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父被缠的没办法,生气的将几人撵走,你个不知羞的,对这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小心我让你男人揍你啊!
牛大娘可不怕,她男人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胆小惧内。但这在外面,多少也顾及脸面,便也没再多做纠缠。
只是她家大闺女眼看着就要熬成老姑娘了也没说上人家,她愁啊。那小伙子远远的一瞧,她一眼就相中了。那身姿,那精气神,还有那一身打扮,一看就是镇上的富户人家出来的。
这葛家也没个姑娘,也不知道葛老头藏着掖着做什么。
葛父回了家,心里还生着闷气。他说了没骗人就是没骗人,怎的就瞎冤枉人呢?!
爹,你回来啦!葛老二正好挑着扁担准备出门打水。
葛父瞪着双浑浊的眼眸,问道:你谁啊?他家真的来了生人了?这怎么这么眼熟呢?
爹,我是老二啊,认不出我来啦?葛老二放下扁担,转了一圈,让葛父看个仔细。
老二?这是他家那个灰头土脸,菜地抠脚的老二?
仔细打量了后,发现真的是老二,葛父惊道:老二你咋变成这模样了啊?
葛老二又讲话说了一遍,葛父听了连连点头,问道:那如今上工多少月钱?
葛老二想了一想说,县令大人说是按时辰算,一个时辰给十五文,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一个月给一两多。他又补充道:加班的话一个时辰还多给十五文钱,加班就是每天下工后还在继续做工的意思。
葛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两多?儿啊,你这不会是被骗了吧?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差事啊!
没有,县令大人还和我们签了啥合同,不会被骗的。葛老二不会写字,他是按的手印,一式两份呢。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布帛,就是这个,县令大人说这个是双方的劳动保障。
葛父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布帛,这你这竟然有契书了?这可得收好,可千万别丢了啊!葛父拿着合同朝着屋里走,到处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藏合同,他觉得哪哪都不安全。
景阳镇新开了个铺子,这铺子装修了好久。每天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动静,就是一直不见开业。
大家只知道这铺子是他们新来的县令开的。
开业当天,用红布盖着的牌匾露出了面貌,上面写着惠民超市。
这字苍虬有力,笔锋转折都带着一股杀伐之力。
本来这牌匾题字赵柯然想让方仲源写的,但无意见了霍远的字后,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一手好字。
超市本来就是两间铺子连在一起,赵柯然做了空间规划后,里面的空间显得更大了一些。
放在最中间的是分成两份的木格,这木格下面垫着木桩子,有半人高。格子里放着白白的盐,左边是粗盐,右边是细盐。在盐格边上钉着个木牌,上面写着价钱。
粗盐两文钱一斤,细盐十文钱一斤。
进门左边的货柜上放着白白嫩嫩的豆腐,炸的金黄的豆腐泡,淡黄色的整张整张落在一起的豆腐皮,用竹签子挑起豆浆薄膜干燥后制成的腐竹,豆腐脑用模具压成薄片的千张。
除了豆腐泡是五文钱一斤外,其他都是一文钱一斤。价格相同的可以混着凑一斤。
再往里走些,放着圆形桌子,大圆桌上面放着个小一些的。手放在那小的上面,竟是能转的!
好几个放在一起转,那场景让没见识过的人惊奇不已。
本来大家是不敢进来的,这超市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一般的大汉,里面也是。卖盐的地方,卖那些没听过的豆腐什么的地方,还有那会转的桌子那,都分别站着两。
而且,这还是县老爷开的铺子,他们平民百姓哪里敢进来啊!
赵柯然见人不敢进,便让书墨去把限时低价售盐的牌子挂出去。怕人不认识字,书墨还站在门口喊了一会。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进了超市,莫老三是路边卖菜的摊贩。每天起的很早从村子里挑着菜来镇上卖,他家已经好些日子没吃盐了。这盐不比油便宜多少,也不敢怎么买,家里人都觉得最近身上使不上什么力气。
细盐是什么他没听过,但是粗盐他知道。平日里拳头大的小罐子,一罐子也要十八文左右。这两文钱就能买一斤粗盐,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为了家人能吃上盐,他也得蹚!
赵柯然笑眯眯的将盐罐递给超市第一位顾客,承惠两文,欢迎下次光临!下次来超市买盐要记得将瓦罐带来,不然就要额外花钱买瓦罐装盐了哦。
莫老三接过盐罐连连点头,看了看身边统一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们,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他飞快地朝着超市外跑去,手里提着个瓦罐,沉甸甸的重量提醒他,他没有在做梦。
他的周围围着人群,都想知道这盐是不是和平时买的一样。莫老三在众人的催促下,忍不住打开封住罐口的布。里面与之前吃的粗盐一般无二,他狂喜道:是一样的!这盐真的两文钱买到了一斤!
