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小和尚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说的是那位穆施主。
慧真大师将三支签仔细端详一番后,心下越来越觉得怪异,掐指一算,他猛然睁眼,手里快速捻着佛珠,叹道:阿弥陀佛,孽缘,孽缘,孽缘呀。
江怀盛看了看身旁的穆絮,见她心事重重,便知她是为了方才那签文的事担忧,他开口唤道:穆絮。
穆絮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慧真大师说她与江怀盛有缘无分,哪里还听得到他在唤她。
江怀盛一连唤了好几声穆絮,穆絮才回过神来,她止住脚步,不解地看向江怀盛,怀盛,你方才说什么?
江怀盛轻叹了一声,不过是区区签文罢了,作不得真,莫要胡思乱想。
穆絮点了点头,恩。
自从知道男女有别开始,穆絮便认定江怀盛会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君,旁人与她娘都这么说,说他们是天定的姻缘。
她虽知道只是签文,可慧真大师那样说,穆絮心里又如何不介意?
穆絮答应他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江怀盛问道:我给你的玉佩可尚在?
穆絮将玉佩拿了出来,这是江怀盛在她及笄那天交于她的,当时他说这玉佩是他娘的遗物,自此她便一直都带在身上。
江怀盛深情款款地看着穆絮,好好收着,这是凭证,日后我可是要娶你过门,我娘在去世前一直同我说,这玉佩是传给江家儿媳妇的,我心中的妻子,从来都只此你一人。
穆絮红了脸,她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方才的忧愁全都烟消云散,恩。
穆姑娘。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穆絮闻声扭头,定眼一看,倒也真是巧了,竟是那日在街头与书生发生争执的女子。
穆絮笑道:姑娘,怎么会是你?
清浅道:我同我家小姐一道来白马寺上香,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穆姑娘。
穆絮这才往清浅身旁的且歌看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莫非这世间当真有仙子不成?
似是察觉到且歌也在看她,她慌忙躲开了与且歌的对视。
穆絮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如此看来,别有一番风情,直教人想将她拥入怀中,倒也不愧是沈小小的女儿,且歌淡淡笑道:穆姑娘?昨日听清浅说起过,听闻捐助云启私塾便是由穆姑娘发起的,为此早就想见一见穆姑娘了,穆姑娘心地善良,肯为学生做这些,实乃令且歌佩服。
穆絮笑道: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些能做的事罢了。
江怀盛有些恍然,他低下头,这小姐莫非跟戏书上的狐狸精一般,能勾人心魂?
但很快,且歌二字吸引了江怀盛的注意,他可记得,在沧蓝国能被唤做且歌的,只有当今圣上的胞姐,就是那个嫁了七次人,回回都克夫,面首无数,极其放.荡的且歌长公主殿下。
似是察觉到江怀盛的猜测,且歌笑道:南宫且歌,敢问穆姑娘芳名?
穆絮。
这位是?
江怀盛拱了拱手,在下江怀盛。
江怀盛心中多了一分较量,这南宫姓在沧蓝国是大姓,从且歌的装扮和气质来看,必是非富即贵,这大户人家家里可没有一个善良的主,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穆絮生性单纯,若是被算计上,那就遭了。
这离城内倒还有段路,不如穆姑娘和江公子同且歌一道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等江怀盛拒绝,且歌又道:家父向来教导且歌要日行一善,正好且歌此次想同穆姑娘商量商量如何捐助私塾。
南宫小姐要捐助私塾?穆絮问道,这长安城的私塾也不少,为何且歌偏偏要挑云启私塾捐助?
且歌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会如穆絮的这般干净,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她微微点头笑道:当然。
江怀盛无奈,将要拒绝的话硬生生给被憋了回去,只得由着穆絮,但心里对且歌的提防又多了一分。
不过,我得知道捐助的银子都会花在哪儿。
且歌的此番话将好心人装得彻底,倒也真真彻底打消了穆絮心底那一丝顾虑。
且歌到底是长公主,心机深沉,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难得且歌并无大户人家小姐的架子,穆絮不过才离家不久,以往沈小小还在世时,又护着她,近两年来虽也曾接触过世间险恶,但与皇宫斗争来比,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她哪里是且歌的对手,只一道走了一段路,且歌就将穆絮哄得以为她真是好心人,若不是江怀盛在一旁拦着,怕是穆絮早已对她推心置腹了。
四人走至一辆马车前停下,清浅道:江公子,怕是要委屈公子与车夫一同坐在前室了。
江怀盛拱了拱手,姑娘严重了,在下还要多谢小姐肯带我二人一程。
穆絮随且歌上了车,马车内不似在外头看到的那般窄小,反倒是有些宽广,怕是再上来三个人都待得下。
车内虽说没有任何饰品,但褥子上面的绸缎,穆絮却是识得的,她曾在绣庄里见过一次,乃苏州吴县的苏绣。
这苏绣可是皇家贡品,且千金难求,他爹当时托人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弄到了那么一匹,而眼前的且歌却将它拿来做褥子,南宫小姐,这可是苏绣?
