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事一出,唯有疏远她了,只有对丁香不理不睬,丁香才能迅速走出来。
且歌可不像穆絮想的那样,她虽在看书,却也是一心二用,心里还想着穆絮说的那番话。
娘子于我而言,是谁都替代不了的,也是不可割舍的存在,我不愿她伤心,更不愿有人与她分享我的爱!
初源一区区凡人,心中装不下太多人,只娘子一人便足矣。
且歌只看了穆絮一眼便收回视线,心中叹其不知是从哪里学会的花言巧语,殊不知自己嘴角早已挂起了笑意。
穆絮想得入神,并未察觉且歌的变化。
且歌突然吩咐道:清浅,你且退下吧。
是。
清浅出去后,屋里只剩且歌穆絮二人,这倒是少有的二人同待一个屋里。
耳边时不时传来且歌翻页的声音,穆絮难免有些紧张,不知为何,这似乎是唯有面对且歌时才会有的,就连面对她最敬畏的江夫子,都不曾有过的。
且歌既不开口,穆絮也不好随意打扰,又见桌上还放着一本书,便拿起来瞧。
这刚拿在手上,还没翻开瞧,且歌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她道:书你可瞧了?
穆絮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书?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翻开么?
还未瞧。
且歌这是催促她快看?难道这书里有什么?
且歌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穆絮既然拜了舅舅为师,那本医书理应是要传给穆絮的,她原先也曾瞧过几页,只可惜她并无救人的兴致,倒也没仔细研究,可舅舅这个人她是知道的,皆道他的武艺高强,殊不知他的医术在武艺之上,世上早已无人能及,穆絮竟然连看都没看,倒也可惜了。
不过,舅舅让穆絮学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其一是穆絮已过了最佳学武的年龄,再学起来难上加难,其二则是以穆絮的心性,只适合救人,不适合杀戮。
可若是舅舅知道,穆絮根本没把他的医术当回事儿的话,那他得是个什么表情,想想都好笑。
许是不想南宫淳的医术就此失传,又或是想让穆絮学点防身的本领,便道:既是还未瞧,那便抽空瞧瞧吧,那书上记录着世间的疑难杂症,倘若学会了,再加以融会贯通,假以时日,这世上便没有你看不了的疾病。
原来是误会了,且歌说的是那本医术。
娘子说的原是那本医书,也瞧过几页。
穆絮此时并不知,自己称呼起娘子来,有多自然,又有多顺口。
且歌浅笑,却并未看她,颔首道:抽空多瞧瞧,舅舅既是收你为徒,便寄以厚望,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娘子说的是,穆絮定不辜负师父对穆絮的期望。
穆絮本想再问且歌可否引荐几个学医之人给她,可想想也作了罢,左右不过是小事儿,何故劳烦且歌,而南宫淳虽强收她为徒,但他神出鬼没,又只扔了一本医书给她,看样子是想让她自个儿琢磨,哪里会事事都教她,想来也只有回到长安城后,去医馆走上一走了,
若有瞧不懂的,你手下的桃花翠竹皆可助你。
且歌话音刚落,穆絮便诧异地看着她,她分明就没将心中所想道出,且歌怎会知道?
且歌哪里知道穆絮在想什么,还只当她是惊讶与桃花翠竹会医术,便问道:此事静姝未曾告诉你?
