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无名在每次问题后都会沉默一段时间,正重复研读玉简的司曜顿住。
他学着无名的样子,仰躺在无名的身侧,握住无名难得冰凉的手,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无名的问题。
就在无名以为司曜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带着浓厚的茫然闭上眼睛时,又听见了来源于心底的声音。
“我以为这个世界不该有血魔存在。”
“从前我见过很多血魔,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真正说起来,还是在渡鸦战场战死的血月魔尊下场最为风光,虽然他不配。”
“然后我成了魔尊,我见过的所有血魔都消失了。”
“其实我没想杀他们,毕竟我的时间虽然无趣,但也不该浪费在他们身上,是他们非要出于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接近我。”
说到这里,无名心底的声音甚至有些委屈,“是他们主动来找我麻烦。”
被握着手的无名无声加大手上的力道,这一刻他想起在混乱之地初见的小孩。
每当想起这段记忆,无名就很难不对司曜那莫名其妙的一大家子充满了杀意。
“我本以为血魔就是这副烂透了的样子,包括我在内。”
可能是怕无名反驳打岔,司曜的语速无声加快,“但飞升后我们见到了不一样的血魔,我才知道血魔居然也可以对彼此毫无敌意,甚至会彼此当成……可以信任的属下。”
司曜说不出家人,毕竟‘家人’在司曜这里可不是个好词。
无名无声听着心底的声音,他知道不善言辞的司曜是为了开解他才会说这么多话。
这个时候也只有司曜的劝说,他才愿意听。
“我不好奇万魔窟的血魔在飞升前是什么样子,但我想……我大概也可以成为万魔窟里的血魔的样子。”
始终平静剖析心声的司曜眸光蓦的复杂了一瞬,稍作停顿,终于还是对无名毫无隐瞒,“在遇见他们之前,我绝不会相信,我会有现在的想法。”
无名仍旧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表示自己始终在听。
他对突然冒出来的龙族族长感受十分复杂。
如今想来一切都早有预兆。
沧澜界的龙山为什么会有无人问津龙蛋,连龙山的龙帝从他旁边路过,都不会多看他哪怕一眼。
在将幼崽看得比一切重要的龙族,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在无名还是蛋蛋,偶尔醒来发现别的蛋蛋有父母时刻看护输送龙气的时候,龙族族长从未出现。
在无名破壳而出,发现整座龙山都空了,只剩下他一条龙和龙山外层次不穷恶意的时候,龙族族长没有出现。
在无名被献祭龙山,在献祭阵法下苦苦挣扎的时候,龙族族长还是没有出现。
如今无名已经有了将彼此当成唯一的爱人,携手从沧澜飞升到神界。
早就不会偷偷设想如果他有父母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龙族族长却猝不及防又不容忽视的出现在他面前。
哪怕如今已经离龙族族长很远,不会再被影响。
但无名只要稍稍回想刚才见到的龙族族长,就会再次感受到血脉深处不容忽视的沸腾。
镶嵌着宝珠金玉的靴子出现在无名的视线中,无名顺着靴子一路往上看去,尽头正是龙族族长充满了期待和愧疚的脸。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是龙族族长真的来了。
处于神界顶端,挥挥衣袖都要引得神界震动的龙族族长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站在原地,低声下气堪称请求,“我们能谈谈吗?”
无名紧紧抓着司曜的手,他甚至有闲心想,再这样下去,司曜的手非得让他抓到蜕皮不可。
但只有司曜才能给无名面对龙族族长的勇气。
两个人犹如连体婴儿般,在没有松开手的情况下默契的从地上爬起来。
无名低声对龙族族长道,“可以,就在这里说吧。”
虽然无名态度仍旧算不上好,也还是不愿意用正眼去看龙族族长,但只要无名愿意和龙族族长说话,对龙族族长来说就是质的飞跃。
心中狂喜的同时,龙族族长更是将血魔陛下传授的《如何与小朋友相处》当成了救命稻草。
不仅没有对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又碍龙眼睛的血魔发表任何意见,反而忍着扭捏通过笑容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他此时的喜悦。
“你想聊什么?”龙族族长将选择权交给无名。
无名垂目盯着龙族族长衣服上的花纹,“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沧澜。”
因为出现在沧澜才会遇到司曜,无名提起沧澜的时候非但没有愤慨,反而带着淡淡的怀念。
他在沧澜受了很多苦,但和司曜的回忆足以让无名忘记那些苦头。
龙族族长的脸上因为无名的问题染上了淡淡的忧愁,他深思了许久才对等了有一会的无名歉然的笑笑,目光错开无名的脸幽远的望向远方,“因为你在神界活不下来。”
有些事一旦开口,说起来便容易了。
“我和他本就不该有后代,你会出生是个天赐的奇迹。”龙族族长的目光再次回到无名身上,满是说不出的慈爱。
“但奇迹也仅仅如此,天道不会允许你真正出生。”
“我们享受了天道的钟爱,却不甘心天道的限制,他以心头血为你起卦四十九次,终于在最后一次得到模糊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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