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痕没了在地下停车场时的严肃,问:喝酒了?
金暖摇摇头。
楚痕眉头舒展了几分,又问:有些事你可以不愿意重复,我也不多问。我只想知道老板是怎么说服你让你去的?
金暖沉默了一会儿,在包厢里的种种他的确一点也不想回忆,但老板的话他还是愿意说几句的,便如实告诉了楚痕。
而且他说只要道个歉就行了,很简单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楚痕叹了口气,说:金暖,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你委屈自己。
金暖眼眶骤然一红,忙低下头。
楚痕别过脸,他知道金暖要强,肯定不愿意让他看到这一面,便目视前方,继续道:你拒绝崔亚珂的利诱,我认为你做得很对。至于老板拿我们的出道来游说你,或者说威胁你,这个手段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可能都会有效。但你也要清楚,梦想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想出道也毋庸置疑,但你不需要为我们的出道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牺牲,这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不是你的。
嗯。金暖没有哭,只是眼睛酸涩。
我们感谢你的用心,你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抛开第一天你和阿洲发生争执这件事不提,我们的相处都是很愉快的,你也毋庸置疑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但我们对你好,你对我们友善,都是因为我们彼此合得来,而不是因为对方能为我们带来实际上的利益,对吗?
金暖点头。的确,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因为实力问题,在出道前被轮换,所以要说谁绑住谁就一定能出道,或者谁离了谁就一定不能出道,都是说不通的。
所以以后如果别人用你自己威胁你,你可以来与我们商量,我们想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而如果对方用我们来威胁或者劝说你,你完全不必理会,只需要提醒我们即可,因为需要对我们负责的只有我们自己。
金暖心中释然,原来有些他认为的责任,是根本不需要他来背的。
楚痕叹了口气,将金暖搂过来: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幸好罗哥消息得到得早,不然苏哥去恐怕都来不及。
金暖被这个拥抱弄得有点呆,但想到这应该是楚痕的安慰,便接受了:我不会做傻事的,如果崔亚珂得寸进尺,我还是会揍他。
楚痕一笑:嗯。如果有人再对你动歪心思,你还是可以揍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金暖闷闷地应着,心里的憋屈和不适也被这话驱散得差不多了。
回到宿舍,金暖就迎上了其他成员和罗朝关切的目光。
方寄和金暖混熟后,话也多了,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拉着金暖问:你没事吧?姓崔的有没有说到这儿,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问了。
谢新洋也走上前,打量着金暖,见他表面看没什么大问题,稍微放心了些,但也没完全放下,皱着眉问:崔亚珂为难你了?
别堵门口,进去说。楚痕道。
罗朝这才从不知如何开口的纠结与稍微平息了几分的慌乱中回过神,应道:对对对,进来再说。
戚洲什么都没问,只是给金暖倒了杯水,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怎么好,好像金暖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金暖抱着杯子,并没喝,他刚在楼下喝了牛奶,现在也喝不下了:我没事,苏老师来得及时,我就坐了一会儿就被带走了。
至于崔亚珂向他伸手的事,他不想提,现在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残留在他身上,让他犯恶心。
大家都松了口气,谢新洋道:幸好队长人脉广,不然咱们就只能正面刚了。
戚洲靠着沙发道:也幸好苏老师回国了,不然咱们还是得正面刚。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这话放在平时,金暖肯定不会说,他觉得矫情得很,娘们唧唧的,但面对大家的关心,他又觉得自己不得不说些什么。
罗朝叹了口气,拍了拍金暖肩膀:你没事就好,这事本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疏忽了。
罗哥,不关你的事。金暖不会把责任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老板直接找的他,就算罗朝在也阻止不了这场谈话。
这个锅不是我们需要分的。楚痕很清楚这笔账应该算到谁身上,金暖,以后遇到事一定要与我们商量,不要擅自做决定,该说的我也跟你说过了,你以后心中有数就行。
嗯。金暖老老实实地点头,今天这事与其说他吃到了教训,倒不如说他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
谢新洋也道:这事咱们心里都有数。不说向悦,这事种放到别的公司怕也是跟向悦半斤八两。与其指望公司做个人,倒不如指望我们自己。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以后要是红了,估计能得到New Six的待遇,如果没红,以公司的尿性,就是自生自灭。能不能红咱们都说不好,可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就越要团结,才能度过难关。
罗朝认同:新洋说得对。通过金暖这事,我们也更能看明白公司的趋向性,不全是坏事。你们能走多高,看的是你们自己的实力,能走多远,就得看你们之间的黏性了。
大家点点头,心里都有数了。楚痕让金暖先去洗澡,趁着他洗澡的工夫,把金暖跟他说的老板是怎么以他们出道为条件逼迫金暖去道歉的事跟他们说了。
谁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老板逼迫金暖的理由,顿时有种被狗日了的恶心感。
楚痕也不想多说,只道:行了,今天大家也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队长。没有人脸色是好看的,但成年人的世界,多说无益,能做到才是最重要的。
金暖这个澡先了很久,才把身上那种恶心地感觉洗得差不多了。出来时,整个人像穿蒸红了的虾子,一副要中暑的样子。
楚痕早有准备,提前给他拿了瓶冰的矿泉水放在床头。金暖爬上床,拧开瓶子就灌了一半下去,这才舒爽地呼了口气:冰箱里的矿泉水是你买的吗?