穆絮摇了摇头,她只当桃花翠竹是长公主府里伺候人的丫鬟,何况她二人也未曾说过。
长公主府丫鬟多是不错,可丫鬟也有丫鬟的不同,有伺候人的,也有懂药理医术的,而桃花翠竹则是二者皆会,长公主府面首众多,背地里的明争暗斗可不少,故此静姝才特地配了桃花翠竹二人给穆絮。
且歌并不想解释那么多,她二人皆懂些药理医术。
长公主府里有一处偏院,放着众多药材,对面则是藏书阁,里面也有些古籍医书,你若是想看,可让静姝一并带你去瞧瞧。
听着且歌说起医书,倒让穆絮想起了那回且歌脸上的红点,虽也猜到且歌兴许是病酒,可也未开口询问,她倒想问,且歌也未必会回答她,想想也作了罢。
且歌终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又看向穆絮,她早已察觉穆絮看她多时了,难不成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且歌到底是长公主,再怎么样都不会做出摸自个儿脸的事儿来,她起身,将书放到一旁,又脚步轻移,装作消食的样,路过铜镜时,瞧上了一眼,见脸上并无别的什么东西。
她又走至穆絮身侧,见其还呆坐着不动,又俯身凑近穆絮。
且歌身上所散发的龙涎香悄悄地钻入穆絮的鼻尖,她微怔,又嗅着龙涎香的味道扭头,且歌的脸就近在咫尺,红唇娇嫩欲滴,极具诱惑力,竟让穆絮生出一股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她不用任何语言,只需站在那儿,便足以蛊惑人心,穆絮的双眸顺着红唇一路往上移,经过鼻尖,抵达双眸时停下,她对上她的眼睛,暧昧的气息逐渐在屋内升温。
不知怎的,穆絮的身后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将她一点一点向且歌推近,她无法抗拒这股推力,心中更是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而那股推力名为欲望。
且歌眉眼低敛,睫毛微颤,看着穆絮慢慢靠近,随后她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也就一瞬间,原先窗外依稀能听见的小贩叫卖声也消失了,周围变得寂静,唇边的柔软如一个小火苗,将心中的燎原点燃,且歌双颊滚烫,也学着穆絮的样子闭上了眼。
屋里的情人在拥吻,而楼下的丁香却端着水盆,双目呆滞,可任她如何失魂落魄,也都无人问津。
咳
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丁香向声源处看去,原来是清浅。
清浅姑娘。
清浅只看了她一眼,既未搭话,也未理她。
清浅本就对丁香无感,如今却是有些不待见她,谁让她对驸马爷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妄想入长公主府,不论殿下到底是否心悦驸马爷,只要跟殿下抢,那便是错。
丁香到底还是有些胆怯,清浅虽是丫鬟,可她却连大户人家里的丫鬟都不如,何况清浅不似桃花翠竹那般,好歹还有个笑脸,待人也和善,可清浅呢,从认识她一直到现在,就从来没笑过。
丁香的不知所措挂在脸上,更是不明白清浅为何一直站在她面前,瞥眼却见清浅手里拿着一盆子,这才惊觉她原是挡了清浅的道,她慌忙让开。
清浅跨入庖房,倒了半盆水,经过丁香身边时,对其道:老爷这一生都不可能有除夫人以外的女人。
声音虽轻,可其中透露着极度过分的自信,如一颗坚不可摧的顽石落下,将她的心砸得粉碎。
丁香也不知到底是该嚎嚎大哭,还是该强逞笑意,但不论她做什么表情,清浅也懒得看,她端着水盆绕过一张桌子,又走上楼去。
自那日陛下邀安然入宫后,宫中的人震惊之余也议论纷纷,而安府的人也在其中。
待安然回了府,赏赐的东西又是一车一车地入了安府,引得旁人嫉妒不已,尤其是那几房妾,没有女儿的,恨自己肚子为何那么不争气,有女儿的,则怨世道不公,怎么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胚子竟有如此好的运气,能被陛下看上。
而原先还想找安然麻烦的,也因这些赏赐,都知道安然在陛下心中尤为重要,那些想折腾她的想法,也通通都被扼杀干净。
既没了这些人来打扰,安然也难得清静。
她安静的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挂在天上的月亮,心中念着一人,脑海里更是不断地放着她与那人的过往,相别虽有几年,可那些发生过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那人需得多久才回来,不过这几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那十天半个月了,她都在长安城了,总会等到的,至于那些赏赐,也就宫人报时才看上那么一眼,等宫人一走,便让丫鬟芸碧给收了起来。
门外的芸碧突然推门走进来道:小姐,二夫人来了。
安然闻之,忙起身去迎接。
未行至门口,便见大夫人直接跨门而入。
安然向其行礼道:安然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的目光在安然身上流转,陛下重视安然的事儿,她早有听闻,便来瞧瞧,这礼数倒也知道些,只可惜安然这胆怯的样,让人怎么都瞧不上,到底是乡下丫头,也不知陛下看上了她什么。
二夫人乃安正良的侧室,其育有三子,一子安扬,次子安茂,三子则未满月便夭折。
因正室大夫人,也就是安将军安衍的生母,常年将自己困在祠堂吃斋礼佛,也为安衍以及安家祈福,甚少出来,故这家中多由二夫人打理,安丞相见其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便放心将府里的各大事务都交于她处理。
二夫人道:都这么夜了,还未歇下呀。
原先安然还在府里的那几年,因其还未长开,顶多也算清秀,容貌在这一干子女中并不出众,也很是胆怯,从不抢风头,更像个可有可无的人,二夫人也鲜少注意到她,何况她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生的。
若不是那下贱胚子死乞白赖地找到丞相府,又是磕了三天三夜的头,最后磕出人命,那时大夫人还未入祠堂,一时怜悯,将她带进安府,不然像这种小野种谁会搭理?!
