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且歌为何踹她?
除了昨夜之事,穆絮便找不到合理的解答了。
试问哪个女子被歹人夺取贞洁后,不会想杀了那人,有甚者更是与对方同归于尽。
且歌虽身份高贵,可也是女子,何况那个罪魁祸首还是她一女子。
穆絮不敢与之对视太久,因为越是对视,她便越是心虚,她慌忙移开视线,又低眼看着地上,模样像极了等着且歌处罚。
谁知且歌收回了视线,却不搭理她,反而向门外唤道:清浅。
在门外守了一夜的清浅闻之,推门而入,手上也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裙。
从清浅伺候且歌更衣开始,一直到结束,二人谁都没搭理她,不仅如此,更是不说一言,静悄悄的,唯有且歌换衣裳的声音。
好奇心频频在心中作怪,她想抬头,可每每当她要抬起时,皆强制将那些念头压下。
但她越是如此,好奇心便越强烈,甚至强烈到她无法压制的地步,她抬头,本想只偷偷瞧上一眼,不曾想清浅正弯着腰为且歌整理腰间的褶皱,她的目光稍稍向上移动,却正好对上且歌的双眸。
她惊得一身冷汗,赶紧低下了头,本以为会被且歌斥责,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且歌开口,等来的反而是且歌从她身边经过。
这一举动在穆絮看来,且歌是恼得不轻,在其即将踏出房门之际,穆絮唤道:殿下!
且歌止步,却未回头看一眼。
穆絮道:殿下是...恼了?
语气中明显底气不足,可试问发生过昨夜的一切后,谁的底气会足?谁又会理直气壮?
且歌原先倒也没有恼,她昨夜虽药发,可也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自然知道她身边的人是穆絮,若是她不愿意,又哪里会纵容穆絮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可现下穆絮的一句殿下,便将她给激怒了,不过与其说是激怒,倒不如用委屈、意难平,这两个词来形容更为准确。
穆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见且歌已经走了。
且歌倒是可以不打招呼就这么走了,但穆絮不能,总得留一人来善后,毕竟是在人家府里,不能失了规矩,面子工夫还是要做的,以免给旁人留下话柄。
翠竹早已醒来,进入房间时,却不见且歌与清浅,也未询问,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儿,又伺候穆絮梳洗一番,心中也疑惑昨夜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床上的凌乱、驸马爷衣冠不整,以及昨夜殿下的反常后,倒也明白了些。
翠竹心里暗暗为穆絮高兴,可算圆房了,这不就代表着驸马爷在长公主府的地位要逐渐稳了么,又哪儿管且歌为何会反常。
从昨夜一直现在,许耀已经砸了好几箩筐的瓷器了,只要一想起到手的美人飞了,那便是气,任找来哪个小妾劝都不管用,本想给且歌下药,然后灌醉穆絮,之后他就能好好享用一番了,没想到没把穆絮灌醉不说,还让她给跑了,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她跟且歌,这放在谁身上谁会不恼?!
许耀砸得起劲,下人来报,说是穆絮来了,即便再恼,也得稍作收敛。
虽知昨夜之事,跟许耀脱不了干系,但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对且歌也是只字不提,又假意客气了几句,穆絮便以有私事为借口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见厅内并无且歌的身影,穆絮便回了房,昨夜她与且歌都出了不少的汗,即便已过去好几个时辰,身上的汗液早也已经干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舒服,又命桃花翠竹打了几桶水,欲清洗一番。
穆絮沐浴时不喜有人伺候,便命二人去屋外候着,她除去衣衫,坐在水里,本是要搓搓后背,不曾想在其中一只手沾到水时,却有了异样,好奇心促使她的指腹相互轻轻.摩.擦,滑滑的,她的背稍稍往后靠了靠,却因此带动了两腿的肌肉,不过细微的动作,使得两腿之间也是....再联想到昨夜她的所作所为,当即红了脸。
对比穆絮,且歌却显得要平静许多,当然,也仅仅只是表面的平静,若说她心中毫无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且歌看着手臂,不过才过了一夜,原先鲜艳的红点早已没了踪迹,就像是不曾出现过一样。
当她注意到守宫砂时,她也曾疑惑,为何要点上这东西,像判定一个物品一样,来判定女子贞洁与否。
为何只有女子才需得点?
男子凭什么就能够例外?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男子这个身份吗?
