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戎东脸色发紫,巨掌突然撤力,他盈满力气无从发泄,贸然使出只会伤了自己人。但他蓄力待发,若不赶紧散功就要爆体而亡。就在此时,一只手掌抵在他背心,替他化去真元。
“封掌门,邱长老心直口快,说的却是实话。星溟图是我宝物,你趁我闭关上门抢夺,如今我亲自来讨还,你又占的什么理。”
一位玄衣书生从邱戎东身后走来,朗声质问,手中将邱戎东身上转出的真元揉捏搓弄,竟将无形的真元搓成了一块墨块,取出随身的一支毛笔,沾了墨在护山阵上轻点,庞大护山阵猛地一颤,发出一阵落雷般的巨响,破出一个大洞来。
秦晌赞叹地抚掌:“好,化繁为简。这位先生将邱长老的真元精炼提纯,化去杂驳收为己用,于笔尖释放,从点击破你们的山阵,好手段。墨研宗的功法有其独到之处,厉害厉害。”
三人张张嘴,没敢说话,心道前辈你究竟站在哪一边的,尽帮着墨研宗说话。小童更是不满,刚才的糕点你白吃了。
秦晌略思又说:“不过,他操纵的真元一定有限,否则就成天下第一高手了……也很了不起。”
忽然,那名玄衣书生转过头来,与秦晌视线相交,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赞赏很是受用。
“咦,莫非他在你们山阵里施了传音术?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秦晌与他隔空作揖。
“墨研宗宗主,张逢夏。”传音入耳,秦晌笑容更甚,不作揖而是对他摆摆手,张逢夏含笑点头。
简单打了招呼,张逢夏风度飘飘踏入山门。邱戎东从土里拔出双腿,沾满烂泥紧随其后,表情难看,不过有掌门在场轮不到他发作,只能吃下哑巴亏等待时机再行发作。
正主现身,周筱不敢怠慢,落到两人前头展臂拦阻,说:“张宗主,你不请自来破我山阵,太不将罗霄派放在眼里了。罗霄派不欢迎你。”
邱戎东横眉倒竖,喝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们宗主。”
周筱高昂着头,丝毫不惧,说:“这里是罗霄派稽云山,对待贵客我周筱自然礼待,胆敢冒犯的我也不客气。”
邱戎东掌心放出黑气,周筱不甘示弱将真元灌入飞剑,准备再战一轮。
张逢夏摇头轻笑,说道:“封掌门,我来了你还不露面吗,难道真以为凭周长老一人就能拦得住我?”
手里的毛笔在周筱面前轻画,一点墨色夹带纯正真元压向周筱,周筱运足真元催动飞剑,剑尖与毛笔隔空相撞,周筱闷哼一声收了真元,护丹田倒飞出去。
邱戎东见状冷笑,刚才自己被人一招打败,宗主用他身上抽出的真元教训周筱,为自己报仇,真是痛快。
“哎,张宗主,你这是何苦,为了一副无法认主的星溟图大动干戈,今日之争无论谁赢谁输,罗霄派和墨研宗都将大伤元气,张宗主三思。”封一才隔空劝说。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张逢夏一意孤行,他捏碎墨块,残余真元尽数赋予笔尖,其貌不扬的毛笔忽然变了模样,笔身上浮现出龙纹,两颗眼珠熠熠生辉,如同盈满了能量。笔身暴涨笔尖如箭矢般锐利,悬浮在张逢夏身前,竟是一柄造型古怪的飞剑。
“飞剑龙醒,居然被你练成了笔形,大巧藏拙,引它山之泉为己用,张宗主不愧为拟态吸星流宗师。”
张逢夏冷笑:“封掌门好气度,事已至此还在做壁上观,你自持护山阵调用天地灵气为阵眼,灵气源源无断绝,无惧任何攻击,也是深思熟虑啊。”
“夸奖。”
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嘲讽,奇怪的是,封一才就是好性子,任你费尽口舌也不露面。
“封掌门,我忽然想起罗霄派和墨研宗在千年前关于星溟图的一段往事。”
“哦?愿闻其详。”
张逢夏不顾旁人下巴掉地的震惊,缓缓道:“记得我派桦尚真人丹青独树一帜意境高远,为人又谦和,在墨研宗最有声望,可惜他不暗族务,安居长老之位,专心研习笔法和功法。一日在外采风时,认识了贵派平江长老……”
周筱和邱戎东都看傻了眼,这是闲聊家常?不是要开打吗,不是要决斗吗,你的飞剑蓄势待发,锐气难当,居然只是摆设。还有,封一才有护山阵作为依凭,根本无需惧怕张逢夏,却也表示对当年两名长老如何结交很好奇,居然顺坡下,你们配合好了不成?眼下局势究竟会怎么走,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秦晌揉着探花郎头顶,说:“太慢了,看不下去了,还是下山吧。”
奇怪的是,探花郎嗷嗷叫了两声不肯动,秦晌拽他耳朵也不挪步。
秦晌恼了:“你这吃货,就两块糕饼就收买你了。告诉你,就算这事罗霄派占理我也不帮,张逢夏得我眼缘,我不跟他作对。”
嗷嗷,探花郎摇头叫唤。
秦晌蹲在它前头,捧着它的长脸劝道:“我其实不看好墨研宗,你说东西在罗霄派手里他们岂肯吐出来,如果不想交恶,罗霄派兴许会用其他法宝抵偿。墨研宗和罗霄派套交情,刚才争锋相对只是逢场作戏,他们都有各自的小算盘,不会吃亏的,要你操什么心。”
探花郎憋气,驴脸涨红。
秦晌叹气:“教你一条做人哲理,不该管的闲事别管,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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