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机会用完了,我就暴露了。我只能在下毒害死大王和带王后离开鏖兀之间,选一个。
阮久不明白。
太后觉得,把你杀了,能把大王推进地狱的深渊。
阮久蹙眉,只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是有问题,他死了,赫连诛可能会难过痛苦,为什么会进地狱?
他问:所以还不动手吗?
乌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阮久一激灵:走开啊!
太后原本想杀死你的,但是后来改了主意,让我带王后离开。
去哪里?
回大梁。乌兰道,在没有再次收到改变主意的信息之前,这就是太后的意思。
乌兰笑了笑:我知道,王后一直想离开,王后想等到事情都平定了,就向大王提出离开。可是王后可能不知道,大王骨子里有多疯狂。
太后还在的时候,或许还能牵制一二,安全将王后送走。可是现在不行了,太后死了,大王贪婪的本性,会把王后永生永世困在鏖兀的。
太后不想让王后留在鏖兀,王后现在还小,凭着一时冲动留下来,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的。阮久分明不信,不会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那自然关我的事。乌兰仰头,望着马车顶,我永远记得,刚来鏖兀的时候,王后整夜整夜地想家,整夜整夜地躲在被子里哭。
还有在溪原的时候,那一次年节,王后听说家里人不过来了,站在门口,瞬间失了魂魄的模样。
王后还说,要带我一起回大梁的。我真的很想跟着王后一起回去,真的。
我想和王后一起走。
第69章 全都是他【一更】
马车车轮碾过沙地, 阮久一手按着乌兰的手,一手卡着他的脖子,猛地回过头。
谁在那里?
漆黑的马车里没有一点声音, 阮久停了一会儿。
我看见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 他对面的人就吹了吹火折子,点起了一只蜡烛。
昏黄的烛光将马车里完全照亮。
阮久目光戒备, 心道果不其然。
方才他和乌兰在说话主要是他审问乌兰的时候, 漆黑的马车里还坐着两个人。
柳宣和周公公。
他和乌兰说话的时候, 他们两个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马车里, 一言不发。
不知道在做什么。
阮久回头扫了一眼,乌兰方才还搭在他腕上的手,在方才蜡烛亮起的时候,就拿开了。
刚才也是乌兰在他的手腕上画了个箭头, 他才反应过来,马车里还有人。
这两个人都是太后身边的人。
刚才乌兰还说,他被太后选中的那天,家里人就被太后派人看管起来了。
要是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阮久还能勉强考虑,原谅他一回。
乌兰仍旧是淡淡的模样,看向周公公和柳宣:你们看吧,我就说王后真的会生气的, 他真的很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
阮久再一次接收到暗示,撤回手,一把抄起小桌上的茶杯,朝柳宣砸去。
柳宣躲闪不及, 被茶水泼了满身, 茶汤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原本就十分狼狈,现在更是可怜。
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我不回去,我要回去,我会自己回去的。阮久一扬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
本来就不多的东西碎了一地,阮久还被茶壶里的热水烫了手。
他抬头,透过昏黄的烛光,看向柳宣:我跟你说过没有?
柳宣不答,低头避开阮久的目光。
阮久自然是说过的,只是柳宣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问他,没有得到他满意的回答,就不肯罢休。
阮久搓了搓被烫红的手背,又抹了抹眼睛。
周公公要打圆场,还要上前看看他的手:小公子别生气,现在这样确实也不是柳公子一个人安排的,是娘娘
这时阮久试着去推马车的门,但是很可惜,没能推动。
他回头看去:周公公,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你要做有关我的事情之前,请你跟我说一声?
他确实也是说过的。
他和赫连诛从溪原回来的时候,他就和周公公说过了。
可是周公公也没有听进去。
他讷讷道:小公子,你别生气
阮久瞧着他,问道:是不是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很好欺负?
不是,小公子你别多想
那现在就送我回去。
周公公温声哄他:这可不行,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到凉州边界,就有人来接应。小公子你放心,等回了梁国,就都和以前一样了。小公子刚才是不是烫着了?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拉阮久的手,阮久猛地后退,一个人躲到角落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周公公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还是乌兰道:王后气坏了,等前面到了湖石镇,我在镇子里也藏了一辆马车,到时候你们两个同王后分开坐吧。
他说着,还拍了拍阮久的背。
阮久气得很,根本不理他。
周公公与柳宣见他如此,也只好应了。
柳宣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多准备了一辆马车?