第22章 蛇鼠一窝
惠民超市的门口排了个长队,自从有第一个买盐的人后,大家都被又便宜又多的盐吸引了。心中虽然多少还带着害怕,但是便宜盐战胜了恐惧,他们要吃盐!
超市里的粗盐没多久就卖完了,买到的人各个都笑容满面,宝贝一样的将盐罐子抱在怀里。时不时的看上一看,就怕是自己眼睛花,看错了。
没有抢到的人拍着腿懊悔,怎么动作就不能再快一点,抢个前面一点的位置啊!
方文是同兴酒楼的伙计,专门负责采买这一块的。这景阳两大酒楼,一个是醉仙楼,一个就是他们同兴酒楼。醉仙楼的东家是许家,他们同兴酒楼也有东家,但是不知道东家是谁,平时只有掌柜的管理酒楼。
那醉仙楼近日得了不得了的细盐,听食客说,炒的菜可香了。吃了细盐炒的菜,再吃粗盐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味。掌柜的头发都愁秃了,可也没办法。他们没细盐的门路啊。
今天也是掌柜的让他出来晃晃,打听打听醉仙楼细盐的门路。
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方文被人群吸引了。他记得这里之前是个杂货铺子,卖了改成了啥超市,还是县令大人开的。今天是开业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方文朝着惠民超市走去,一路上碰见不少人,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怀里都抱着个瓦罐,愁的人手里没有瓦罐。他拉住了一个抱着瓦罐痴笑的汉子,问他:大兄弟,你这里装的是啥啊?高兴成这模样?
那汉子将瓦罐抱的更紧些,他怕这人和他抢。之前就有人想抢买到盐的人盐罐,还是那些穿着黑色短打的护卫将抢盐的人赶走的,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想抢我的盐,得问县令大人答应不答应。县令大人可说了,谁再敢抢盐,就抓去蹲牢子!
方文是个能听懂话,也是个懂眼色的机灵人。他没有因为汉子戒备的话感到不舒服,而是笑道:大兄弟这不是误会了嘛!哪里能抢你的盐啊?就是我见着好奇,这盐是有什么不一样吗?怎如此宝贝?
而且他之前还看见了莫老三也抱着一个瓦罐,走的飞快,莫老三家里多穷他是知道的。他有时候会收购莫老三的菜,不过来酒楼吃饭的大多不喜欢吃菜,他能帮到也不多。
估摸着这瓦罐的大小,怎么也要四五十文。周围手里有盐罐子的,也不是他平时见到的富户。就眼前的汉子,身上穿着的都是缝补着不少补丁的旧衣,这怎么回事?
那汉子指了指惠民超市,那边有个牌子,自己去看!说完,便抱着盐罐子跑了。
方文小声的嘀咕,谁稀罕。
因粗盐卖完,人群散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能买得起细盐的,细盐如今的价格也比之前的粗盐便宜很多。
牌子被人挡着,方文没看见,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超市里面那个细盐十文一斤。
天助我也!
掌柜的,这些细盐我全要了!方文一嗓子吼的,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随后爆发出怨声,凭什么?你说都要就都要?就是,就你有钱?
方文这脸皮早在一次次采购中磨练了出来,这些声音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只要能买到细盐,什么都无所谓。
赵柯然去了盐税司,这会书墨在超市里盯着,也算是这超市的掌柜兼职账房先生。赵柯然临走时提醒过书墨,万万不可让人垄断买卖盐。
方文的这题,他会。
书墨清了清嗓子,说:这位小哥,咱们惠民超市,旨在惠民,利民,便民。县令大人早有吩咐,超市里的盐,不可垄断式买卖。每人最高限额是五斤,还得做登记。若是查出来有雇人多次购买的人,那县令大人只能请这幕后主家和买盐的都去牢里坐坐了。
方文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五斤也比没有好,便说:那给我来五斤。
书墨又笑:好的,买盐请小哥排队。本店拒绝后来居上,插队购买。
人群中传来议论,他们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景阳新来的县令大人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这县令大人,是个好官啊。
这要是以前,恐怕咱们已经买不了了。
是啊,而且这粗盐和细盐都这么便宜。尤其是细盐,咱都没听过,这么个宝贝物件卖这么便宜,当真是惠民的。
那咱现在遇着事,能不能去衙里报案,讨公道了?
这个这还是再等等吧。之前报案的都被打了半死,万一这位只是给咱吃便宜盐,也不乐意有人报案呢?
