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道:那不是殿下的名讳吗?
难不成驸马爷心悦殿下?
翠竹桃花闻之险些喜极而泣,驸马爷果然也是在意殿下的,不然为何要以殿下的名讳作诗呢,还偷偷的,肯定是不想让殿下知道,原来驸马爷与殿下暗地里早已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了呀!
且歌一声轻笑,驸马可没那胆子写本宫。
这首诗看似确实是在咏杨柳,可只要再想想穆絮的名字,意思便不言而喻了,这诗实则不过是穆絮在感叹自己的遭遇罢了。
穆絮刚一踏进院子,老远便见且歌坐在那儿,她快步上前。
且歌也看见了她,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仔细一看,是且歌再熟悉不过的圣旨。
再瞧瞧穆絮的脸色,十足的恼怒样。
且歌倒也觉得有些奇怪,那日杨灏本想第二日便宣旨的,可她回府一想,便传话给压下了,如今离预定的日子还有几日,怎么突然变卦提前宣了?
可即便是宣了,穆絮也不会这样呀,她看人向来不会错,穆絮是有抱负的,如今她给了穆絮机会,理应欢喜才是,又怎会恼成这样,她相信,若是允许,穆絮绝对会扑上来狠狠咬她一口。
且歌关心道:驸马,这是怎么了?
见穆絮不答,且歌又道:可是有人欺负了驸马?说与本宫听,本宫给你做主。
这话在穆絮听来却是格外的讽刺,做主?不论什么事,殿下都能替穆絮做主吗?
那本宫首先得听听看驸马所说是何事了。且歌继续道:不过....驸马之事,本宫应该都能为驸马办妥。
且歌的语气很是自信,自信到穆絮都认为,根本没有任何事和人能够阻挡她要做的,只要她想。
且歌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而眼里却有穆絮从未看到过的真诚。
穆絮的怒火有那么一瞬间灭了些,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悲凉,且歌真的能做她想做的吗?
所嫁之人虽是权贵,可个个都比且歌年长许多,甚至有的比先帝还年长,又是一个比一个风流,小妾也一个比一个多,而且歌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优秀男子没见过,难道真的会心悦这些人吗?
这些人的下场,以及且歌长公主的身份,从今日皇帝之举,穆絮能想到的,不过是皇帝逼迫,或是且歌自愿罢了。
原来,她们是一样的,一样的身不由己,只是且歌的身不由己是沧蓝是皇帝所给的,而她的身不由己,是且歌赋予的。
且歌不解,为何方才还那般恼怒的穆絮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眼神中带着怜惜。
穆絮是在可怜,还是在心疼她?
且歌不知,可正因为不知,穆絮的眼神让且歌有些不安起来,不曾有人这样看过她,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种眼神只有弱者才能看到。
她是弱者吗?
她不是!
她是杀伐果断的长公主。
她是扶幼弟登基的长姐。
她是斩杀手足的亲姐姐。
她是用计害死丈夫的妻子。
这样的她,还算得上弱者吗?
且歌眼里波光微闪,可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目光移到穆絮作的诗上,笑道:本宫知驸马会作诗,可也未曾见过,今日一见,倒是作得不错。
这诗本是她愁苦时所作,竟落到了且歌手里,穆絮心里很是不快,这是我的!
你的?
这话一听,便给了穆絮一种且歌想将这诗占为己有的意思,虽知诗没了可以再写,若是旁人,她大可大方赠与,可现下且歌却不一样,她知自己早已身陷囹圄,还是且歌亲手推她进去的,即便她解脱了,那还得等安将军凯旋,她无力挣脱现状,难道她连她作的诗都保不住吗?
穆絮眉头紧皱,语气强硬,隐隐中更带着一股子命令的味道,她伸手道:给我!
命令,这对且歌来说太熟悉了,可向来都是她命令别人,何时轮到别人命令她呀?
昔日温顺的猫竟一反常态,炸毛了?
更令且歌诧异的是,她第一反应是逗弄,而不是问罪。
且歌轻笑道:不给!
穆絮早知且歌不会给她,心中愈发觉得且歌就是个无赖!
穆絮将手又往前伸了一些,给我!
且歌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看着穆絮,本宫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不给
说罢,还把那宣纸拿在手里晃悠。
穆絮心里暗骂了且歌数次无赖无耻,她伸手要拿,还未碰到,便被且歌拿开了。
她的手往上伸,且歌便将宣纸往下放,她的手往下伸,且歌便将宣纸往上提,这一来一往重复了好几次,穆絮的脸色愈发难看。
穆絮收手,方才且歌那样不就是将她当猴耍么?
