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张怡抬起手轻轻的拉了一下李弘深的衣袖,看着李弘深身上的锦衣,眼中满是羡慕。抬头看向李弘深开口说道因为我们出身寒门,注定要比其他人矮上一头。什么叫身微言轻,这个词夫子应该教过的啊。
张怡看着李弘深嘴角虽含着笑意,但眼神中却满是嘲讽。想起张怡的身世经历,最终犹豫了一下,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李弘深背后,张怡头抵着门框,侧着身目光迷离的看着李弘深离去时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黎子安能有这么好的命呢?
张怡背后的堂屋内,油灯骤然亮起。一声女子的惨烈嚎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张怡表情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走回到屋内。看着油灯下形如乞丐,面如菜色的母亲。熟练且淡定的将从绳索中挣脱出来的人又重新捆|绑好,随即拿起一团布巾堵上了她的嘴巴。
听着母亲的呜咽声,张怡坐在床榻前面无表情的轻拍着母亲的身体,口中哼着小时候母亲为他哼过的那首歌谣。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进嘴里,不知为何,这眼泪比寻常多了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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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晋江独家发表
夜半时分, 黎子安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看这旁边二哥还在熟睡,黎子安便披了件外衣来到了院中的凉亭内。
静静的靠在柱子上,黎子安想象着天亮之后到了书院会发生的一切可能。虽然入学以后的这段时间, 书院里的同窗对他的态度还算友好,可是他也深刻的体会到了那种贫富之间差距。
其实即便是没有银票的事情, 黎子安觉得自己顶多只会再坚持一年。待应试之后无论中与不中,他都不会再继续读书。在官场摸爬滚打需要的是一颗七巧玲珑心, 然而黎子安自己清楚他是七窍通了六窍。日后若是他侥幸步入仕途,迟早也是帮别人当垫脚石的料。
与其到那个时候连累全家遭殃, 不如早早再去想点别的办法让全家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只是黎老爹他们辛辛苦苦供原身读书这么多年, 想这个时候弃文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黎子安失神的时候, 背后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黎二哥着急忙慌的往厕所走去, 待迷迷糊糊从里面从来之后,猛然间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人, 瞌睡当即就被吓没了。
黎二哥原以为家里进贼了, 等他在拎着从墙边摸到的木棒上前时, 看到凉亭里坐着的竟然是自家小弟, 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将手中木棒顺手扔到一边, 黎二哥抬脚走上了凉亭。看着小弟倚着柱子一脸愁容,忙开口问道:这么晚了, 你咋还不睡觉?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黎二哥心思向来细腻,从来没有太多言语, 却最是体贴。黎子安若是有事第一个要商量的人总是黎二哥。
书院的事总是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长了总会穿帮的。黎子安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早告诉他们是不是不怕好,心里担心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如今见二哥来问,黎子安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二哥, 我恐怕要被书院劝退了。
闻言,黎二哥当即站了起来,刚刚张口想要大声为他为什么。但是想到还在熟睡几人,还是控制自己冷静下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黎子安问道:为什么?你在书院里做了什么?
在黎二哥的认知里,会被书院劝退的学子必定是那种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所以在听到自家小弟说可能会被劝退,当即便开始急了。
见二哥如此,黎子安便知道他误会了。回想之前发生那件糟心事,黎子安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同黎二哥说了一遍。
我读了那么多年书,最起码的道理还是懂的。而且家中也从来不短我吃穿,我怎么可能会起那等歪心思去偷拿别人的银票。我只是想不明白,对方费尽心思的要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二哥还无法从黎子安的叙述中回过神来,在听到对方的疑问第一反应便是小弟在书院内,无意中得罪什么人了。不过,转回头一想他这个小弟,自小便不喜跟别人争抢,别人欺负他也都是忍着。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小弟看着开朗了不少,但若是得罪什么人总是不至于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考虑这些,而是究竟是谁陷害他,还能不能找到这个陷害他的人。
真的没办法找到那个人了么?黎二哥皱眉问道。
黎子安缓缓摇了摇头,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是做好了准备,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查出来。黎子安知道这人是算准了时机,知道自己即便是下死力去查也是徒劳无功,加上这几日一直在烦恼老爹这件事,索性也不再去理会。
学院怎么样处罚他都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家里人接受不了。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只是担心爹那里接受不了。
闻言,黎二哥也沉默了下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老爹对小弟的学业有多看重。如果因为这件事,小弟就被劝退,老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黎二哥显然还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如果真不行,能不能跟书院商量一下别让你退学。
二哥,其实,这个书我不太想继续念下去了。即便是我能中举又能怎么样呢?举人之后还有进士,这样一直念下去家里能供我多少年?
