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眼风一扫:“还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跟你说这个?”
颖坤看着他等解惑,他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八个字:照盐久旱,亟待甘霖。”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地垂下眼不去看他。兆言鲜少见她如此娇羞的模样,心下大动,扑过去将她推倒在地。
颖坤跪坐不稳,被他猛地一扑,两人就地滚了两圈才停下。兆言在上压着她,见她在自己身下含羞带怯、粉面飞红,这月余“久旱”的焦渴尽数袭上心头,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地下铺了黄绢,并不太冷,但是肌肤在空气中裸|露还是让她微微瑟缩了肩头。大殿宏伟空旷,抬眼只见高耸的檐顶,仿佛没有遮蔽掩挡,让她觉得莫名地不安,躲着他道:“这里太空了……不如到偏厢去……”
兆言看出她怕羞,伸手将地图的边沿一把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如巨幅盖被:“这样呢?”
黄绢隔绝了内外,隔开一方小小的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绢帛的孔隙里漏进来些许微光,狭窄闭塞的空间里,她反而觉得安全了,不再躲避挣扎,脉脉含情的注视着他。
她躺的地方正好是燕蓟地界,娇艳雪肤衬着山河城池,让他不由赞叹:“江山美人,不外如是,朕何其有幸,幼时的两个心愿都将成真了。”
她揽着他的颈项道:“陛下雄才伟略,日后还将有大作为,别人问起来,可别再把江山宏图和儿女私情并论了,会叫别人笑话陛下的。”
“宏图是图,私愿就不是图?朕的两个心愿一公一私,相得益彰,有什么好笑话的?”他的手抚过她发端,青丝尽处,是燕州四面的峻岭崇山,“末儿,有时我还会想,这一次燕蓟北伐,最大的收获不是疆域版图、千秋功业,而是成全了你我。”
一瞬间心潮澎湃,环在他颈后的双手一紧,他顺势压了下来,身下稍一用力,埋入他梦寐以求的甘泉源头,如饥似渴地汲取她每一分雨露柔情。
绢图随着他的下沉飘然降落下来,耳畔一座连绵的山峰,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飘荡,旁边那标识的三个字,“天子峰”,当他前进深入时便被轮廓阻挡,抽离后退时又悄然隐现。
她忽然觉得难以负荷,细声恳求道:“陛下……等一等……”
“这个时候你叫我等,”他十分不满,但怕她觉得不适,还是忍耐住停了下来,语带调谑,“怎么了?甘霖都汇成流泉了,该不会疼了吧?”
颖坤被他说得满面通红:“能不能……往那边去一点……”
兆言发现她目光并未盯着自己,而是越过他看向侧方耳后。他偏过头去,看到自己身侧是魏国疆域,心中便明白了,眼珠一转:“好,咱们一同回洛阳去。”抱住她就地往南滚了一圈。
两人身躯还合在一处,颖坤吓得连忙抱紧了她,天旋地转时,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她心口怦怦直跳,埋怨道:“你怎么如此乱来,万一……”
“万一什么?怕折断吗?”他笑得邪魅,贴在她耳边碎吻细语,“就算会断也是被你绞断的……”
他近来说话是越来越荤腥不忌了。颖坤耳根绯红,咬唇道:“下流。”
“男人都是这么下流的,这叫闺房情趣。”
她小声道:“才不是呢……”
这句话又叫他听出话外之意了:“是吗?难道闺房私帷之内还要作谦谦君子?装腔作势道貌岸然,哼。”
想想又不对,上次她明明透露过很激烈,加上今日她哭肿的双眼,刚才看到鲜卑地图就要换地方的要求,真是让人火冒三丈啊。
颖坤懊悔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又觉得他的小心眼有几分好笑,抬头亲了他一下:“咱俩从小在一块儿就没个正形,现在想要纠正也拗不过来来了。这样……也不错……”
这话兆言非常爱听,手指在她颌下打着圈,慢慢向下,一直绕到她心口,在那里来回盘旋。“太医跟我说过,人的心脏也和家畜一样有四个腔,形如房室,上二小下二大。所以啊,这人的心里头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既然有四个屋子,起码能装四个人是不是?”
她又被他的新奇论调逗笑了:“所以按陛下的说法推论,男人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都是合乎情理的,不算变心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指尖的圈越划越小,最后点在她心口处:“朕宽宏大量不拘小节,允许你在上面那两间小屋子里留一间给他,但是最大的那间必须给我。”
颖坤抿起唇,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兆言嘴巴都气歪了:“最大的那间已经给他了,住进去就赖着不肯搬出来了是吗?”
颖坤憋着笑,仍不做声。
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旁边那间差不多大的!必须给我!这是朕的底线不能再让步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说了声“好”。
他怒气未平,在她胸上咬了一口,邪笑道:“我不能占满你的心,但是可以占满别的地方。”猛然用力顶入深处,换来她失声惊叫。
黄绢舆图仍在头顶上方飘着,情至动处,山河摇荡。这次目光所及处是洛阳,幼年依存的故乡,与他从小一起生长的地方。
缱绻情浓时,听到他在耳畔呢喃:“末儿……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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