一想到且歌将她视作玩物,又生生地将她与江怀盛拆散,即便有可怜之处,可也不值得她去可怜且歌。
穆絮咬牙道:这是我的!
穆絮的恼怒在且歌眼中仿佛压根不存在,她嘴角的笑容不曾消失,也未曾消减,这是本宫的,就连你,都是本宫的!
呵,她果真是玩物。
看着且歌这张带着笑的脸,穆絮真想上前撕开她虚伪的面具,然后再好好看看这张面具下的心,到底有多肮脏,多心如蛇蝎!
拿来!
穆絮的声音提高了许多,近乎接近大吼,众人皆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
桃花翠竹二人更甚,吓得那是浑身发抖,本以为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没想到驸马爷真的恼了,可恼就恼吧,有气冲她们下人撒不好吗?
偏偏冲殿下吼,殿下本就等驸马爷多时了,就算不怕殿下恼,不怕殿下罚,那万一殿下再也不踏进暖香小筑半步怎么办?!
且歌将手中的宣旨放在桌上,又拿起一旁的茶杯压宣纸之上,做完这些后,她起身,脸上看不出半点恼怒样,依旧挂着笑。
因她二人凑得近了些,穆絮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且歌往前走了一步,她看着穆絮,贝齿轻启,没了?
且歌的反应大大出乎穆絮所料,她被问得一愣,没...没了?
没想过吗?
且歌边说边往穆絮这边走,引得她连连后退,而且歌的问题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没想过什么?
什...什么?
穆絮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且歌却话锋一转,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在怕!
方才她的愤怒盖过了恐惧,所以敢对且歌大吼,可现下冷静之后,她是怕了。
且歌的手突然拍在了穆絮的肩膀上,引得穆絮一颤。
且歌低眼看着穆絮身后的门槛,对她道:当心呀驸马,可别摔着了。
清浅,我们走。且歌说罢便往门口走去。
是,殿下!
穆絮扭头,门槛果真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见且歌走了,桃花翠竹这才连忙站起来,她二人目光中带着担忧。
桃花道:驸马爷,殿下走了,您没事吧?
穆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翠竹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穆絮,还是想道出自己的想法,驸马爷您没事就好,不过恕奴婢直言,方才...您那样与殿下说话....殿下毕竟是长公主,身份高贵,这又是长公主府,您若惹恼了殿下,殿下不怪罪还好,若是怪罪....
翠竹所说,也是穆絮所想,她到现下也不敢相信,且歌竟然没有恼,更没有开罪于她。
她似是明白且歌所说的了,她既然敢对且歌大吼,那有没有想过后果?又怎么去承担?
毫无疑问,她没有想过,她只借着心底的那股恼怒劲儿冲动了。
穆絮为人和善,对下人又是极好,故桃花也就想什么说什么了,驸马爷,恕奴婢多嘴,就冲殿下今日一直在等驸马爷回府,您就算因昨夜之事再恼,那也不应该对殿下发火呀。
桃花不说还好,这一说昨日之事,穆絮原先还有些后悔,现下又恼了,脑子里全是回荡着且歌的那句:
怎么?驸马想要一起来?
穆絮转身往屋里走,低声咬牙骂道:无耻!
桃花不明白,怎么她一说完,驸马爷不但不感动,还又恼了呢?
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翠竹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跟驸马爷说什么不好,偏偏还提昨夜之事,这下好了,恼了吧。
经翠竹一说,桃花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那该怎么办啊?
翠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清浅跟着且歌来到一处亭子。
且歌欣赏着府内的花草,而清浅则在想方才之事,她就算再傻,也知穆絮对殿下来说不一样了,就算不是心悦,那至少也是特别的,可唯独穆絮不识抬举,竟敢对殿下无礼。
且歌了解清浅,若是以往,清浅早就开口了,而今日却这般沉默,恼了?
清浅摇了摇头,老实道:只是为殿下抱不平,清浅知这是殿下的事,奴婢本不该说道,可何故要对驸马爷那般好,而驸马爷却这么对殿下。
简直是将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话清浅倒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暗暗排腹。
且歌轻笑,并未作答,清浅想说的她都懂。
方才她本就是有意激穆絮,而穆絮的恼怒不过是在她意料之中,为的便是告诉穆絮,不论是府中还是官场,所走的每一步都要想想后果,绝不能意气用事。
既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她又为何要恼?