且歌笑道:穆姑娘好眼力,正是苏绣。
穆絮心里开始忐忑起来,隐隐觉得这且歌应是官家小姐,这同官家小姐一道相处,一不小心可是要遭殃的。
察觉到穆絮的不自在,且歌又道:早年间做生意奔走,曾去过一次苏州吴县,素闻苏绣天下闻名,花了重金才讨得那么几匹。
穆絮捕捉到了做生意三个字,原来不是官家小姐,而是商人,她对且歌倒有些佩服了。
沧蓝国国风虽日渐开放,可对女子还是苛刻,女子从商不仅会遭到旁人耻笑,日后也难以觅得好夫君,就连这最有名的苏绣绣庄的庄主,至今都二十有一了,还尚未成婚。
尽管如此,穆絮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从商虽奔走各地,但见识到的人和事,都是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去体验的。
听穆姑娘的口音,可是苏州人士?
穆絮颔首微笑,正是。
据且歌所知,这苏州还有一穆家绣庄,穆姑娘也姓穆,穆姑娘不会是...见穆絮有发慌的迹象,且歌道:且歌失言了,还请穆姑娘莫要怪罪且歌。
穆絮心里不安了起来,即便她有勇气与江怀盛私奔,可从旁人口中提起,还是有些担忧的,她紧攥着手指,故作镇定道:不碍事,虽是同姓,但穆絮与穆家绣庄并无关系。
且歌点了点头,像是真的信了穆絮的话,原来如此。
这时,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他们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刀,暗卫从天而降,几人围在马车周围,一句话也不说便向黑衣人杀去。
江怀盛早已被吓懵了,连叫喊都忘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他不过是一介书生,何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他方才...方才看见一个黑衣人被砍下了头颅,鲜血溅了一地...
穆絮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仔细一听,好像真的有,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刀剑声?
难不成是遇上劫匪了?可若是遇上了劫匪,马车怎么还会继续前行?
南宫小姐,你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且歌嘴角由始至终都挂着笑,仿佛真的跟不曾听到过什么一样,她反问道:有什么声音吗?
且歌眼里的疑问让穆絮更加奇怪了,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清浅,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且歌问道。
清浅摇了摇头,不曾。
见二人皆是这般回答,穆絮再细细听,那声音没有了,她打消了疑虑,应是昨夜太晚歇息,累了生出错觉了吧。
到了云启私塾,且歌将二人放下,并告知她与清浅明日还会来私塾瞧瞧,穆絮连连道谢,而江怀盛一下了车便呕吐不已,一想到方才的血腥,那阵恶心感又上来了。
回到长公主府,且歌琢磨起穆絮的种种行径,她突然问道:清浅,你说这世间可真有这种傻人?
对初次见面的人竟没有过多的怀疑,或者,这其实是穆絮的伪装?
清浅停下研磨的手,她没听明白,求殿下明示。
且歌摆了摆手,无事。
第8章 心仪之人
呕
穆絮满是心疼,她轻拍着江怀盛的背,她与他一道逃来长安城时,可是坐了三天三夜的马车,今日不过才坐了几里地,即便再不适,也断不会呕吐得这般厉害,莫不是车夫将车赶得太急,受了凉不成?
穆絮想了想,这也不无可能,她还记得他昨夜衣着单薄,怀盛,你可还难受得厉害?
江怀盛想回答穆絮,可刚要开口,又呕了起来。
怀盛,你先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去请大夫来。
江怀盛拉住了穆絮,他们所剩的银两并不多,只够维持平日里的花销,若是他再请大夫,怕是撑不到几月后的科举了,何况他也不过是看了那等血腥的场面,才会这般。
江怀盛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并无大碍。
穆絮拿出手帕递给江怀盛,她知道江怀盛是担忧银子,可银子没了她还可以做女红拿去变卖,前些日子廖记铺子的掌柜还特地寻来,出价让她绣几张手帕,那时私塾的事较多,她便回绝了,现在看来,她怕是要去找一找那掌柜的了。
江怀盛接过擦了擦,莫担心,我何曾骗过你?
