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讲了许久,终于讲完。霍遇风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后道:你姐姐的死,想来与你说的一般无二。
霍遇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先太子楚文博是崇武帝还是世子之时就有的。那是他的嫡子,是崇武帝还困苦时就有的孩子。
所以先太子在崇武帝心中与别的一众皇子都不一样。
先太子娘亲虽不是什么大族女子,却十分温婉。即便是我都曾听闻其温柔贤淑之名一二,先太子的温柔善良像及了他的娘亲。
后来又遇赵公亲自教导,先太子温和有礼,俊逸非凡。
与崇武帝之脾性可谓是南辕北辙。
这也是我当初同意你姐姐嫁给太子的原因之一。
霍遇风心中悔恨,却也无法再改变,倒是忘了,他的温柔善良,在崇武帝的手里根本保护不了嫣然。
霍远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道:爹,姐姐真心爱着太子殿下,太子亦然。对于姐姐来说,这足够了。
霍遇风苦笑道:到头来,你这姐夫倒也算替你姐姐报了仇。太子的死,对他打击可不小。命都没了大半条,全靠一口气吊着。
霍远轻轻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皇家的事,咱们少插手。崇武帝时日本就不多了,你姐姐不会想你为她如此涉险。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选择自己一人承受。霍遇风警告霍远,让他打消亲自报仇的念头。
霍远知道霍遇风的意思,他也早想好了对策。当他知道霍嫣然是被崇武帝逼死,又知道了楚文珏对太子之死的在意后,便已经想好了要借刀杀人。
借的就是楚文珏这把刀,以楚文珏对楚文博的在意。知道了楚文博放弃逃生机会,选择殉情后,他定不会让崇武帝好过。
对了,你说安儿如今在景阳的学堂里读书?待边关战事平息些,可带我去看一看安儿。霍遇风想着自己的小外孙,心里的阴霾冲刷了大半。
交了不少的朋友,与恩师的小儿子赵小鱼玩的很好。霍远想着两个小豆丁整天形影不离的样子,心中也多了份暖意。
与赵家倒是有缘。霍遇风看向霍远,认真的说道:你的恩师赵祭酒那时可也为你痛心疾首。日后有机会,可得登门造访,免他年年祭日,都要伤心。
霍远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愧疚。又想起赵柯然,更是愧疚难当,只能低着头,沉声应道:是。
元帅,该用晚膳了。
许郡先前抓住了在霍遇风帐外徘徊的郭参,逼问出了进去的人是谁。
知道是霍远后、许郡那叫一个开心。
守着时间,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等用晚膳,抢了送饭小将的活。自己亲自端着吃的,在门口忐忑的叫着。
霍遇风听出了是许郡的声音,便对霍远道:一准是从郭参那听来的,算着晚膳时间想来见你的。
得了霍遇风的准许,许郡深呼一口气,进了军帐内。
虽说在外面早已做足了准备,可当亲眼看见霍远好端端的坐在灯下的时候,许郡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霍远起身,结果许郡手上的木盘,这一盘子的好菜若是洒了,我爹会心疼的用藤条抽你的。
许郡吸了吸鼻子,一拳捣在了霍远的肩上,带着些微的哭腔,骂道:你这些年,都死哪去了?
霍远受了许郡这不轻不重的一拳,替霍遇风布好菜,回道:从嘉州城被夺后,成了难民一路逃到景阳城。后来景阳新县令上任,种种机缘,一直在景阳县衙任职。
许郡闻言,如遭了雷劈。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话都没听明白。
你说你一直在景阳,还在景阳县衙做衙役?
霍远点了点头。
许郡面如死灰,他淡淡道:赵大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霍远回道:他刚知道没多久。
许郡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没忍住嘀咕道:我差点以为被你和赵大人联手给骗了这么久。
距离霍远离开已有些时日。
许管家又带了一批做好的望远镜过来,这次的望远镜有五个。造型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
赵柯然很满意。
之前那个已经给了封竹,封竹简直爱不释手。听丹青去惠民超市买菜与书墨说,睡觉都要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谁都不能多看一眼。
赵柯然正想着寻个时间,去一趟青玉关,将望远镜给许郡。顺便看看能不能见到霍远,杜有为就过来传话,说洪家主来了。
洪峰来倒是让赵柯然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如今应该忙着棉制品忙的脚不沾地才是。
洪家主,此番不忙着赚钱,怎跑来了衙门?
