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这才反应过来,驸马爷找着了,她道:小姐,您可让奴婢二人好找,找了许久都未找着您。
穆絮本就有意忽略翠竹的话,可谁成想翠竹又问道:这儿的集市偏远了些,小姐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翠竹可不是桃花,没那么好糊弄,就在穆絮琢磨着如何糊弄过去时,桃花问道:小姐可是迷路了?
穆絮的脸微微泛红,仿佛是因她都这么大个人了,竟还会迷路,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儿的巷子都差不多,我左拐右拐便倒了此处。
翠竹闻言想了想,也是,便也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今日难得出府,在摊贩那儿瞧上了几件首饰,便给买下来了。
翠竹的目光落在穆絮的手中,倒还真有几件首饰。
穆絮取出一支木钗,走至翠竹跟前,抬手将那支木钗插入她的发间。
翠竹有些愣神,驸马爷送木钗给她,这可使不得!
她刚要取下,便被穆絮给拦下了,这是给你买的,钗子上刻着竹子的模样,又染上了翠绿色,像你的名字,翠竹。
翠竹感动坏了,驸马爷竟待她如此好。
穆絮笑道:这木钗值不了几个钱,你莫要嫌弃才是。
翠竹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翠竹不嫌弃!多谢驸...她一时激动险些叫了驸马爷,又改口道:多谢小姐赏赐!
桃花看着穆絮走至她跟前,而穆絮手中的另一只木钗那头还刻着一朵小花,被染上了粉色,定是桃花无疑。
穆絮将那木钗插入桃花发间,桃花乖乖地站着,像个等着被奖赏的孩子,很是乖巧,她的耳边传入了穆絮的声音,声音很温柔,也很轻,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自我醒来,你二人便一直在我左右,时刻关心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也很是感激,我三人虽明为主仆,可我已忘了往昔之事,除了义父义母,也不知还有何亲人,故在我心底已将你二人视作姐妹,更不知该如何报答,瞧见你二人未有多少首饰,本为女儿家,又是...在府里...穆絮轻叹一口气,多少也该置办些首饰吧。
穆絮的所说所做都如此暖心,戳中了她二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地方,人活在世,谁会想与亲人分离,又有谁想做奴婢,驸马爷竟不嫌弃她们的身份,将她们视作姐妹,还给她们置办东西,这怎能让她们不感动。
桃花吸了吸酸楚的鼻子,一时没忍住,眼泪竟流出来了,她抽道:小姐....您对我二人太好了....
穆絮微楞,也没想到桃花的反应会这么大,再看看翠竹,正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穆絮当即有些内疚,为二人置办首饰是真心而为之,将她二人视作姐妹更是心里话,但她却刻意说了她失忆的事,为的便是让她二人彻底相信她失忆之事。
别哭了,既是姐妹,我不对你们好,那对谁好?!
等二人心情平复后,三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翠竹走在前方带路,而桃花则跟在穆絮身侧。
穆絮紧攥着手帕,而手帕之中则包裹着一张纸,她看着人群,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与合适的人。
这时,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向她迎面走来。
穆絮无心打量男子的外貌,只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沉稳气息,衣着又乃上好的绸缎,应不是个不守信之人。
男子避开了翠竹,却不想翠竹身后的穆絮撞向了他,二人相撞的那一刻,穆絮也将手中的手帕扔向男子脚旁。
桃花翠竹忙将穆絮紧紧护在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男子,便也没有瞧见穆絮方才的那一举动。
在桃花确认穆絮无碍后,转身向那男子斥道:这位公子,你到底有没有长眼?
男子面色无常,没有恼怒,更没有与其争论,心中却暗叹三人到底年幼,伎俩竟如此拙劣,分明是她家小姐有意撞的他,但想归想,这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抱歉,这位小姐可有大碍?
穆絮抬首,眸中满含歉意,她道:并非公子的错,方才是我没站稳,无意才撞到了公子,应是我对公子表示歉意才是。她又道:她二人不过是担心我,还望公子莫要对方才的话介怀,也莫怪她二人。
看着这张脸,男子呆住了,心底那个埋藏多年的名字呼之欲出。
会是她吗?
男子的这副神情让桃花很是鄙夷,俨然将他看做贪恋美色之徒,小姐,咱们走吧,该回府了。
穆絮颔首,只是心底多少都有些失望,也不知她托付的人对不对。
待男子回过神时,她三人已走远,又瞧见地上有一手帕,想来是方才那位小姐的,他捡起,本欲追上去还给她,可里面却掉出一张纸来,打开一看,令他很是欣喜,因这字迹倒也有她的几份神韵。
看完后,男子剑眉一瞥,薄唇勾起一丝弧度,这位小姐倒也有趣!
