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便看向太上皇, 他们父子俩其实一样的固执强势。只是, 以往新皇把这强硬的一面隐藏了起来。如今他不在藏了, 一时间,在气场上竟与太上皇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强压他一头。
最后, 反而是太上皇先一步移开了双眼,又说道:“罢了,如今你才是天下之主,此事便由你做主吧。”
新皇听了这话,便向他施了一礼,向宁寿宫外面走去。
太上皇其实还想问他,厉瑭,你可还恨我?
然而这句话,他始终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那抹偏瘦却又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厉瑭的脊背始终都是笔直,气场也十分强横。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霎那间,太上皇脑海里却不断地回放着,厉瑭的幼儿时期,少年时期,青年时期,他成长的每一阶段的样子。
厉瑭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曾经他是那样欣喜,把小小的厉瑭抱在怀里,听着他大声嚎哭。那时候,他捧着的不只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更是最珍贵的宝物。
只是这份珍爱的心情随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便被权利腐蚀,变得面目全非。
到了如今,他再想从厉瑭身上,寻回曾经的父子亲情,却已经完了。再也寻不回了。
太上皇孤单地坐在宁寿宫里,就像一个行将入土的老人。
他知道,厉瑭如今既然在他面前露出了本来面目,便再也不会陪他演戏了。就连朝政,也不会再任由他胡乱插手。
以后,便当真是厉瑭的大庆了。
这时,突然有太监上前说道:“太上皇,皇上方才特意吩咐御膳房,给您炖了芳香猪脑花汤。可要端上来吗?”
太上皇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半晌才说道:“端上来吧。我是个老人家了,吃点好的,过得舒心点。本来就该这样吧?”
说这话时,他脸上仍是有些寂寞。
—
很快,新皇的圣旨便送到了陈府,肯定了陈宁宁是明珠郡主之女的身份,同时又加封她为郡主。
陈家人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接到圣旨后,却少不得作出一脸震惊的样子。
特别是少年郎陈宁信,当真不知道此事,接到圣旨之后,便目瞪口呆地对全家人说道:“怎么可能?我姐就是我姐,怎么突然变成明珠郡主的女儿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忘记了宁宁的出身,只把她当作亲姐姐看待。
陈父也只是摸了摸宁信的小脑袋说道:“你姐总要去寻她的根的。”
宁信便又问道:“那寻到根之后,我姐还回来吗?”
陈父并没有开口,宁宁却说道:“哪有什么回来不回来的?我本来就是陈家的女儿,只是可能多了一位亲人。”
这时,陈母连忙说道:“对,宁信这傻孩子,又在说傻话了。倒是宁宁,赶紧准备一下,去见你的外祖母吧。外面的人还在等着你呢。”
宁宁听了这话,才慌乱起来。她终于要和外婆见面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于是,连忙转头问道:“娘,我可要带些礼物过去吗?”
陈母便捋顺了她额角散乱的头发,又说道:“这傻孩子,不用带礼物,你赶快过去就行。公主殿下怕是也等急了。”
说着,便把宁宁送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他们这一家人。
直走到大门外面,却见厉琰也来了,宁宁忍不住问道:“怎么是你送我过去?”
厉琰便说道:“我这外孙女婿也得去见见外婆吧?”
就这样,厉琰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载着陈宁宁的马车,一行人向着城南而去。
—
此时,大长公主也终于回到了公主府中。他们令人把院子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番。如今整个公主府看着也还算气派。
大长公主原本端坐在正堂,等待着小外孙女的到来。
之前她总说,十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两日。可事到临头,她反而也变得急切起来。
坐了一会儿,茶也没喝下去。便要站起来,在厅堂内踱步。
过一会儿,又走烦了,便迈步走到外院来。眼见着就要迎到大门口去了,大长公主又觉得这样太过局促,一点都不像她以往的风格。就连刘嬷嬷和霍芸娘也都偷笑着看着她。
不过很快,大长公主反而放开手脚了。等了这么许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尊贵皇朝公主,只不过是急切等待着外孙女回来的普通老太婆罢了。
于是,等到陈宁宁的马车行驶到公主府门前的时候,她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却不想抬头一看,只见大门里正站着一张熟悉的脸。
霎那间,宁宁几乎忍不住了,甩开了那人的手,便不顾一切向着门内奔来。
那场景像极了当日里,她们在潞城错身而过的那一次。宁宁也是这样奔向她。那一次,大长公主一狠心便离开了。这一次,她却下意识地张开了手臂。
宁宁果然一把便抱住了她,红着眼圈,颤声问道:“外婆,是你吗?”
“是我!”大长公主动容地说道。
宁宁紧紧地抱住她,终究还是落下泪来。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或许并不是她在现实中的外婆。或许是外婆前一世,也或许只是长相相似而已。可大长公主的怀抱实在太过温暖了,让宁宁产生了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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