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河带着穆絮来到了一条街,街上都挂着各色大小不一的灯笼,一眼望去,整条街都散布着各个小贩,听着这叫卖声,倒也热闹得很。
穆絮虽生在苏州,长在苏州,但这条街,她可还从未来过。
我竟不知苏州还有这等热闹的街巷。
许是穆絮太过诧异,她竟没发觉自己已将心中所想都脱口而出了。
贤弟非此地的人,不知也不奇怪,愚兄知道还有一处地方,可比这儿热闹。
穆絮闻声冷汗惊出稍许,方才她差点露馅了,又忙道:徐大哥,咱们要去哪儿呀?
徐慕河还是一脸神秘道:贤弟莫急,马上就快到了。
穆絮心里虽犯嘀咕,也不知徐慕河到底要带她去什么热闹地方,可也还是紧跟他的脚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到了。
穆絮驻足抬首,看着上面的牌匾,春花楼?
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早已将徐慕河给围住,又勾着他的胳膊,依偎着他,向厅里走去。
这走到一半,徐慕河察觉穆絮还未跟过来,一回头,果真见她还站在门口,便催促道:贤弟,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穆絮眨了眨眼,这地方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倒不像是她该来的。
凡出身青楼,皆有颗八面玲珑之心,勾着徐慕河左胳膊的花娘一眼就瞧出了穆絮不曾来过春花楼,看起来其年岁也不小了,想来应是家中管教甚严,便瞬间得出了此人非富即贵的结论,即便她猜错了,那身边的这位公子也是个有钱的,那位公子原是令弟呀,奴家这就将他带来。
徐慕河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那花娘,有劳姑娘了,去吧。
花娘接过后笑得更是欢喜了,她道:多谢公子赏赐。
花娘小跑至穆絮跟前,一把挽过她的手,身子不仅紧贴着她,还往她这边倾斜,就跟浑身没骨头似的,近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往她这边压。
这搁哪个女子身上那也承受不了,穆絮本就出神,更是险些被压倒。
花娘也是一惊,忙站直了身子,看向穆絮的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热情,在各个姐妹中她也不重呀,这公子怎么一压就要倒了?
身子如此羸弱,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病?
干她们这行的,最怕的便是突然暴毙的,脏了眼是次要,最主要便是坏了声誉,陪过死人的人,还怎么接客呀?!
花娘挽着的手有些松动,似有要离开的架势,可可想想又作了罢,总之将人带进去她就不管了,至于是谁接,那就只能怪那人的命不好了。
公子~
这声媚叫听得穆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她忙扒拉开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花娘也没再坚持,只贴着穆絮,笑道:奴家瞧公子面生得很,今日可是初次来这春花楼?
这一声奴家,穆絮再怎么样也懂一些了,原是烟花之地,她就说怎么那么多搔首弄姿的女子。
她得赶紧走!
穆絮忙摆手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这一边说还一边往外走,花娘又岂能让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走了,虽不是她接客,但好歹将穆絮拖进去后,那位公子说不定还会给她些打赏。
花娘忙拉住穆絮,诶,公子,这到都到了,岂有离开的道理,咱们这儿的姑娘啊,可是苏州城最好的姑娘,保管公子来了一次还想来!
穆絮哪儿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有理由能让她脱身便成,我走错了,走错了。
花娘噗呲一笑,她可未曾见过这样的人,愣头愣脑的,连个谎都不会撒,倒真是可爱得紧,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只可惜身子弱,不然就算不要银子,她都得伺候她一晚。
花娘倒也不至于打客人的脸,只提醒道:公子,您家大哥还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那劳烦姑娘去跟徐大哥说一声,在下有事须得先行离开。
穆絮说罢就要离开,不想却被花娘拽住,她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公子,您家大哥还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穆絮急得涨红了脸,姑娘,在下真的有事须得先走一步。
本欲发火的花娘见穆絮红了脸,倒也是愣了,这位公子不会还真是初次来青楼这地方吧?
有什么事,等公子进去之后,亲自和您家大哥说一声,也不迟呀。
这公子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不知耽误了她多少工夫,花娘也不给穆絮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将其拽入了厅内。
正和姑娘喝花酒的徐慕河见穆絮进来了,便放下了酒,本坐在他腿上的花娘也自觉起身。
徐慕河打趣道:贤弟,你怎么才来呀?莫不是方才的姑娘太过貌美,让贤弟舍不得离开她?