穆絮担忧道:那你这是...
不过是那马车颠得厉害,无碍。
见江怀盛这么说,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穆絮便信了,当时她坐在车内并没有感到颠簸,仔细想想又兴许是那马车太好的缘故吧。
江怀盛不愿让穆絮知道他今日所见的一切,能够遇上这些事,还这么淡然的,那南宫小姐断然不是她口中所述的商人,他与穆絮二人在长安城无权无势,若是因此惹祸上身,怕是连性命都会不保。
那南宫小姐明日可是要来私塾?
恩。穆絮道,且歌走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明日回了她吧,此人不可再联系。江怀盛道。
为何?穆絮不知江怀盛为何突然这么说,那南宫小姐虽是商人,但却并无商人的毛病,反而还喜做善事。
相信我,与她少接触为妙。江怀盛心里隐隐有种直觉,一旦穆絮与且歌多接触,穆絮便会离他越来越远。
穆絮点头答应,怕是江怀盛看出了连她都没发现的端倪才会这般吧。
皇家校场内。
宫女太监们站在一旁,清浅将手里的弓递给且歌,殿下。
且歌接过,将箭搭在弦上往后拉,对面的杨灏见状将手中的树叶用力扔向上空。
且歌迅速将箭对准那片树叶,她眯了眯眼,指尖一松。
嗖,箭射穿了树叶。
杨灏鼓起了掌,好,皇姐的箭法愈发精湛了。
且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她并不理会杨灏,她可不认为杨灏这么急着传唤她来校场,为的就是来拍她马屁的。
我还记得幼时贪玩,一直缠着皇姐让皇姐教我射箭,有一日下学,我瞒着老师偷偷将弓箭带出了校场,不仅如此,还拉着皇姐一道跑到御花园里练箭,父皇知道后大怒,罚我面壁一月,不许出荣华宫半步,还因此连累了皇姐同我一道受罚。一提起这些荒唐事,杨灏脸上满是笑意,那时不像现在这般拘束。
且歌恩了一声,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杨灏一眼,父皇虽未罚我面壁,却罚我抄了整整五百册佛经。那时她可是连笔都提不起来了。
杨灏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只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竟忘了还有这等混账事,他可还想在皇姐口中套出话呢。
杨灏即便此刻有些尴尬,他还是嘿嘿笑道:我就说嘛,皇姐的字怎会时常受到父皇的赞扬,原来是抄书抄的。
且歌止住脚步,她面向杨灏,脸上带着笑,陛下既有这般闲工夫,不如去抄个七八百册佛经,好为天下苍生祈福?
杨灏脸上的笑容止住了,当着他的面叫他陛下,那就是皇姐要发怒的时候,皇姐说笑了,朝中事务繁忙,这个佛经....
杨灏又看了且歌几眼,想问她还有没有得商量,可见她笑得愈发开心,只觉得冷汗直流。
不就是七八百册佛经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抄就是了!
抄抄抄。杨灏道,随后他大手一挥,又唤道:小乐子!!!
正和某个小宫女交谈的小乐子听后,立马跑了过来,奴才在。
传令下去,朕要亲自抄七百....杨灏还没说完,就见且歌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道:哦不,八百册佛经,为天下苍生祈福!
杨灏说完后只觉得自己心肝儿都在颤,这八百册得抄到什么时候!
是!
因小乐子方才不知和那小宫女悄悄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脸上带着笑,杨灏越看越不顺眼。
且歌挑了挑眉,转身继续走,不再理会这二人。
待且歌走得有些远后,杨灏一把揪住小乐子的领口,你这混账,竟不提醒朕,害朕抄经书,还敢笑朕,朕告诉你,朕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小乐子心里那个冤呀,他只顾着同小宫女说话了,哪儿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当真以为陛下今日是膳食用得有些撑了,才会想起抄佛经。
陛下,奴才没有啊!
杨灏冷哼一声,七百册,给朕抄,不抄就摘了你的脑袋!
小乐子欲哭无泪,早知会如此,就是打死他,他都不同那小宫女说话了,是,奴才遵旨。
摆脱了七百册,杨灏的心情大好,他跟上了且歌的步伐,还剩下那一百册,等回了乾清宫,再找几个小太监吓唬吓唬,不就成了嘛,至于那所谓的亲自抄八百册佛经,也就是八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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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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