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足够可爱,她很喜欢。
*
城门外沸反盈天,赫连诚骑在马上,随着他每次举起手上的长刀,士兵便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城墙前现挖的沟渠已经被尸体填满,后来人便踏着前人的尸体过去。
而太皇太后站在城楼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城墙突起,几乎要将石头垒成的城楼一角掰一块下来。
她浑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下面的赫连诚,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儿像鏖兀人、像自己儿子的特征。
可惜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从前她看赫连诚,哪里都好,哪里都是从前自己儿子英武的样子;现在再看,赫连诚哪里都不像,哪里都丑陋。
而赫连诚在下面,察觉到自己这边的士兵的士气已经有所下降,抽空抬头,竟看见祖母就站在城楼上。
他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有些埋怨地喊道:祖母,开城门!
太皇太后悲戚且痛恨的望着他。
赫连诚见她没有动作,也没有吩咐人来给他开门,加大音量喊了一声:祖母!快给我开城门!
太皇太后没办法做出选择。
究竟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赫连诚即位,还是让赫连诛继续做大王。
如果是赫连诛不,赫连诛不会放过她的,那个女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终于回过神来,转身要吩咐人给赫连诚开城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按住了双肩。
太后双手按着她的肩,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附在她耳边,如诅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赫连诚究竟是不是你孙子?你能确定吗?
赫连诚在城楼下怒吼:毒妇,你放开我祖母!
太皇太后啊啊两声,神色茫然。
像毒蛇一般贴在她的耳边,嘶嘶地吐着信子。
把鏖兀拱手他人,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天神阿苏陆会放过你吗?
太后低下头,太皇太后的目光便随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去:阿苏陆的利剑会把你的肚子刺穿吗?你会捂着肚子、拖着血淋淋的脏器,被流放到惩戒恶鬼的无边荒原上吗?
太皇太后茫然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缝,被惊恐慌乱所取代。
她转头看向和她一起上了城楼的弓箭手,用鏖兀话大声喊道:杀了她!
太后轻笑出声:你看错了,这是我的人。
太皇太后看向赫连诚,喊得破了音:乖孙,快杀了她!杀了她!
这时,一个人从城楼上摔下去,拖着残破的身躯,划出一道深深的血迹,爬到赫连诚的马前,不知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赫连诚再抬眼看向城楼,眼神变得诡异。
难怪方才祖母不愿意给他开门。
不要紧,反正他已经到尚京城门外了,他已经不需要祖母的支持了,祖母已经没有用了。
他将长刀收进刀鞘,反手摘下背上弓箭,搭弓瞄准:祖母,你小心了,孙儿这就了结了这毒妇。
太后笑了一声,太皇太后却觉得那锋利的箭头是对准自己的。
你你小心
她话音未落,箭矢嗖的一声飞出去,正中她的额头。
赫连诚恐怕她穿了护甲,特意射的是脑袋。
她都还没感觉到疼痛,赫连诚的反应却极快,他怒吼一声,震天动地:祖母!
毒妇,你敢拿我祖母挡箭!他再一次抽出长刀,朝着面前的城门挥刀,攻城!攻城!为太皇太后报仇!
一举多得,士气大振。
赫连诚身后的士兵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奔涌向前,撞在城门城楼上。
而此时,城楼上的太皇太后瞪大了不甘愿的双眼,胸前衣襟被鲜血染红。她是靠着太后,才勉强站稳的。
太后扶着她,在她弥留之际,最后说了一句:我骗你的。
太皇太后用最后的力气,猛地回头。
我骗你的。太后眼中带笑,看看,这就是你的乖孙子,这就是鏖兀人。
说完这话,她便将手一松,太皇太后站立不稳,下意识要扶住城楼,却就这样翻了出去,坠落下去。
赫连诚转回头,假意没有看见,又大吼一声:攻城!为太皇太后报仇!
接连涌来的士兵,踩着太皇太后的尸首向前。
城楼上的太后放声大笑,转而看见阮久,赶忙捂住了他的眼睛:小乖乖,不该带你来看的,走吧,咱们回去。
正当此时,一支箭从赫连诚身后飞来,穿过他的左肩。
赫连诚一时不防,坐在马背上晃了一下,很快就重新坐稳,折断箭矢,捂着伤口,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山丘上,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
男人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血迹与灰尘。他下颌线凌厉坚毅,这几日未曾修剪,胡乱冒出来的胡茬都格外坚韧。
城楼上,太后松开挡在阮久眼前的手,松了口气:没事了,他回来了。
阮久原以为是赫连诛回来了,可是他望了一眼,却不知道这人是谁。
这个时候,太后脸上的笑意才显得真切起来,她解释道:摄政王。她又笑了一下:狗男人,这么迟才回来,我都快被老东西弄死了他才来。
这时,阮久忽然看见赫连诛就站在另一个更远的山丘上。
他也回来了。
而他举着弓箭,对准的是那位摄政王。
他站得地方隐蔽,这个动作,除了跟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阮久看见了。
赫连诛不经意间瞥见阮久就在城楼上看他,就像做错了事情一般,迅速收回手。
他下意识觉得,他做这样的事情,不能让阮久看见。
他重新搭起弓箭,再次对准的是赫连诚。
赫连诛一箭射穿他的心口,赫连诚只注意到了摄政王那边,不料再中一箭,就这样直直地从马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软啾: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只小啾啾
第28章鲤鱼打挺
阮久旁观了一场极为残酷的皇室斗争, 却因为语言不通,对这些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
直到他看见赫连诛好好地站在山丘上,才彻底放下心来。
赫连诚坠马, 躺在地上,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赫连诛身边的白须老将军大声道:反贼赫连诚已被大王就地正法,追随反贼的喀卡族人, 立即放下武器,死罪可免!
