实,他看错了人。
但他没想到,这次宁宁竟然又说,他找个人来带她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沈鸿煊说:“因为我要在部队,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常常出去执行任务,不找人带你,难道要把你带去执行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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