第68章 日久生情
乾清宫。
杨灏将一封信件递给且歌, 前几日在边关的安将军派人送了信来,皇姐,你瞧瞧。
且歌接过,她看完后大喜, 这场仗打了五年之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再有不到一年,便可将匈奴全部驱逐出我沧蓝边境!杨灏道,他看了看对面的且歌, 六年前,父皇因病驾崩后, 留下了遗诏, 立他为新帝,当时朝堂中不乏有其他皇子的党羽,对他自是不服的, 匈奴便是找准了这个时机进攻沧蓝,后来, 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安衍请求出征, 好在安衍并没有辜负他与皇姐的期望。
且歌颔首,是啊, 我相信他能做到!
皇姐, 若是安将军凯旋,当如何?杨灏试探道, 他只给且歌看了这封信, 另一封他偷偷藏起来了, 因为安衍在那封信里说了,若是他凯旋,求圣上给他与且歌赐婚。
杨灏的话倒是提醒了且歌,她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收敛,安衍若是凯旋,加官进爵定是少不了,可他却是左丞相安正良的嫡长子,只怕官封大了,便会助长左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封小了又会令其不满,这可实在让她为难呀。
此事也只得待安将军凯旋,再商讨吧。
安将军出征也五年了,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杨灏感叹道。
随着杨灏的感叹,且歌倒也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白面少年,他不善言辞,最常做的,便是跟在她身后,但有什么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拼尽全力去保护她。
别说她是嫡长女,就算不是,那身处皇家,也体会不到多少亲情,而安衍却让她感受到了兄长的关爱。
且歌淡淡道:你倒是挺挂念他的。
皇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自然是挂念安将军的,我虽比皇姐与安将军小了那么几岁,可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吧,而皇姐和安将军,那话怎么说来着?杨灏故作沉思想了想,对了,青梅竹马!皇姐和安将军那是青梅竹马。
且歌只淡淡地笑着,没有搭话。
别看安将军平日里沉默寡言,可却对皇姐格外的好,还时常带些小玩意儿到宫里给皇姐,连我都有些嫉妒了。
杨灏这么一说,让且歌也想起了昔日的趣事,可我怎么记得,那些小玩意儿最后都让你给拿了去?
正喝茶的杨灏险些被且歌的这一句话给呛到,他咽下嘴里的茶水,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强行解释道:那我不是看安将军送给皇姐的小玩意儿太多了嘛,我就想着替皇姐分担分担。
且歌看着杨灏,笑道:也是啊,替我分担,可哪次你不是说摔坏了就是弄丢了?
杨灏的目光躲闪,更不敢与且歌对视太久,他嘿嘿干笑了几声,那不是不小心嘛。说罢又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起来,他当然没弄丢更没摔坏,而是将那些小玩意儿全都赠给安然了。
本就一母同胞,且歌了解杨灏,又怎会不知他现在心虚了,什么不小心,都是假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只是她不说破罢了,那些个小玩意儿有哪一个最后不是到了安然的手里。
杨灏自小到大虽别的不如且歌,但脸皮却是一等一的厚,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又全当方才的对话没发生过。
我记得,当年父皇似乎是有意为皇姐与安将军赐婚的。
杨灏装得很是随意,就跟突然想起,便随口提一提似的。
且歌的脸上并无过多表情,也只嗯了一声。
杨灏是谁,那可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不达目的,他可不会罢休,他又道:我还只当是我记错了,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那为何父皇没下旨?
杨灏一脸的求告知,就差手里捧着瓜子在那儿磕了,且歌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告诉了他,圣旨早就拟好了,可在宣旨的前一夜,父皇召见了我。
当年父皇确实是想促成她和安衍的婚事,可就在赐婚前一夜,父皇召见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安衍,他并非以皇帝的身份在问她,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若是愿意,他便派人宣旨,但安衍想娶且歌,那就必须和左丞相安正良断绝父子关系,若是不愿意,那道拟好的圣旨便交由且歌处理。
不论从她个人还是从皇家的利益来考虑,她都拒绝了,她对安衍不过是兄妹之情,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况且这么做对安衍也不公平,安正良虽是奸臣,人人皆想除之而后快,可到底也是安衍的父亲。
再者,一句断绝父子关系,就真的能斩断血脉之间的联系吗?