你跟大哥都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眼看着孩子们都渐渐大了,家里哪能把精力都花费在我身上,总得为他们考虑一下吧。二哥,就算我侥幸能通过应试,咱们家一没钱财,二没人脉,天下的学子千千万,想要出人头地依旧难如登天。
黎子安再次叹了口气,见黎二哥低着头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提起,刚好银票这件事也算是个由头。老爹那里,我会自己去说,就是要麻烦到时候帮我劝着他和娘一点儿,俩人年岁都不小了,别被我气出病来。
听出小弟语气中的坚决,黎二哥也不再多劝。他本以为平时总是笑意盈盈的小弟,没想到心里竟然存了那么多事,也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回想到那日他陪娘给小弟送桃子时,小弟说过的话,怕是那个时候,他在书院已经备受排挤了吧
想到这里,黎二哥心里不禁酸酸的。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他的脊背,黎二哥咬牙道:既然你不想读,这个书我们不念也罢。你去书院后,且看书院那边怎么说,家里你就别担心了,不管怎样都有二哥我在呢。
兄弟俩对坐到天亮,期间黎子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同二哥尽数说了。二哥虽没有说话,但看他频频点头,看得出自己的想法他还是比较赞同的。如此一来,黎子安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待辰时之后,便催促二哥回去再去休息一会儿,自己洗漱好换了衣衫去了书院。
自踏入书院后,一路之上黎子安收到了许多学生的注目礼,不过,那眼神充满了鄙夷。不过,黎子安也不在乎。因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上得到了二哥的理解,他整个人反倒是轻松不少。
夫子说待你来了之后,让你过去找他。
黎子安刚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李弘深便开口告知夫子方才找过他的事。抬头看了眼前排黄志远一脸歉意的表情。黎子安笑着拍了拍的肩膀,调侃道:我这小偷都还没道歉,你这个苦主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了我的钱呢。
说罢,黎子安转身便往外走,在路过李弘深身侧的时候,黎子安停顿了一下脚步,低头看着李弘深的眼睛,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黎子安来到夫子房内,不意外的看到了院长。黎子安同两人行了一礼后,在一旁站定。目光扫过桌面时,黎子安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联名书三个大字。而这份联名书上,第一行第一列便是洪阳的名字。
洪阳此人自入学以来便处处针对他,黎子安又不傻自然不会没有察觉。不过他一直不想同洪阳计较,此时看自己倒霉,这人趁机落井下石也不意外。
黎子安,我为什么叫你过来,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吧?
听到夫子的话,黎子安点了点头。
见状,夫子继续问道:我之前一直认为你是这批学子里面比较出众的,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黎子安听到夫子的话,皱了皱眉,开口道:谢谢夫子如此看重我。不过我想说的是,黄志远的那张银票并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那银票还能自己长腿跑到你的书里去?夫子怒道。
若真是我拿的,洪阳他们找到我家去的时候,我还会让傻傻的把银票藏在我书里,等着让他们发现么?黎子安语气淡然的说着。
我虽然无法证明这张银票是怎么跑到我书里的,但是我敢对天发誓,我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这种事情。
青松书院的入院规则,偷盗者一律发现便立即被劝退,金额甚巨者,上报州衙革除功名。原本沉默的院长起身来到黎子安身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说道。
闻言,黎子安不禁轻轻一笑:若书院真的认定黄志远的银票是我拿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无论是被退学还是上报州衙,学生都毫无怨言。不过,容许学生提醒一句,不如问问黄志远,他身上带着银票的事都有谁知道。说罢,黎子安躬身又冲两人行了一礼。
见他如此,院长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沉默了半晌挥挥手示意黎子安可以离开了。
待黎子安走后,院长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黎子安挺直的脊背。想起昨日周昂找他时说过的话,不禁长叹一声道:哎,可惜了一根好苗子啊。
听到院长这么说,夫子不由心生疑惑,不解的问道:院长何出此言?你相信黎子安真的是清白的?