她暗叹不公,更是觉得于情于理皆不合适,也想过摆脱,故她做了不少与世俗背道而驰的事儿,如今没了这守宫砂,倒也好,也算是摆脱了吧。
且歌轻笑之际,又听到了敲门声,她忙将衣袖放下,端坐在床边,才命外面的人进来。
清浅进来后,见且歌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才开口道:殿下,驸马爷回来了。
且歌颔首,表示她知道了,但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
清浅今日倒也安分了不少,若是平日里,遇上这种事儿,她早就请命去杀了许耀了,顺带再将穆絮给凌迟。
可殿下并未吩咐,何况心思尚不明确,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清浅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早膳已备好,可要得用些?
往日即便是发生了再不愉快的事,殿下都会用上几口,但这档子事儿可不是别的什么小事儿,她也猜不准殿下的心思,便只能问问了。
且歌并未作答,只瞧了清浅一眼。
只这一眼,清浅便已了然,她低下了头。
二人下楼时,穆絮也正好收拾妥当,虽未与且歌撞见,可也是一前一后下了楼。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且歌与穆絮倒也没交谈,只认真用膳,但心理活动却是不少。
在旁人眼中,这副场景倒也和谐,尤其是猜中真相的翠竹眼里,看起来更是其乐融融,但这里面的尴尬,也只有她二人自己方可体会。
且歌简单的用了些后,便上楼去了。
丁香看出了二人的异样,纳闷的同时也伴随着些许窃喜,可穆絮那目光紧紧跟随,还欲言又止的样,又她失落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餐,二人虽然也都在一道用的,可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对于且歌的冷淡,穆絮也看在眼里,她不是不想提那事儿,她也想,可偏偏又没那个勇气,更是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穆絮完全没意识到,她这一整日都心系且歌,会被且歌的冷淡所影响,会因且歌心事重重,也会因且歌愁眉苦脸。
当然,她更不知道的是,有人也会因她的忧愁而忧愁,丁香瞧见穆絮如此,也是痛在心。
丁香将泡好的茶放在穆絮面前,公子喝茶。
穆絮哪里有心思喝茶呀,这都整整一天了,且歌愣是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仿佛已经将她视作了一个透明人。
有些话穆絮憋在心里难受,虽并非想要旁人替她拿主意,但倾诉倾诉也好,她若说给桃花翠竹听,指不定二人会让她赶紧趁热打铁,而徐慕河呢,说的大多都是她不愿意听的,想来想去,倒也只有丁香了。
穆絮将那杯茶移到丁香面前,丁香姑娘请坐。
待她坐下后,穆絮道:丁香姑娘,或许有些冒昧,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公子请讲。
倘若丁香姑娘迫不得已做了伤害别人之事,当如何?
丁香想了想,不论是否是迫不得已,既然做了,那便是事实,对那人的伤害也造成了,丁香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知道若是丁香伤害了别人,丁香会去道歉,那人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尽量去弥补我的过错。
穆絮柳眉微皱,又道:那若是毁了别人很重要的东西呢?
很重要的东西?
穆絮颔首。
当然是赔给她了,若是有心,可赔个一模一样的给她,并且表明歉意即可,那人瞧道歉的人如此有诚意,定会原谅的。丁香说罢,又道:东西有价,真情无价。
穆絮若有所思,赔给且歌?
这怎么赔?
难不成是让她被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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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生相随
临近子时, 南宫淳终于姗姗来迟, 也不知他是去了哪里,连暗卫找他,都费了一天一夜的工夫, 见到且歌后, 他倒也什么都没说, 更是什么都没问,直接为且歌运功疗起伤来了, 之后又交给她一瓶药, 交代完如何服用, 便走了。
与丁香交谈完后, 穆絮便回了房,坐下沉思片刻,又见且歌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便出了门,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几经想敲门, 但想想还是作了罢, 最后还是且歌见屋外有人影徘徊, 才命清浅出去看看的。
既已经被发现了, 穆絮再犹豫不决, 也无用了, 更容不得她退缩。
穆絮本就纠结, 何况还有清浅这第三个人候在一旁, 那就更是说不出来了,她几经看向且歌,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奈何且歌就跟没看见一样。
穆絮不得不开口,清浅姑娘,可否先出去片刻?
她想与且歌说的,是昨夜之事,涉及到了私密,若清浅在,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
清浅正准备出去,且歌却道:有什么事儿是需要让清浅回避的?