且歌端起一旁的茶,轻抿了一口。
剩下的话她不用说,杨灏也能猜到了,肯定是皇姐不愿意。
杨灏扶额,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都提不上来,安将军文武双全,家世又是极好,最重要的是对皇姐用情至深,更是为其征战沙场,这么些年了,都时时刻刻挂念着皇姐,这等世间少有的绝佳男子,皇姐竟然拒绝了!!!
杨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皇姐当年若是答应了,那安将军就是他的皇姐夫了,他还需要这么费劲儿地折腾出一女驸马么?!
杨灏看了一眼且歌,见其就跟没事人一样,这可真是他的亲皇姐呀,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话干脆改了得了,叫殿下不急皇帝急好了。
杨灏这欲哭无泪的样引得且歌不解,又有些想发笑,怎么好像被拒绝的人是他一样?
对上且歌疑惑的眼神,杨灏道:只是觉得安将军为人正直,又真心待皇姐好,皇姐难道不觉得可惜?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杨灏今日怎么这么想撮合她和安衍?
为何要觉得可惜?
且歌的问题让杨灏猛然一震,他竟想都没想就将实话给说了出来,皇姐现下已然是起了疑心,倘若他糊弄过去,那势必会让皇姐疑心加重,这样下去,他谋划的事可就彻底完了。
故此时绝不能糊弄,一定要说实话,青梅竹马已是少有,相处融洽也更为难得,若是结为连理,想必会传为一段佳话。
杨灏将这话的重点全推到了青梅竹马的头上,并非单指且歌与安衍,倒也使得且歌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几分。
世事本就无常,不过只是无缘罢了。
且歌这话一语双关,既在说她和安衍无缘,也在提醒杨灏,世事无常,什么都会变,人也一样。
杨灏明白且歌的意思,可他坚信,感情是可以在相处之中慢慢培养的,有个词不就叫日久生情么,看皇姐和那女驸马穆絮不就一样。
二人又闲谈了几盏茶的工夫,之后且歌便回了长公主府。
且歌吩咐清浅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接着处理了些事务,等她再抬首时,夜已经深了,本打算去瞧瞧穆絮,可想想也算了,穆絮此时怕是早就歇下了,还是不打搅她的好。
接下来的两三日,鸡刚刚打鸣,暖香小筑的门就准时被敲响。
敲门的人是素兰,而她和初次一样,都是带着赏赐来的,只是赏赐的东西有所不同,可个个都是价值不菲。
许是因穆絮为素兰亲自倒的那杯茶,让其感觉到了穆絮的平易近人,待人也极好。
而素兰又得知驸马爷已有好些日子没和殿下同房了,便有心帮帮驸马爷,故殿下找她回话时,特地将驸马爷的反应稍稍说得夸张了一些,且歌听后一时高兴,便又命素兰送了些赏赐。
且歌倒是高兴了,可却苦了穆絮,她本就因为担忧江怀盛而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也不知那位公子会不会帮她,等她可算是睡着了,还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
赏赐给就给吧,她收下便是,可偏生还需得打起精神来,听素兰一个一个地介绍,有觉不能睡,这搁谁身上谁不难受?!
好在素兰不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人,看出了穆絮兴致不大,以及她极力掩饰的困意,便简短地说了一些,就回暖玉阁复命了。
素兰走后,穆絮用手枕着头趴在了桌上,可算是走了,她终于能歇会儿了。
方才素兰说了什么,反正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倒只听到了桃花翠竹的惊呼声。
就在穆絮刚睡着时,她被桃花叫醒了。
桃花手里拿着纸鸢在她面前晃悠,兴奋道:驸马爷,外面起风了,咱们去院子里放纸鸢吧?!
穆絮正想要拒了她,可又想到江怀盛,以及那位公子,倒也想出府去找找,正好现下桃花又想放纸鸢,院子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又哪儿能放纸鸢。
桃花听后看了看手里的纸鸢,心里有些失落。
穆絮笑道:不如我们出去放吧,找个宽广些的地方。
原先的失落都消散了,随之被喜悦所取代,桃花道:好,那奴婢再去拿几个纸鸢来。
穆絮颔首,去吧!
三人坐着马车到了郊外,下车后,许是地方太宽广,又有许多树木花草,使得人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穆絮静站一旁,看着桃花如撒了欢的野马在奔跑,倒也笑了起来。
翠竹也拿上了一只纸鸢,正欲递给穆絮,小姐。
穆絮没有接过,反而对翠竹道:你去放吧。
见翠竹有些迟疑,穆絮浅笑道:快去吧,可不能浪费了这好天气。
桃花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引得翠竹也十分跃跃欲试,但尽管如此,主子都还在这儿,她若自个儿去玩耍,这多少都有些不合体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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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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