穆絮忙摇了摇头,徐大哥误会了。
那花娘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好在穆絮没说些什么,不然她可就毁了。
徐慕河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花娘,他道:多谢姑娘将舍弟带进来。
得了银子的花娘心里倒也舒坦了些,公子客气了,都是奴家应该做的。说罢又向徐慕河福了福身,她得赶紧溜,不然突然点名让她作陪怎么办,便一步并两步地往门口走。
穆絮向徐慕河拱手道:徐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正给穆絮倒酒的徐慕河一怔,贤弟,来都来了,就别找借口离开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你娘子又岂会知道?!
徐慕河已笃定穆絮是怕其家中的那母老虎知道,这温柔乡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轻易抗拒的,至少凡人都不能。
穆絮也不知她该如何向其解释,总不能说她实则也是女子吧?
徐大哥,我还是先走了。
徐慕河冲旁边的几位花娘使了个眼色,她们见状拿着酒,将穆絮给团团围住。
公子,您走什么呀?
是不是嫌奴家伺候不好呀?
公子,就留下来让奴家伺候伺候公子吧!
这一杯杯酒往穆絮嘴边凑,吓得穆絮连连逃窜,又百般推脱,各种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熏得穆絮着实难受。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徐慕河心头,贤弟,你不会是没来过青楼吧?
穆絮虽无暇回答他,可她的言行举止都通通在向他说明,她从未来过青楼。
徐慕河忙阻止那些个花娘继续追赶穆絮,姑娘们且慢,舍弟初次来,还望姑娘们手下留情呀!说罢又给了她们一人一锭银子。
初次来青楼的男子不常见,这么单纯的男子,相貌又是极佳,那更是少之又少,一花娘轻咬唇瓣,又舔了舔舌头,冲穆絮抛了个媚眼,公子,若有需要,可要找人家哦~
第81章 偶遇皇帝
刚因脱困而松了口气的穆絮浑身又是一震, 只恨不得撒腿就跑。
徐慕河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又将声音提高了些,老鸨呢?
来了来了!
一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从楼上走下来,不耐道:谁找老娘啊?
话刚说完, 又瞥见桌上的银票,立马变了脸,脸上忙挂起讨好般的笑意, 她拉着尖锐的声音道:哎哟,这位爷有何吩咐?
穆絮柳眉微撇,她揉了揉耳朵,这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疼。
老鸨将银票收起, 爷只管开口吩咐便是, 我让她们啊,定好生伺候爷。
徐慕河又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他道:劳烦妈妈找个乖巧的姑娘, 舍弟可是头一回来, 怕生,若将舍弟伺候舒坦了,我还有重赏!
老鸨接过银票, 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块儿,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好的爷, 我定会好生安排, 保管让公子下次还想来。
穆絮知她再待下去, 只怕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多谢徐大哥的好意,只是徐大哥不必如此,初源这就要走。
诶,贤弟,愚兄银子都给了,贤弟岂有走的道理?
初源回去后,定会将银子如数归还。
徐慕河可不是这意思,只是堂堂男儿逛个青楼就如此仓皇失措,又怕被家中的恶婆娘知道,如此还怎么重振夫纲?!
徐慕河向穆絮投去一记鼓励的目光,贤弟,堂堂男儿,这夫纲可不能丢啊,莫要害怕,就是你今日留宿此地,她又能耐你何?
老鸨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公子,楼上的玉珠姑娘可是听话的很,是最温柔不过的,一直都在盼着公子来呢。
老鸨说完又低声道:公子保管放心,我们楼里的姑娘嘴可严实着呢,绝不会向旁人透露半点风声。
这惧内的她可见多了,小心翼翼的男人更是有,可又有哪个男人不是享受着这偷来的欢愉?!
春花楼对面的大树底下,站着俩急得跳脚的女子。
桃花翠竹如何能想到徐慕河竟然带驸马爷去这等下流的地方,她二人若能早知道,就是拼死也要拦下驸马爷。
桃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翠竹,怎么办啊?
翠竹心里也急呀,可她哪儿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冲进去将带着驸马走吧?
若因此被人识破了驸马爷女子的身份,那就遭了。
不如我进去将驸马爷带出来吧?!
桃花可谓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这刚踏出一步,就被翠竹给拉了回来。
翠竹道:你是不是疯啦?门口的那花娘怎会放你进去?只怕会将你视作来砸场子的。
那也不能任由驸马爷深陷此地呀!
若因你进去,害得驸马爷暴露了女子身份,那时又该怎么办?
