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层的纱衣飘飘落下,然后便是罗裙,随着胸口一片白皙得晃眼的雪肌暴露出来,燕骥再度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唐轻歌浅浅扬起一抹笑,浑然不在意他的呵斥,款款转过身。
背后一片肌肤尽数露出。白皙漂亮的蝴蝶背上,尽是纵横交错的,尚未消退的红痕,她皮肤娇嫩,之前被鞭打的伤痕还未褪去,瞧着仍然足够触目惊心。
红白交织对比,反倒生出一种禁忌蛊惑的美感来,刺得人眼眶发疼。
“还没有想起来吗?这是那日为了救你,才留下的一身伤。”
望着她伤痕累累的背部,燕骥的双眸越发猩红起来。
脑中似是有一副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还未待他看清,便一闪而过。
“你究竟要做什么?”他哑声问。
唐轻歌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浅笑,反问道:“你说呢?”
她的话音刚落,他便大步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边。
燕骥欺身压下,她身上的红色衣裙尚未完全褪去,极为艳丽的色彩,青丝如墨披散开来,衬得她白皙如雪,如勾魂摄魄的妖精,媚眼如丝。
肌肤相贴的刹那,她丝毫不惧,反倒朝他贴得更近。
炽热的温度沾染到他的身上,像是在他的心底点了一把火,几乎快要将他的理智全部烧毁,大掌钳住她的细腰,掌心传来的柔嫩细腻的触感让燕骥脖颈上的青筋猛地爆起,额间似有汗水滑落。
她微微弓起身子迎合他的动作,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阿骥,我爱你。”
这声阿骥,将他残存的理智的弦再度拉紧。
他忽然想到,她此刻唤的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他。而是那个失了记忆,却甘愿为她赴险的阿骥。
他声线喑哑,缓缓问:“你就是这样对他投怀送抱的吗,才让他甘愿放弃燕国,陪你留在这里?”
听见这话,唐轻歌忽然怔住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燕骥忽然站起身,转身朝外面走去。
唐轻歌懵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住,她分明已经感觉到腹部被某处坚硬的地方抵住了,他明明已经动情。
“燕骥!”她坐起来,连忙开口叫住他。
燕骥的脚步顿住。
唐轻歌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哪怕她已经做到如此,还是没办法让他回忆起一星半点,或者有丝毫的回心转意吗?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在他眼里,她做的这些,只是投怀送抱吗?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将她的心脏牢牢包裹住,唐轻歌的眼眶忽然湿了。
见他停住脚步,唐轻歌的唇角忽然又扬起一抹诡异绮丽的弧度。
她缓缓拿起枕下放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左肩捅去。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燕骥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
她坐在床边,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着,妩媚而勾人,手中的匕首没入肩头,鲜血流淌而出,白皙的肌肤上,一片刺目的鲜红。
她刺得如此决绝,连眼都没眨。
燕骥愣住了。
见他回头看过来,唐轻歌缓缓勾起一抹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细长的眼梢微微扬起,有些愉悦的笑意,里面却透出极致的旖丽和疯狂。
她轻声问:“现在呢?还是想不起来吗?那日,为了保护我,你就是这样刺伤你自己的。”
第39章 放弃 两章合并
盯着她潺潺流血的肩头, 燕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让他喘不上气来。
同样位置的左肩处,他也有一处伤口。
忽然, 脑中隐有一副画面一闪而过。一个昏暗破乱的环境里, 一个女人跪在不远处, 乌发披散, 衣衫凌乱,看不清脸。而他握着匕首, 狠狠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动作干脆利落,是与她此刻同样的果断和坚决, 丝毫没有迟疑。
画面却在此刻戛然而止。
燕骥痛苦地皱起眉, 试图回想起更多的细节,一阵更加剧烈的头疼感席卷而来, 几乎要让他脑中的记忆全部崩裂,制止他回忆起更多。
他为什么会用刀刺伤自己?跪在那里的人,是不是就是她?
难道, 她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 在这样短的一段时间内, 就毫无保留地爱上了她,甚至甘愿为她伤害自己吗?
自从幼时亲眼目睹母妃离世, 他被迫在仇人手下侥幸活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皇位,等待亲手手刃仇人,大仇得报的那一天。肩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情爱二字早已被剥离出他的生命。
爱这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无论是爱人, 还是被爱,眼前的这个燕骥,从未感受过。他的生命中,只存在彻骨的冷,永不会出现炽热的感情。
她大约也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哪怕燕骥并不记得与她的过往,他也更愿意相信,她此刻如此希望他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也定是为了利用他的爱达成某种目的。
那个爱着她的燕骥或许会做个傻子,心甘情愿被她的假意和谎言蒙骗。
可现在的燕骥不会。他绝不会容许,被人欺骗和利用,最后再被抛弃。
他沉默地立在原地,随着血越流越多,唐轻歌的唇色逐渐苍白起来,看着他面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轮廓线条再度恢复了冷硬分明,仿佛刚刚的情动,不过是一瞬间的错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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