穆絮知道且歌在恼,但她更理解且歌,也不拐弯抹角了,痛快道:自然是要与殿下交谈些私密事儿,清浅若在,恐有不便。
且歌浅笑道:哦?据我所知,驸马与本宫,可没什么私密事儿。
虽早已见识过且歌翻脸不认人的样,可现下看到且歌这样,她的心里竟有些堵得慌,有的!
似是恼于且歌的翻脸,穆絮竟鬼使神差补了一句,纵使殿下不愿承认,但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儿。
且歌想开口,她张了张嘴,却终是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也懒得与穆絮多费口舌,索性不去理会她,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瞧了起来,可那上面的字,她是一个都没看进去。
见且歌将书都拿反了,穆絮也没去拆穿,殿下,我.....
我....
我....
穆絮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穆絮所做所说,并没有出乎且歌意料,她随手将书翻了一页,若是没旁的事,就别耽搁这工夫了,出去吧。
语气虽比那会儿翻脸不认人时缓和些,可话中皆是逐客之意。
穆絮知自己若现下还不说,那待会儿就真的没那个勇气开口了,又或者说,她会被请出去。
穆絮紧攥着袖口,手心早已浸出的薄汗也因此被一一抹去痕迹,她又深吸了几口气,试探道:殿下可还记得昨夜之事?
这次且歌没有选择不搭理,而是道:若是驸马就是想跟本宫说这些,便出去吧。
话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不承认,这也是穆絮想到过最好的回答。
穆絮愿意这一生,都伴随殿下。
穆絮说完后,竟有种如释重负之感,没错,她已经想好了,不论如何,她都要对且歌负责!
且歌闻之怔了怔,穆絮何曾跟她说过这种话,平日里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凡是跟她有关的,更是想有多远躲多远,但今日这番话不就是在说,她再也不会想着跑了,要一辈子呆在她身边么?
她抬眸,又见清浅眼中的震惊不亚于见了鬼,方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且歌恼了一整日,归根结底,都是想要一个答案,她并非不在意,但她更在意穆絮的态度。
现下答案等到了,并且是她乐意接受的,即便心中那阵欣喜被她努力压制住,可却还是隐隐有显露的趋势。
且歌并不想让穆絮察觉出她的欣喜,基于面子也好,或是身份也好,她都不想让穆絮知道,想追随本宫的人数之不尽,本宫又凭什么要你?
且歌说得不错,穆絮更是知道,且歌身边从不缺乏爱慕者与追随者,与他们相比,他们个个都是人中骐骥,而她既无千金家财,又无身份地位,还是个女儿身,又哪里比得过,且歌又凭什么要她?
穆絮的沉默让且歌生出一丝怀疑,并非怀疑穆絮,而是怀疑她自己,她说得是否太过了,若是在以往,且歌绝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好在她是沉得住气的,再怎么样都没有暴露自己的心思。
穆絮所说是伴随,并非追随。
二者虽都是跟着且歌,但其中可是有着极大的悬殊。
她又道:穆絮知道,殿下乃千金之躯,不必言语,便有人中骐骥追随,而穆絮一介寻常女子,自是无法与之相比,但穆絮所言,句句真心,不论世事如何变化,殿下又是否愿意,穆絮这一生都会伴随着殿下。
语气中透着真诚,态度又是那么的诚恳,让人想怀疑是假的都难。
不论世事如何变化,都愿意伴随她么?
她府中的那些面首,以及前面几任驸马个个都是说甜言蜜语的好手,也曾跟她说过与穆絮此番大相径同的话,可结果,一个个不是背叛她,就是心怀鬼胎,甚至与她处处算计。
且歌心里很清楚,穆絮跟他们不一样,她善良,无贪念,不恋权谋,更无害人之心,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对她说要留在她身边。
她虽为女子,可她生在帝王家,又身处高位,便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面对危机四伏的场景,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无尽地狱,她也清楚穆絮为什么会这样,可听到答案后,她还是动容了。
但这份动容还未持续多久,她便生出了新的疑问,既然要伴随她一生,那么江怀盛呢?
江怀盛是否还在穆絮心里?
穆絮又是否要带着那颗爱江怀盛的心,去伴随她一生?
委屈自己,为她做出牺牲?
就仅仅是因为她手上的守宫砂吗?
若是这样,且歌宁可不要,她的眼中向来容不下一颗沙子,不错,她是自私的,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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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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