他一直没动过那些水,每天都是自己烧水喝。
嗯,我看你没喝过,是不喜欢凉的?楚痕这话问得也没有什么根据,冰奶茶和冰可乐金暖也是喝的。
金暖摇摇头:不是,我又没付你钱,不好意思白拿。再说,一瓶也不便宜。肯定没有白开水来的实惠。
楚痕笑了笑:本来就是让你们随便喝的,不用给钱。他也发现了金暖是真的很省,至于原因,他并没问过,就算公司给练习生的生活费不多,也不至于这么省。
金暖没应声,显然还是不准备喝的。
楚痕笑说:这些你不必为我省,我们比你能多赚些钱,不用担心我们的钱包。
金暖眨了眨眼睛:你们怎么赚钱?哦对,你有拍照片的。
楚痕点头:嗯,我会接到一些这样的工作,有额外收入;新洋偶尔也会接到伴舞的工作;方寄有卖曲子赚钱;戚洲也会跑跑广告的龙套。而且他们家里也会给零用,所以在生活上,他们会克制,但算不上节省。
其实只要金暖细想想,也知道他们不差钱,别的不说,就方寄那些乐器都值不少钱。即便算不上巨富之家,也是小康水平,至少是有闲钱培养孩子爱好的。
但这些,楚痕不准备跟金暖说,有些东西让金暖自己去发现、去了解,也更容易与他们建立更深厚的情谊。
原来如此。那以后如果方寄再请他喝奶茶,他就可以少逼逼方寄几句,不过,那也不能总占你们便宜。
这不叫占便宜,这叫接受分享。楚痕承认自己在偷换概念,但那又怎么样?
金暖笑道:队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会劝人?
楚痕拿上自己的睡衣准备去洗澡: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劝的,我只劝自己人。
金暖窝进自己的被子里,楚痕的自己人让他心里很热,热得连身上最后那点恶心感都被烫掉了。
第10章
金暖晚上并没睡好,做了很多梦,可具体做了什么他又一点都记不得了,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累,睁开眼才刚刚早上五点半。
没了睡意,金暖轻声下床洗漱,想着把早饭订了,自从有了餐补,金暖的三餐能省下不少钱。现在再想想队里成员的饮食上的花销,他也就能理解了。他现在还做不到像他们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是会记一记账,但至少能实现每周一次的奶茶自由也算有进步了。当然了,有时候的自由是方寄请客的,他也会买些小糖果做回礼,没有奶茶贵,但对于他们这种需要大量体能的训练生活来说,补充糖分是很重要的。队里的人也没有嫌弃过他的糖,甚至总来蹭他的。
金暖坐在客厅里拿手机挑早餐,他们都倾向于中式早餐,一般都是首选包子油条豆腐脑,偶尔才搞些花里胡哨的回来。
起这么早?谢新洋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金暖。
嗯。金暖应了一声,看谢新洋这身装束,问:去跑步?
嗯。谢新洋并不是每天早上都会起来跑步,尤其是练习量变大后,哪还有多余的体力跑步呢?