说的也是。
方文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不由得冷笑,给了一点好处就觉得是好官了,哼,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终于排到方文的时候,细盐只剩三斤了。方文便全要了,今天回去也好交差。后来排在方文后面的人各个苦兮兮的,心里抱怨着方文买的太多了。
惠民超市卖低价盐的事情,那几个有盐矿的世族也知道了。
王怀义为此又找来了范,钱,孙三家,他气的摔了杯子,怒道: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糊弄老子!我说他为什么要盐,原来在这等着我们!
范家主眯着眼睛,冷声道:哼,赵家当真是腐书网的好家教。他赵柯然把盐价这么一搞,咱们后面的盐价也别想提的太高。
钱家主说:岂止啊。你们别忘了还有许家那个吃里扒外的.有他家的盐湖在,这赵县令今后可不是把盐价这块压的死死的?搞不好,咱们还得跟着降价。
王怀义看了一眼喝茶不语的孙家主,问道:长德,你对此怎么看?
孙长德反问道:大家在意什么呢?他放下了茶杯,继续说:王家主,情绪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前些日子送往江南的密函想来也快到张大人手上了。
张大人是丞相的心腹,咱们斗不了这小的。丞相大人还斗不了老的嘛?只要赵家遭了难,他赵柯然还能怎么蹦跶?随后又嘲讽道:许家?许家更不成气候。赚的钱不够填他家老二的兵窟窿,等张大人那边来消息,咱们就动手弄了他许家的盐湖。
王怀义听完,心中的气愤消散了大半,听说,许家盐湖已经开始用那滩晒法制盐了。也好,到时候咱们捡现成的便宜。到底是外来的,不明白团结一致的重要性。许家去年在交税上得罪了张大人,也差点给咱们捅出大篓子。那盐湖,就算是赔偿吧。
也不能做的太绝,他家老二手底下不少的兵呢。范家主有些怕,他和已故的霍将军是至交好友,因此也得了霍老将军的青睐。逼急了,他要是真对咱动手。霍老将军看在已故儿子的份上,搞不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长德嗤笑,整个人嚣张的不行,怕他做什么?今年秋收的粮,咱们翻十倍卖。他要是有钱就买,没钱就带着那一大帮子手下饿死拉倒。
除了王怀义以外,其他两人都有些被孙长德吓到。这孙家其实也是外来的世族,来的时间还没有许家久,但孙家比许家会做人,会巴结。王怀义被孙长德哄的不知东西南北,孙长德借着王怀义一举打入景阳世族的内部。
孙长德这人很疯,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么疯。
那可是驻守边关的大军啊!
但他们也更不敢忤逆反驳了,连边关大军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他们就更别提了。
对了,许家最近好像有动静。范家主宽大的袖子下握了握拳,让自己心神镇定一些,将手下人报上来的事说一遍,家里管家认识一个玉雕的朋友,说姓许的在搜寻景阳玉雕高手,听说开价不菲。他那朋友也去试了试,不过许家嫌他下手重,没用他。
王怀义摸了摸胡须,不是很在意,玩物丧志罢了,翻不出什么风浪。
上门拜访得带礼,无关贿赂,只是礼节。尤其是赵柯然这种没拜帖就直接上门的。
倒不是赵柯然不想下拜帖,实在是盐税司的把他当空气。下了那么多次的拜帖,次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最近用在书写布帛上的银钱,比什么都多。
为了尽早解决许家盐湖的事情,赵柯然挎着个小竹篮,厚着脸皮就直接上门了。
来者何人!盐税司重地,闲人勿进!守门的官兵身着铠甲,单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只要赵柯然上前一步,他们便会立即拔刀。
赵柯然在000开启的卫星监控里看到了盐税使正从外面回府,要不了多久两人便会在门前相遇。赵柯然乖乖的往后退了退,刀剑无眼,他还是小心为好。
两位守门官兵见赵柯然后退便也不再相逼,对方想站就站着吧。
半盏茶的功夫,盐税使的马车便到了正门前,赵柯然掐着时间拦在前面,喊道:盐税使大人,在下景阳县令赵柯然。今日贸然登门拜访,实在是有要事相商,还望大人成全。
马车从内掀开,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俊美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赵柯然在心里默默点赞,这美人跳马车也好看,动作也比他流畅不少。
景阳盐税使封竹,见过县令。封竹微微低头,行了个拱手官礼。
倒是人如其名,身形挺拔,如青松翠竹,文雅至极。
赵柯然回礼,封大人有礼。
封竹看了一眼矮自己一个头的赵柯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气。不就是加班嘛,工作的意义不就是加班!这破地方要什么什么没有就算了,这小县令还三天两头的给他下拜帖,总想给他找麻烦。不回复这还给他堵到家门口来了。
恋耽美
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种田](穿越)——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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