院长摸了摸自己下巴处保养甚好的胡须道:我相信有什么用,要让其他人相信才行。既然这个黎子安已经无心学业,他想退学就如他所愿吧。好好安抚那帮学子,青松书院的名声,不能砸在我的手中。
除了几本书之外,黎子安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在夫子宣布黎子安被退学后,早已收拾好东西的黎子安站起了身,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走到了夫子身边。
这段时日多谢多谢夫子的悉心教导与大家的包容与照顾,但是关于黄兄银票的事,我相信清者自清,总有一天老天会给我一个公道。临别之际赠与那人一句话,希望你能细品一下其中含义。
说罢,黎子安目光紧紧盯着台下的洪阳和张怡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江湖路远,希望大家有缘再见!
看着洪阳表情僵硬,黎子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微笑着走回到李弘深身侧,见对方眉头紧锁。黎子安在提好东西路过他时,借着宽大的衣袖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别担心,下了学以后我来接你。黎子安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说完后,黎子安对着他安抚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学堂。
李弘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右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回想黎子安刚刚说话时的神情,李弘深猛地回头看向他背后的方向。
此时,洪阳正看着窗外黎子安离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尽是得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洪阳转头便看到李弘深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洪阳愣了一下,随即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对李弘深挑了下眉,冷笑着哼了一声。
这一瞬间李弘深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学,李弘深开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黄志远,在对方迷惑不解的目光中问道:你那日带银票请客的事情,都有谁知晓?
闻言,黄志远愣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胖胖的右手颤颤巍巍的举起来指了指洪阳和李博智等人所在的方向,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脸色都快赶上颜料盘了。
见状,李弘深回想着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哪里还能想不明白。
不会是他们吧?我们同窗数载,他们不是那种人啊,不可能吧
想通了关键的黄志远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李弘深,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当日,自己带了银票在身上的事,除了同寝的几人之外便没人再知晓了。回想那天,自己进学堂的时候黎子安还未到,那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带了银票,又被他顺手夹进了书里?
如果真的是黎子安拿的,难道他从学堂回家时的路上或者到家之后,第一件事不就应该把银票转移到别的地方?这么多的银子丢失,肯定是要找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傻乎乎的放在书篓里等人来搜
只是现在他们明白过来也晚了,既然院长和夫子决定将黎子安除名,那就不太可能会再更改。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志远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以前在临川,众人都为因为黄家的缘故,对他都颇为照顾和包容,说起来黄志远也并未见识过什么叫人心险恶。
想一想那人就一直藏在他身边,还是被他称为是至交好友的人,这让黄志远如何能接受得了?
我,我要不要找他们问问清楚?总不能让黎兄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被除名啊。黄志远皱眉说道。
黎子安虽然性情随和爽朗,但被这么冤枉也不至于这么忍气吞声。如今都学院决定要将他除名,李弘深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接受处罚,而且他后面说的那些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如此一来,那只有黎子安本身就不愿意再继续读下去这一种可能了
只是黎子安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难道是这几日他家中真的有什么变故不成?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无益的,一切还是得等到下午见到黎子安之后才晓得。
这样一想,李弘深也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跟着夫子专心听讲起来。
黎子安背着书篓回到了家,看到老爹阴沉的脸正坐在院子里抽烟袋,大哥和二哥一脸焦急的站在一旁,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开口打了个招呼,黎子安将肩头的书篓放了下来。
此时,老爹突然站起了身,用力将自己那支用了多年的烟杆子狠狠地敲在石桌上。烟杆立时被敲成两截儿,只听老爹怒吼道:你给我跪下!
闻言,黎子安抬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老爹,无奈的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许是真的被他气急了,老爹扔掉手里的半截烟杆儿,拿起一旁竖着的竹竿不由分说便朝黎子安挺直的脊背上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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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开食铺——呆呆呆呆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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