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惊讶。
妈咪眼里有泪花,讲十年前她肚子里怀着我,干妈帮忙才能从老家来美国嫁给爸爸的故事。一提到爸爸,我忽然想到好像我只有干妈,从来没有听到过干爸这个人,我问那我干爸是谁?
妈咪沉默着摇了摇头:“你没有干爸哦。”
“那我干妈的丈夫呢?”
妈咪又摇了摇头,“你干妈没有结婚。”
妈咪接着说,我三岁生日刚过不久,老家又要打仗了,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妈咪很难过,写过一封信带我去邮局寄,我不用猜知道肯定又是给干妈的。
妈咪说,她信中劝干妈到这边来和她一起住。可是干妈很固执,没有过来美国。我很遗憾,要是干妈那会能来,我也不至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她一面。
妈咪拿给我相片看,是和信纸放在一起的。
这相片我第一眼觉得熟悉,许是不记事时就见过。
照片被妈咪保管的很好,很清晰。上面是一大队穿白大褂的人,背景好荒凉,妈咪说是在战场拍的。
我问妈咪,那她是救你说的国军,还是那个红军?妈咪摸摸我的头,“她是国际医生,谁都救,不分阵营。”
我觉得好自豪,我的干妈这样漂亮,又这样勇敢,她是国际医生。
电话响了,妈咪干脆把一叠信都交给我,笑了笑,“你自己看”,我兴奋跑开,妈咪又在后面嘱咐:“不可以弄脏弄皱!”
我发现干妈的字永远方方正正的有点笨拙,不过我也看不懂汉字,妈咪教我的我都没学会,只能捡着零散的英文单词看一看。主要还是看照片了。
干妈真的没有结婚唉,照片里她都是和其他几个阿姨或叔叔一起合照,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干妈这么好看又这么能干,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忽然我看见满树的花,我捧到身前瞪大了眼,我不认识的花,像星星一样。
妈咪进来了,她一定怕我毛手毛脚搞坏这些宝贝,我把照片递给她,问这是什么花?
妈咪笑了笑,“樱花,你干妈最近才寄给我。”
“我怎么没见过?”
她小心收好,塞回信封:“我们这里没有,日本才有。”
“干妈在那里?”我知道日本,妈咪说日本很坏,打中国,打妈咪老家,害死好多人。那干妈怎么到那里去了?
我问出来。
妈咪意味深长看着我说:“她去看看老朋友啊。”
我又不懂了,脑袋不够用,干妈怎么又有日本好朋友。
妈咪摸摸我的头去烧饭。
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反正妈咪也把信收走了,我还是赶紧去写作文吧。
余笙是幸运的,甚至比女主幸运。正如戴进所言她有人陪伴再侧,也能平安喜乐了,但她心中有多少遗憾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87 番外长恨歌之决战关东:藤原桥
广岛长崎过后,苏联随即向日本宣战,苏军坦克碾压过境,军医院和大部队一起转移,藤原桥所在的连队被敌人打散,和总部失联。黝森的地洞内伤员成片,三船忙完擦手上的汗,走到了藤原桥所躺的地方蹲下:“还好吗?”
藤原桥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刚止住血,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让三船扶着自己起来。
“别逞强了!好好休息吧。”三船凶他。
“联系上了吗?”他自己撑着两手从担架起身。
三船只好扶他一把:“还没,再等等吧。”
为了呼吸通畅,三船叫人解开了藤原桥的外套,烟盒不见了,藤原桥掏出打火机:“有烟吗?”
三船从自己皱巴巴的外套摸来掸了灰递给他,揩把额头的汗:“只能抽一根。”
似曾相识的话让藤原桥点火的手顿住,◎2*7/69\⑨*4/8/3*7=2◎他习惯性摸向胸口,才想起自己亲手把那些照片销毁了。
才要记起她的模样,太阳穴又开始晕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三船扶他躺下,让他养神。
讨来的烟被扔在旁边……藤原桥无奈闭起眼缓冲:“我刚才看见她了。”
“什么?”声音微弱,三船没听清他这被风吹走的呢喃。像是给旁人听,更像是自言自语:
“她送我出门,站在阳光下,大片大片的栀子花……”
三船想了想:“可是刚刚做梦了?”
藤原桥却若无旁人,起皮干裂的唇角依旧慢慢启合:“那一刻,我真的,真得很想抓住她。
”
他还看到夏暑,他怀孕的妻子穿着凉快的旗袍躺在藤椅上摇着蒲苇扇,刮起的风吹起她的碎发,像弄堂里上海女人的样儿。他记得自己路过会抚摸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一切都回不去了。
三船垂下眼眸看他的伤,伸手探他的额头,沉吟:“不好,你发烧了。”连忙离开去拿药,却被突如其来的炮火轰倒。
苏军新一轮的攻击又开始,碉堡再次震动,昏暗的视线中传递死亡与紧张。炮火的震慑中,高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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