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是马术,还有射击。”
“他太谦虚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各项都是优,不然怎么能是军刀组呢!”
他又说:“常小姐。”
“嗯”
“你看男人的眼光不错哦!”语气很夸张。
“啊,谢谢。”常安时常会招架不住他这劈头盖脸的热情,却也开心。当然她愿意全程陪同,也是给与藤原桥朋友充分的尊重。
藤原桥是由摩托车送回来的,常安同义江俊在一处聊的正开心。勤务兵还是那个孩子,据藤原桥介绍说旁人都叫他“阿三。”阿三照样敬过礼礼貌地离开,藤原桥边拽下手套和帽子边自然的上前搂住她,脸却朝着义江俊:“来了多久?先吃饭吧。”两个明晃晃的身形便黏在一处,天黑后菊子来院下起灯,连这影子都融成一处。
“松本,松本在里面。”刚刚打了小报告,他竟然有些慌张,说话都不利索。跟在他们旁边进去,他悄悄对着安神若泰的活菩萨松本雅彦嚷:“啧啧啧,这藤原看着平时是个挺冷静的人,怎么还能和个女人这么腻?你看看,就没放开过手。”
松本雅彦还是照样不给面子:“你和你太太在一处,比他们差不了多少。”
义江俊翻白眼,这不解风情的。
总算送走客人,常安把门关好,藤原桥喝了口温茶,转身去厨房洗碗。常安从后搂住他略显孤瘦的脊背。藤原桥停了停,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洗碗:“今天累吗?”
“我今天挺开心的。”她侧头,脑袋轻巧地凑到他耳边。
藤原桥笑了几声。厨房的电灯泡几天前坏掉,没来得及换,大厅的光微微照明,这笑便自昏沉中来,魅惑的很。他快速收拾好碗筷,反手把她拎上旁边的桌面,西式厨房,设置的是灰白相间的大理石,现在是五六月份,垫在臀下倒也不显得冷。
“你觉得义江俊怎么样?”他扶住她的腰,微仰头问。
常安仰头笑了声,“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拨开她的发摩挲腻白的脖颈:“我看他这人太过殷勤。”
常安听出了其中骄傲的别扭,点了点他鼻子,“我会和他说话,是因为他是你的好友,”她的两只脚随意晃着,拖鞋松垮垮勾在脚上,“我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我。”
“什么意思?”两人的距离不过须弥,再一步就要吻上去,这样似吻非吻之间:“我在他眼里是一只巨大的移动花盆。”她耸耸肩,“除了好看什么用也没有。”
这下换他笑,笑够了便将她用两手托起,常安圈在他身上,昏暗的厨房里,剩下两只孤零零的白色拖鞋。
自秦饶同常安混熟后,时常邀请她去看电影。
常安也爱看电影。遂有空时便与她互相作伴,往那租界里跑,久而久之,竟是几个大小电影院都逛过一遍。
秦饶腼腆得很,换句话说是温柔。她是个十分柔情的姑娘,看电影时常安还镇静坐着,一旁的她却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她自己说偏爱看悲剧,喜欢忧郁的男主人公,这也许是她与其他富家子女最不同的地方,她很安静。常安对秦饶的文学联想便是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因为两人家境相似,凡事讲求品味和仪式,又有过相同程度的文化知识和医学教育,无论是吃饭、工作还是娱乐都很契合,大事上便求同存异了,互相尊重。秦饶成了常安的朋友。因为她,常安的生活丰富起来。
这日一班手术做完,暂时无事。秦饶打开精致的糕点盒,两个女孩子正分享甜品,秦怀古从对面诊室走来:“我饿了,唉,快给我点吃。”
他时常来讨食,常安见怪不怪地提醒:“这是甜的。”
秦饶把盒子朝他推推,边朝她说:“上海人爱吃甜,师哥也不例外,是吧师哥?”秦怀古一口一个甜腻腻的绿豆糕:“嗯,好吃。”
秦怀古斯文,但此人最大的标签是饕餮,他不挑,看人吃馒头都馋。
副院长忽然走进来,三人都赶忙站起,副院长手心向下摆摆手:“都坐吧、都坐吧,我找小常医生聊点事儿。”虽是让他们都坐,有眼力见的张怀古叫了声舅舅,就回去自己诊室,秦饶则去打水。
原来院里要找常安写论文了。
鉴于她年纪轻轻就做过战地医生,又跨科帮助一些主任医师完成手术,很有话题性,履历也很光荣,医院里打算推举她做次代表人,跻身医学杂志刊六月期的仁济新星: “是租界里报社那边的编辑先找到我的,这家报社和我们医院一直有合作,小常你先考虑考虑,要是你有意愿,我再让记者找趟你,说具体的要求。”
副院长这次倒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中。
常安先问了报社那边的要求,编辑说是学术性为主,但要适当结合医生个人的实践经历,比如她就需要提及战地带来的影响,以及医学跨界合作的关键。
常安觉得这个任务可以接。
她回去和藤原桥提这事,他也表示支持:“这是你的志向,那我得成全。”
常安坐在浴缸边看他刷牙洗脸:“也算不得什么志向,我想若能把马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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