翠竹的问题,桃花回答不了,就在她想不出该怎么办时,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来,对,她一定有办法!
那我回客栈找殿下,谁人敢不听殿下的,殿下又那样宠爱驸马爷,她一定能救驸马爷!
翠竹忙阻止道:不行,绝不能找殿下!
宠爱归宠爱,若得知驸马爷去了青楼,殿下还会肯来?
她们也不是没有听暖玉阁里的人说过,有一任驸马就是在青楼暴毙,殿下都没去看过一眼。
这也不行,那也不许,那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驸马爷在青楼里任人.....剩下的,桃花没敢再说下去。
翠竹想到一个人,兴许他能有办法,可想想又算了,国舅爷神出鬼没的,又哪儿是她们能遇到的,只怕还没等她们找到国舅爷,驸马爷就已经.....
翠竹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桃花也作罢,可想想又觉得不放心,这搔首弄姿的花娘,驸马爷应也看不上吧?
桃花问道:驸马爷也是女子,应出不了什么差错吧?
此话引得翠竹更加担心起来,什么叫出不了什么差错,那驸马爷是女子,殿下就不是了?
翠竹道:应该....吧。
她虽在安慰桃花,又在安慰自己,可却回答得很没有底气,只盼着驸马爷能够吉人天相,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呀!
穆絮看着眼前的几人,近乎是将她团团围住,大有不让她走的架势,她若是冲,那能冲得出去么?
老鸨用一副哄骗良家妇男的口吻道:公子,快些随我来吧。
老鸨转身往楼上走,而穆絮则打量着人群,想着她应该从哪个方向跑才能脱困。
就在穆絮准备跑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姐夫?!
穆絮抬首向上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竟是陛下?!
杨灏不是应该在长安城么?
怎会在苏州的春花楼中?
杨灏脸上挂着笑,向底下的穆絮招手道:姐夫,你快些上来。
那老鸨见了,心里只想骂声呸,一家子的下流胚,方才还装得跟初次来青楼一样,现下竟撞见了自己的妻弟,连她都骗过去了。
老鸨笑道:当真是巧了,原来公子有熟人在这儿,也是缘分啊。
穆絮有些犹豫,但还是上了楼,因方才杨灏虽是在笑,可她却在他眼里读到一丝警告的意味。
回了包间的杨灏落座于椅子上,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好你个穆絮,一个女儿身竟还敢背着他皇姐来逛窑子!
一旁的小乐子见了,忙给杨灏倒了杯酒,少爷万万要息怒呀,此地乃是苏州。
经小乐子的提醒,杨灏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对,此地乃苏州,他还不能治穆絮的罪。
徐慕河见穆絮面色凝重,倒也猜出了一二,这谁出去喝花酒愿意被亲人瞧见,定是恐其妻弟将此事告诉其妻子,贤弟莫要担心,大家皆是男人,此事无可厚非,莫要过于担忧,愚兄随你一道进去。
到了杨灏所在的房门外后,穆絮推门而入,紧跟着的便是徐慕河。
杨灏恐穆絮向其行礼,使他暴露身份,便上前相迎,他道:五弟没想到能在此地遇见姐夫,也真是巧了。
穆絮尴尬地点了点头,五弟说的是。
杨灏早就注意到穆絮身后的男子了,其衣着甚好,出手又阔绰,想来是出身富贵人家,这位是?
徐慕河亦同样在打量着杨灏,只觉得其浑身透着股傲气,若说其只是出身富贵人家,那为何与其对视,他竟会莫名生出一股惧意,无形的压迫感又使他想对其俯首称臣。
没想到他这个贤弟的妻子娘家也非一般人,虽说出嫁从夫,但若其娘家强势,这夫又怎敢不敬她三分呢?
徐慕河躲开了与杨灏的对视,他拱手道:在下徐慕河,来苏州做些小生意,途中不慎遇到山贼,好在被穆贤弟等人所救。
杨灏颔首,原是如此。
杨灏向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姐夫,徐兄,请坐!
三人落座后,一旁扮作小厮的小乐子自觉给二人斟了杯酒。
一时间,三人皆不说话,房间内安静得可怕。
杨灏饮着酒,视线又不动声色地在穆絮与徐慕河身上打转,见她二人坐得甚远,心倒也稍稍放下了些,他可不想还没和离,穆絮就已红杏出墙了,届时传出去,世人如何看皇家,又如何看他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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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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