乌兰道:要是太后不改变杀害王后的主意,我就带王后去坐那辆马车。
柳宣皱眉:你到底是谁的人?
乌兰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臣妾是王后的人。
你柳宣道,你要是早些下毒杀了赫连诛,哪里还要准备马车?
眼见着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周公公连忙劝和。
好了,都已经是这样了,还吵吵闹闹的不团结。他坐到阮久身边,小公子?给老奴看看手,烫坏了就不好了。
阮久抱着腿,把脸埋在臂弯里,正呜呜地哭。
周公公还是温声哄他:小公子别哭了,哭得老奴的心都碎了,马上就到了,到了凉州就联系阮老爷,让他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回去。
不行。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周公公绝不松口,老奴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阮久推开他:那我就不跟你说了。
柳宣吹灭蜡烛,马车重新陷入黑暗与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久的肚子叫了一下,马车也就停下了。
周公公道:那乌兰留下照顾小公子,我和柳公子先去另一辆马车,要是有事情,小公子就让乌兰来喊。
阮久不理他。
他们打开马车门下去的时候,阮久倒是飞快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可惜他在黑暗里待得太久,日光忽然照进来,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确定现在是白天。
柳宣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的小动作。
阮久别开目光,柳宣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乌兰下去拿点东西给阮久吃,马车里只剩下阮久一个人,他趴在马车壁上,偷听外边人说话。
他们好像有了分歧。
柳宣说两辆马车太显眼了,他们还是得兵分两路走。
周公公不肯,说太后留下的这些人,是留给他和小公子的,柳宣要走,就让柳宣一个人走。
柳宣当然不能一个人走,这里离大梁还远得很,他一个人,连路都不认得,怎么能上路?
争执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没能得出结论,还是一同上了马车。
阮久听了个大概,知道现在跑不了,太后还留了人看着他们,他要是跑出去,没跑两步,就得被抓回来。
其实将计就计,跟着他们回大梁,然后等爹爹来接他,他再回鏖兀去找赫连诛,这样好像也可以。
就是绕了一大圈。
也不知道尚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可以确定的是,赫连诛应该是胜了,否则太后的人不会就这样带着他仓皇出逃,柳宣更不会也要回梁国。
应该是料理清楚了。
就是不知道赫连诛发现他失踪了没有,有没有派人来找他。
阮久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要是赫连诛在路上就追上了他,柳宣他们拿自己做人质怎么办?他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刚才要不是乌兰让着他,他也制不住乌兰。
到时候打起来,刀剑无眼,他要是受伤了就麻烦了,太疼了。
阮久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是赫连诛追上来了,他先往旁边地上一滚,藏好了,等他们打完了,自己再出去。
不错,很机智。
阮久正沾沾自喜时,马车门又开了。
阮久原本是趴在门上的,马车门一开,他差点就摔下去了。
乌兰一手端着食物,一手把他拉住,塞回马车里。
王后小心。
阮久坐回去,试探地看着他。
乌兰将蜡烛点上之后,才发现他在看自己:王后在看什么?
阮久还是瞧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个问题,刚才柳公子不是问过我了吗?王后没听见?
我没在开玩笑。阮久拍了一下他的手,加重语气,你到底向着谁?
我当然向着王后。乌兰手上动作不停,把食物都摆好了,王后可以吃了。
那我想回尚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王后不是很想家吗?现在能回去了,为什么不回去?
阮久摸了摸鼻尖,最后道:我不知道。
那王后先前说,要带我回大梁,是不是也是假的、是骗我的?
那当然不是。阮久试图解释,我说的带你回去,是我带你回去,不是你带我回去。
原来王后的意思,是向大王请探亲假,然后带我回去吗?
不是。阮久再次试图解释,我是想,等赫连诛的事情都做完了,我走了,他也不会哭了,就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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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岩城太瘦生(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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