洪峰哈哈笑道:是为有一事请赵大人帮忙啊!
赵柯然奇道:洪家主有何事,不妨直说。
洪峰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洪某思来想去,除了那些给平民百姓们买的棉花以外。其他的棉服,棉被,棉鞋想要托赵大人的光,看看能不能卖去军营,做军需。
赵柯然抬眸,看着洪峰,没有说话。洪峰也不虚,直言道:这一来嘛,边关严寒。将士们没有皮毛御寒,不打仗还好。能在军大帐里,可若是打仗了,那在御寒一事上,便是输了北丹,西厥一大截。
二来就是,如今棉花是第一波。我想着拿下军营的市场,往后不管种棉花的人有多少。至少我洪家的棉花,有一个不愁卖的地不是吗。
赵柯然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洪家主,你惯会给人情。
以你与柳支度之前的布鞋交易,棉花这般御寒之物,只要你与柳支度讲,他不会不同意的。
即便是为整个边关采买,他做不了主,也会想办法通报上级,让能做主的人来与你商谈。
你请我做这个中间人,是想军营那边也卖我一个人情。
也亏得你想的出来,绕这么大的一个弯。
洪峰被赵柯然看穿了意图,只是笑道:若是没有赵大人,我洪家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吃水不忘挖井人,赵大人这边,我洪某是决计不会绕过去的。
赵柯然倒是没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多看了洪峰一眼,最终笑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趟青玉关,就连同你这事一并说了吧。
第90章 散财童子
青玉关的军营守备森严, 赵柯然为了节约时间,此次前来没有让许管家提前打招呼。
出示了文书后,在营前等了好一会才把许郡盼来。
许郡身后跟着一个亲兵, 此人身形高大,面部围着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赵柯然微眯着眼睛打量来人, 心中有了答案。
霍远见到赵柯然,大步向前, 越过了许郡。
穿的这么少,冷不冷?
赵柯然摇头说道:里面穿了夹棉的衣服, 暖着呢。我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两件厚棉服, 边关寒冷, 你两件换着穿。不要舍不得穿,咱衙门里棉花管够。
霍远抿唇轻笑,回说一定会穿。
许郡站在一旁, 来回的打量着二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间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不明白, 索性也不想了,上前一步笑问道:赵大人,这大冷的天不在景阳呆着,大老远的亲自跑来关口, 可不是是为了给手下送两件衣服这么简单吧?
赵柯然看向许郡,肯定道:当然,许将军,这次我可是来给你送宝贝的。不过这风口冷的很,还是领我去帐中,我给你好好展示一番。
许郡一听来了劲, 连忙领着人朝着营中走,那本将军可得好好的开开眼了。
进了许郡的营帐时,赵柯然相中了一个铺着羊毛小毯的小桌,他让霍远帮忙将桌子搬到帐外。
赵大人,不是说要进帐给我看东西吗?这搬张桌子出来,是为了什么啊?
许郡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柯然只让许郡稍安勿躁,当赵柯然拿出五个棍一样的东西时,许郡是懵的。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许郡,且先不要急,听听赵大人怎么说才是上策。
赵大人,这些是何物啊?
赵柯然将五个望远镜排好,拿起其中一个递给许郡,许将军一看便知。
教了许郡如何使用望远镜后,待他看了一样镜中的世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柯然,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赵柯然来军营的消息,霍遇风也知道了,将士通传的时候郭参那会正好也在,二人皆对赵柯然此时来军营感到好奇,便也去了许郡的营帐。
两人远远的便看着许郡拿着个长棍子放在眼睛上,来回的转悠。
许郡从望远镜中看到霍遇风和郭参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望远镜,挥手招呼二人。
大老远的就看着你拿着个棍子瞎晃。霍遇风指着许郡手上的望远镜问道:这棍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郡早已被望远镜深深的折服,他必须得为望远镜正名,人家是神器,可不是什么棍子!
元帅,您有所不知,此物是赵大人卖与我的。名为望远镜。
只要将窄的那头放在眼前,闭起另一只眼,这镜可将百里之外的山峦瞬间置于眼前。
若是用此物做侦查远处敌军,可谓是神兵利器啊!