城门前疲惫的士兵面面相觑, 等到有人率先丢下手里的武器, 紧跟着,越来越多人将兵器丢到了地上。
一时间,刀剑相击, 铮鸣之声, 震天作响。
赫连诛看着这样的场景, 轻笑出声。
他策马上前, 将靠近时,摄政王在马背上朝他行礼:大王。
马程轻快, 赫连诛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就驾着马过去了。
大王首战大捷, 志得意满,有些得意忘形了。
摄政王了然地勾起唇角,不再说话, 一松缰绳,也跟了上去,准备进城。
城楼上,太后面带笑意, 对阮久道:走吧,咱们回宫去了,你也一夜没睡吧?回去补觉,这里的事情有人处理。
阮久只能点点头:好。
因此,赫连诛与摄政王进城时,看见的只有马车的影子与马蹄车轮扬起的灰尘。
周公公倒是等候在城门后,俯身作揖:大王,摄政王,娘娘说,她先带着王后回去了,请两位留下善后。
赫连诛不大高兴,皱起眉头。他连阮久的面都还没见到呢。
而且他让阮久好好地待在大德宫里,阮久竟然跑到城楼上来了,这么不听他的话,他还没教训一下阮久呢。
摄政王倒是失笑:知道了,你快跟上去吧。
周公公应了一声,就追着马车去了。
*
阮久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却感觉自己累得很。
他回去之后,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一上床就睡了。
本来乌兰还想跟他说说话,告诉他赫连诛与太后之间的矛盾,让他下次不要去找太后了,可是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阮久就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只能下次再告诉他了。
阮久抱着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抱着小狼,脚边还挨着大狼狗,就这样睡着了。
*
那头儿,赫连诛正让人清理战场,安排人追击乱党余孽。
方才经历过一场死战,满目疮痍,四顾无声,一切事情都在安静中进行。
忽然,赫连诛身边一个听觉灵敏的士兵察觉不对,他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趴到地上,专心地听了一会儿远处传来的声音。
赫连诛问:何事?
士兵起身回话:禀大王,有马蹄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重新拿起了武器。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剿的乱党余孽。
赫连诛又问:大约有多少人马?
一
一千?
士兵有些迟疑:一个。
这可太古怪了。
但他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马蹄虽急,但是确实只有一个。
赫连诛驾马回身,抓紧手里的弓箭,随时准备动手。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不用趴在地上,也能够清楚地听见了。
四五十岁的、已经能算是老年的男人,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才回到鏖兀国都尚京。
他身下的马匹都已经体力不支,在距离城门两三步的距离倒下了,而他目之所及,皆是尸体,触目惊心。
他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双脚有些发软,扶了一下插在身边地上、只剩半截的断戟,才站稳。
他握着断戟,稍稍晃动了一下,才把它从地上□□,当做拐杖,拄着他快步上前。
阮老爷怒吼一声:赫连诛!
赫连诛有些紧张地将双手背到身后:爹。
我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阮老爷一扬手,将断戟甩到他面前,阮久人呢?!我儿子人呢?!
他是用鏖兀话说的这些话,又吼得大声,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众鏖兀人都下意识后退半步,国丈好凶!
赫连诛弱弱道:他回宫补觉了。
阮老爷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捕捉住了其他的字眼:回宫?补觉?他刚刚在这里?
赫连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是。
这样尸横遍野的地方,他说阮久刚才就在这里?
你阮老爷怒极,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法,指着他就道,你给我等着。
这回连赫连诛也后退了半步,他试图解释:我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阮久不会
可惜阮老爷根本不听,劈手夺过他的马,翻身上马,朝宫城的方向狂奔。
赫连诛目送他离开,心里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解释。
要是阮老爷一定要把阮久带走,那怎么办?
*
阮老爷是应当生气的。
回门那日,他细细地问过赫连诛的规划,赫连诛有主见,他也就没有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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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岩城太瘦生(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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