这关心虽不咸不淡,可却让安然如受惊的兔子,站在那儿低着头,多谢二夫人关心,许是初来府上,还有些不适应。
安然的声音很小,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这个来字,让二夫人听了甚是满意,看来安然也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但想归想,她可不会这么说,反而道:既是到了府上,这儿便是你的家,有什么要的,可吩咐人来与我说一声。
多谢二夫人。
二夫人叫来身后的丫鬟,将绸缎皆一一摆上,她道:这些是上好的绸缎,你也知我膝下无女,既入了安府,便莫要再见外,虽比不上陛下所赏赐的,但拿去做件衣裳也是好的,你且收下吧,
膝下无女,言外之意便是将她视为己出。
作为安丞相枕边人的二夫人,也从安丞相嘴里听到了不少事儿,包括陛下如何如何挂念安然,开始她还不怎么信,一个乡下丫头哪儿有那么大的魅力。
陛下即便是见到她后,说不定也不再喜欢了,毕竟过了这么几年,可自见到那些赏赐后,便信得十足十了。
按照陛下对安然的喜欢,再加上安丞相的推波助澜,保不准有朝一日安然会当上皇后。
她若将安然收作膝下,平日里再给她些小恩小惠,毕竟是个从小没娘疼的人,自然能笼络安然,等到安然当上了皇后,而作为安然母亲的她,地位便无人能够撼动了,而她的那两个儿子的前程也是一片光明。
至于那所谓的视为己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芸碧从丫鬟手中接过这些绸缎,安然的头还是低得低低,她又哪里听不懂二夫人抛来的橄榄枝,左右不过是看她有用罢了,多谢二夫人赏赐。
在安然的声音中,二夫人听出了除胆怯之外,还有些许受宠若惊,很好,这便是她要的效果。
二夫人又与安然交谈了一会儿,左右不过都是些叮嘱她若有事儿,便可吩咐人来找她,安然听是听到了,可最多的也是装傻充愣默不作声。
许是与这闷葫芦说得没劲,又或是说完了,二夫人道:东西也送到了,今日便不打搅你了,你早些歇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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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担心且歌
清晨。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见她睫毛微颤, 又缓缓睁开双眼,轻眨了几下,又扭头看了看四周。
她猛地坐了起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
穆絮眉头微拧, 她只记得昨夜与且歌待在屋里, 而她....亲了且歌,然后感觉脖子一痛, 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等到一睁眼, 就已是现在。
等等, 她竟然亲了且歌!!!
穆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到底是怎么了,当时又是犯了什么浑,居然对且歌做如此无礼之举。
且歌不会杀了她吧?
上回还勉强说得过去,她饮了酒,可这回,她连茶都没喝上一口。
她若说她也不知为何会亲且歌, 且歌会信么?
穆絮攥着被子的一角,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话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何况那是比谁都精的且歌了, 怎么会信她这番说辞。
可她真的不知为何会亲上去!
就在这时, 房门敲响了。
扣扣扣
穆絮本能地躲到了床里边, 且歌这是找她算账来了?
她是应该回答呢?还是装睡糊弄过去?
可若是装睡,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早晚都有醒的时候。
门外的人可不知穆絮心里是如何的纠结,她试探性问道:老爷可醒了?
听到是桃花的声音后,穆絮长舒了一口气,又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而浸出的薄汗,可吓死她了。
醒了。
桃花翠竹推门而入,又将梳洗的东西一一备好。
翠竹见穆絮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其额头上又有尚未擦干的薄汗,关心道:老爷可是做了噩梦?
穆絮摇了摇头,没有。
翠竹将穆絮搀下床,又伺候其梳洗一番。
穆絮时刻都在担心,生怕且歌突然进门来,故而梳洗时一直有意无意地往门那儿看去,翠竹自是发现了,她将用过的帕子搭在水盆上,问道:老爷是在找夫人?
穆絮闻之,这头扭得跟拨浪鼓似的。
但这在桃花翠竹看来,怎么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又似乎是怕桃花翠竹不信,穆絮又道:没有。
都这么明显了,她二人若是信了,那才是怪事,桃花道:夫人不在客栈,许是有事外出吧。
不在客栈?何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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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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