赵柯然听着许郡明显夸大的词藻,心中虚了一虚。
许郡之言,百里之外,确实夸张不少。
霍遇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故作深沉,朝着许郡伸了伸手。
许郡明白了霍遇风的意思,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霍遇风。
霍遇风按照许郡所言,将望远镜放在眼前,这一看确实是非同一般。
虽说不是当真能看透百里之外,可这镜中的画面,较之肉眼所见清晰几倍有余。
霍遇风不信这个邪,来回看了几遍。
郭参好奇的要命,眼睛一瞥发现后面的小桌上还排列放着四个望远镜,安安静静的躺在羊毛毯上。
他趁着许郡没注意,顺了一个,学着霍遇风的样子放在眼面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郭参得见这望远镜之效,那是越看越喜欢。
瞬间恶向胆边生,难得的反应快了起来,一个利落的转身,便想着从许郡这空手套白狼,顺走一个望远镜。
他将望远镜紧抱于胸前,快步跑走。许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一个跨步,便拽住了郭参的衣袖,急道:郭参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想抢,这些望远镜可都是我花了钱买的!都是我的!你小子可别想吃白食啊!
郭参使劲一甩,许郡一个没抓稳,让郭参甩脱了手。郭参也急,他吹胡子瞪眼的,小气吧啦的做什么!我之前可没少把月饷给你让你还你哥的买粮钱!这会就拿你一个望远镜怎么的了?
那粮食你自己没吃?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快给我还回来听到没有?
许郡还要拽,郭参瞅准时机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我后面三月的月饷都归你了!这望远镜如今归我!正好元帅催我回互市监,我这就回了,你可别耽误了我的行程!
霍遇风如看戏一般,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状作不在意似的,追上郭参的步伐。
他嘿了一声,脚下的步子那是越走越快,嘿,谁还能再说郭参这小子憨?我看他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拿出来当挡箭牌。
许郡反应过来时,霍遇风也已经顺走了他一个望远镜,他还敢怒不敢言。
许郡知道,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再朝霍遇风要回来。只能哭丧着脸转身,扑在放着望远镜的小桌上,抱着剩下的三个望远镜苗苗。
霍远拍了拍许郡的肩膀,让他不要太难过。
许郡蔫哒哒的抱着三个望远镜起身,经过霍远时,给他塞了一个,这是祝你起死回生的贺礼,不要谢我。
霍远看着手中的望远镜,不由得一笑。
许郡宝贝似的抚摸着怀中的两个望远镜,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保护好它们,不让它们被歹人所夺。
赵柯然跟着许郡进了帐,霍远收好望远镜后将桌子搬回了帐内,放在原位。
许将军,此次前来除了望远镜外,实则还有一事。
赵柯然给许郡看了自己给霍远带的棉服。
想必许将军在去岁冬日也有所耳闻,我们景阳种了一种新的作物,名为棉花。
此物采摘经过处理后,便可以成为御寒之物,效果可不比那羊毛差多少。
许郡确实有听过,赵柯然过年时给劳动工会的发了什么棉服棉被。好些人穿着这棉服在冰天雪地里冷的都没有那么刺骨。
有所耳闻。
赵柯然微微一笑,许郡觉得此时的赵柯然像个小财迷,许将军,我们洪家主今年种了好些棉花。
他想要与军营做生意,让这些棉花制作的棉服棉被棉鞋成为军中冬日里的物资,你看此事可行不可行?
许郡没说话,而是摸了摸那棉服,倒是柔软舒适。随后解开了身上的盔甲,套上那棉服。
套上的瞬间,许郡就知道,这次他又要做散财童子了。
许郡裹紧身上的小棉袄,干巴巴的说:赵大人,你说个数吧。
赵柯然比了个数,这是洪峰与他一起定的数。价位合理,薄利多销,一样能赚不少。
而这个数对比于羊毛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许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还不确定的问了赵柯然一句,赵大人,冒昧一问,这单位是铜钱还是黄金?
赵柯然笑道:铜钱。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反正他问也问了,人家说没错。许郡连忙派人喊来负责青玉关军营的支度,要立马白纸黑字的立契书,免得赵柯然回过神来反悔了。
直到契书签完,许郡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天色不早了,赵大人留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吧。许郡很是贴心的替赵柯然考虑行路问题,又替他想好了住处,我与霍将军睡一处,你住我这就行。
赵柯然还没回答,霍远便驳回了许郡的提议,他和我睡一处就行。
说完便拉着赵柯然走了。
许郡看着空荡荡的帐内,连忙追了出去,没忍住道:你那床榻那么窄,是要赵大人睡你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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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种田](穿越)——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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