在看什么?谢新洋走过去问。
点早餐,你想吃什么?他们的早餐基本都是一个人点一队的,以前金暖没有那么多选择,早餐怎么简单怎么来,现在能选择的面多了,又生出了选择困难症。
谢新洋提议:你要是不饿,等我跑完直接从楼下便利店买包子回来咱们吃吧。
金暖想想觉得也行:那你记得找罗哥报销。
谢新洋笑着点头,就出门去了。昨晚他没睡好,戚洲也是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他估计队长和方寄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看金暖今天精神尚可,他就放心了,想必今天晚上大家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如谢新洋所料,所有人都起得比平时早一些,他特地少跑了两圈,才没让他们一直空着肚子等他。
早饭时大家都比较沉默,多半是因为没什么精神。楚痕特地煮了一大壶咖啡,大家分着喝了,以免一个个练舞梦游,受伤就麻烦了。
八点,罗朝准时来接他们。
哟,罗哥,今天特地打扮了啊。上了车,谢新洋看着收拾得利利整整的罗朝,笑着跟他打招呼。
金暖也觉得罗朝今天穿得挺不错,平时以运动装居多的罗朝今天居然穿上了polo衫和休闲裤,头发梳得很有型,还随身带了个包,看着有那么几分精英气了,便问:哥,你这是有约会?
罗朝一笑,感觉还是之前那个罗朝:小小年纪,还知道什么叫约会?
谢新洋哈哈大笑:罗哥,金暖怎么说也成年了,还能不知道什么叫约会?说不定女不对,男朋友都交过了吧?
别瞎说。罗朝道。
金暖也接话:这倒没有,毕竟约会也需要钱的。
所以你是因为没钱才不交男朋友的?
这话把大家都问笑了,气氛似乎一下回到了之前愉快的样子。
原因之一吧。柜都出了,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就很现实。谢新洋评价。
楚痕并没帮金暖绕过这个话题,反而问他:那其他原因呢?
金暖诧异地看着他:队长,你也这么八卦吗?
楚痕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这不叫八卦,这叫希望了解。
二十左右的孩子,聊到爱情的话题多少是有好奇心的,一旦开了个头,就会想多聊几句。
金暖懒懒地往座位上一缩:不是在说罗哥吗?怎么跳到我身上来了。就很不科学。
方寄碰了碰他,说:说说呗。罗哥那么大岁数了,没什么好听的。
金暖倒吸一口凉气: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在他心里,方寄还是只自闭的兔子。
罗朝也开始给自己找场子:我多大岁数?我也不过三十岁,怎么就没什么好听的了?
戚洲摸了摸鼻子:罗哥,你都三十了,交过女朋友很正常,估计过两年都要结婚了。与我们年轻人的爱情观肯定不一样。
嘁,谁还没年轻过?罗朝不服,当年你们哥我也是很多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好吗?
哦。显然,这些小年轻对他已经彻底没了兴趣,好汉不提当年勇,目光还留在金暖身上。
金暖不想搭理他们,靠着车窗装睡。大家也不好再缠着让他说,随便聊一聊是一回事,但把这种特殊拿出来当话题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会笑闹,但绝对不会那么low。
到公司后,几个人就听说孟秘书被开除了,理由是擅作主张,影响公司名誉。
这个理由无论别人听着觉得怎么样,至少在Finger的五个人听来,就很可笑,显然是有被推出来顶锅的成分,至于是顶给谁看的,就有点难猜了。
今天大家都格外卖力,连体力最差的方寄都没有提前趴下,让金暖只想用神奇来形容这个场景。
午饭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戚洲用手机放着舒缓的音乐,让大家精神放松一下。
吃了一半,楚痕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罗朝今天也难得没跟他们一起吃饭,说是约了朋友。
谢新洋被这软绵绵的音乐弄得有点腻,但又不想听节奏太明快的,便对戚洲说:找苏老师的歌来听听吧,挑情歌听,也挺放松的。
戚没意见,拿起手机挑歌。
金暖突然想到苏玺来救他时,说他是他的徒弟。在那种情况下,这个说法只是权宜之计。当时他整个人也还懵着,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甚至连声谢都没说,实在太没礼貌了。现在回想,他心里冒出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自己真是苏玺的徒弟多好?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还能离自己的偶像近一些。更重要的是,师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家人吧。
当然了,这些他也只敢自己想一想,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等以后和楚痕混得再熟一点,他拜托楚痕去帮他弄一张特签照,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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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男团——祎庭沫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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