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语气随意:欸,不客气。
睡?
嗯,睡吧。
一分钟后。
欸,郑凛,你说我们这样脸对着脸睡,会不会一直在吸对方呼出来的二氧化碳?
那要不我把枕头捡上来?
不要!
程鸢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郑凛不在床上。
她也没有很在意,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准备从阳台爬回去。
结果隐约听到几句话。
唐凝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进来。
郑君意!你儿子真优秀,在三江码头巡查完,顺手带了个小姐回来。
妈我
程鸢凝神听了一会。
唐凝对着空气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正怒气冲冲地告状。
你别打断我!我要让你爸评评理!身为人民警.察
妈!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呀?我昨天都被你房间里的动静吵醒了!
程鸢的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心里感叹:郑凛这孙子,到底在他妈面前混得有多差,他妈能脑补出来他招妓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转身拉开了郑凛的卧室门。
唐凝愣住了。
程鸢一边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叔叔。
接着转向唐凝,叫了一声阿姨。
唐凝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最后她结巴着说了句:哦,是是鸢鸢啊。
程鸢一脸没睡醒的衰样,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继续说:阿姨,您放心,郑凛和我那个啥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郑凛站在唐凝身后,拼命朝程鸢使眼色。
程鸢全当没看见。
最后她懒懒散散地对着唐凝,叫了一声妈。
郑凛觉得自己要跪了。
-
周宁生要给自己爷爷迁坟,八月底的时候带着常舒曼回了一趟C市。
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周宁生悄咪咪地问了郑凛一句:欸,我听说,你俩从一垒到本垒只用了一天时间?真的假的?牛逼啊你!
你丫的闭嘴!
程鸢在一边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过来插了一句: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没有爱情,只有性.生活。
郑凛:
晚上唐凝探头进郑凛房间的时候,程鸢正从阳台翻过来。
唐凝没了一大早的气势,弱弱地靠在门边说了一句:那个我睡觉很灵静,你们晚上可不可以小点声。
有点尴尬。
程鸢摆摆手,很豪迈地说:没问题的,阿姨。
唐凝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鸢鸢,你爸爸知道吗
程鸢愣了愣,随即不在意地说:我明天就跟他说。
唐凝退出去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
程鸢觉得气氛不大对
突然贼鸡儿后悔白天在周宁生面前口嗨。
又装B装大了劲儿。
呜呜呜呜你慢一点,我错了我们之间有爱情!有爱情不光只有呜呜呜
程鸢不光后悔自己装B装瞎了,还特别后悔开学前一晚不老实。
一开学就再也没法过快乐肥宅的日子了。
研一的课程安排得比较多,开学第一天,她趴在教室里怀疑人生。
郑凛忙着解救人间疾苦,程鸢忙着上课,两人消停了一阵,最多晚上站在自家阳台上跟对方聊聊天。
九月中旬的一天,郑凛差不多睡熟了,程鸢悄无声息地从阳台翻过来。
自从两人有了夜生活,郑凛习惯了阳台门不锁。
程鸢压上来的时候,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
郑凛醒了。
他悠悠来了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程鸢脸埋在他脖颈处,闷闷地回驳: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
郑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
程鸢依旧埋着头,闷声说:我们老师有病。研究生居然也有这么多作业。他让我们写三篇论诗绝句,一篇什么清初文学中的晚明记忆小论文,还让我们背又臭又长的古文。我瞅了一眼,光那个《圆圆曲》就有三页。妈的,我作业写不完了,不写了!
郑凛不是很懂她的逻辑。
作业写不完了,跑到这里来更不可能写得完啊
警.察叔叔,我需要安慰。
嗯,你需要什么安慰?
我不要心灵上的疏导,我要肉体上的慰藉。
等等!我要在上面!
占据主导权的程鸢,行至半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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