这时,一丫鬟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她向且歌行礼后,又双手将那信件呈上。
启禀殿下,这是小乐子公公在马车上捡到的,说是驸马爷之物,让奴婢交给殿下。
清浅接过,可看到信封上那两个大字后,她面色凝重,却还是将此交给了且歌。
休书?
且歌挑了挑眉,确定不是之前的那封,穆絮怎么又要休她?
且歌拆开信封,见足足有三页宣纸之多,也不知她究竟又犯了何事,让已经失了忆的穆絮忍无可忍,要休了她。
且歌看了起来,随着她看完一张又一张,脸上的笑不减却增,却没半点温度。
清浅知道,殿下这回是恼了!
这封信写得倒也详细,且歌算是明白了穆絮今日回府时为何会这般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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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一首歌,《一定要幸福》张靓颖,很适合我这一年的状态,和此刻的心境】
【2018年的最后一天了,哔哔一下,这一年有人来,也有人走,我特么还失恋了,感谢你们还在的,感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没想到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和上一年一样,还在码字度过。】
【明年我们再见,这文不会坑!!!】
【爱你们,么么哒。】
第65章 惩戒影子
且歌踏入卧房后, 清浅对守在门口的下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没了旁人,且歌脚步轻移,走至床榻,脚尖用力顶在床脚, 整张床开始晃动,又连带着墙壁一块旋转,原先明亮的卧房,变成了黑暗阴冷的密室。
且歌没有掌灯, 她沿着密道一直走,即便她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可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了然于心, 随着她的深入,阴冷渐渐消减,热气也逐渐多了起来。
她在密道中七拐八拐, 终于站在一道石门前,还未踏入, 便听见一道清澈的声音。
咚
咚
她细细聆听, 是水珠滴入水中的声音。
她伸手按下一块看似毫不起眼的小石子,石门随即打开。
雾气缭绕, 如同走在云端。
且歌走近几步, 只见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女子肩披秀发, 赤.裸着身子浸泡在水中, 女子用手拨动着水面, 随着女子的拨动,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许是觉得有趣,女子笑了,不同于且歌的伪装,女子却笑得既单纯又简单。
她再一次拨动水面,又激起了层层涟漪,她低眼看着,一时未忍住,竟笑出了声。
何事这般欢喜?可否道与本宫听听,让本宫也一道欢喜欢喜。
话音刚落,女子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转身,露出了那张与且歌一模一样的脸。
只有且歌一人来此,想来也不是让她去与那些个面首行房。
影子也不觉得有什么需得遮掩的,她起身,拿过一旁的沐巾擦拭着身子,而且歌则一直注视着她,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影子擦干了身子,未披一件衣物,她从且歌身边走过,上了床,钻进被褥之中。
从影子记事起,她便一直活在黑暗的密室之中,原先还有生人来教授她些东西,待她学会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旁人,直到有一天,且歌出现在她面前,她惊了,世上竟然有生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举手抬足都是那么的相同,就像是在照镜子。
她彻底明白了,且歌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高高在上的地位,都让她明白她卑微如蝼蚁,她是且歌的影子,她学的是且歌。
她谁都不恨,就连罪魁祸首,那个命人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日夜让人训练她的先帝,她都不恨。
她恨且歌,只恨且歌!
因为都是且歌的存在,才造就了她悲剧的开始,以及时至今日所有的一切,她也曾想过,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何她不是且歌,而是影子。
影子闭上眼,试图睡去,在密室外她还可以任意作践那些面首,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贱骨头,相比之下,密室中的日子倒显得无趣许多,她除了能睡,便是戏水。
影子尚未睡着,便感觉到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脸,她睁眼,见且歌的手隔着手帕,指尖掠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二人的举动似恋人般亲昵,可且歌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瓷器,更为准确地说,她更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影子虽早已习惯了密室里的冰冷与黑暗,可且歌的眼神还是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这张嘴真好看。且歌的指尖在她的唇上停留,就在影子还在琢磨的时候,她又道:但....本宫却没有那么多话。
影子也明白了,且歌是为了昨夜那个女驸马而来,这倒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像且歌这种冷血到极致,并且没有软肋的人,除了沧蓝,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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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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